一顿饭,不知其他人吃的多别扭,反正楚哲瀚吃的是相当的舒坦,虽说这手艺没有楚府的厨子做的精致,但是这家常的味道正是他喜欢的。
他还想呢,现在虽然你们跟我一起吃饭别扭,以后我多来几次,你们就习惯了,甚至……想到这里,楚哲瀚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对面正在朝他偷偷翻白眼的熙儿。
熙儿觉的对面的那个老楚脸皮有些厚,害的自家人吃个饭都不敢说话,想想都觉得别扭,。
旁边的四儿却很兴奋,对面的这位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是天天能见到皇帝的人,多威风啊。
小孩子性子最直,喜子见到楚哲瀚犹如见到远方来的亲戚一般,特别愿意跟他亲,吃饭的时候非要坐在楚哲瀚的另一边,挨着他也觉着自己变成了威风的人。
王氏都觉得大气不敢出一声,虽是在自己家里,就如同上了刑场,连面前的菜都不敢去夹,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自己碗里的饭。
只有柏三柱讪讪的不时让楚哲瀚夹菜吃,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在这怪异的气氛里,好容易吃完了饭,楚哲瀚起身告辞,赞赏了王氏烧的饭菜很合他胃口,说了下次没饭吃的时候还会来叨扰,让大家不要拘谨,就把他当成朋友一样。
楚哲瀚走后,王氏紧张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并没有熙儿想象的疲惫,反而露出了笑容,显然是楚哲瀚走前说菜烧的很好吃那句话,让王氏觉得很受用。
前面铺子装修的师傅都在卖力的干着,王氏依旧每日送饭送菜,好好招待着,楚哲瀚也真的如他所说,隔三岔五的就过来蹭饭,后来的好几次,家里人都放松多了,甚至在饭桌上也不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柏三柱去的几家牙行,有两家牙行有了消息,一家是在县城的西南方,有家人家要卖地,良田三十亩,中田十五亩,开价比石沟屯村贵些,良田要六两银子每亩,中田要四两,因为急于出手,只能一起卖,不单独售卖,柏三柱都在牙行的陪同下,仔细的看过,比较满意,所以立马签了契约买了下来。
另一家的地是在往石沟屯村方向,也就是东南方,这家卖的地比较多,据说是举家迁到南方,已经在那边置办的家业田地,所以这边的地全要处理,卖掉。
一共一百亩的上田,中田四十亩,柏三柱跟熙儿商量,地已经买了一家儿了,可这家的地,柏三柱细细看了下土质,比前一家的还要好,要是买,还得拿张银票,家里过年的时候留下的六百多两也不够买的呀。
熙儿想了想,从屋里头的隔断里,拿出了两张四百两的银票交给了柏三柱,跟他说了,让她爹大胆的买,家里有了钱,置办田产是最稳妥的了。
期间熙儿回了一趟石沟屯村,还是楚哲瀚派的马车,常在一起吃饭,已经从陌生戒备,到了满满的熟悉,竟然老楚主动借马车,不用也是白不用,正好可以从家里带些东西过来,把给哥哥们买的笔墨纸砚带了回去。
王氏也想回去,这边铺子里还在装修,自己要管饭,可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两个儿子了,也想的慌,不知道在家饭菜吃的怎么样。
熙儿安慰道,哥哥们渐渐的都长大了,男孩子就应该渐渐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况且也才离了几日,可不能把哥哥们当成是离不开娘的男孩子。
熙儿中午风尘仆仆的刚到家,长工阿来的媳妇姜氏就赶紧过来说了,“东家小姐,你可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啥事?快说!”听她的口气,这事挺严重的,熙儿心中大惊,脑子里各种情况都想象到了,要不就是有人辞工了,偷了方子回家单干去了,要么是家里的鸡怎么了,要么……
“东家、东家太太、东家公子小姐们去县城的第二天,东家小姐的婶婶就过来了,还带了牛车,说是老太太要吃酱菜,要搬几坛去老房,恰好郑婶子不在,她婆婆老毛病发作了,要晚来一会,”姜氏说话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看酱菜的想,东家老太太要吃酱菜,也不能拦着呀,所以东家小姐的婶婶就和她的两个儿子搬了有十好几坛酱坛子,说是放在家里慢慢吃,就这样给拉走了。”
熙儿铁青着脸站在那儿,这个小孙氏,早不来晚不来,知道他们都去县城了过来乘火打劫了。
姜氏看着熙儿青着脸站在那儿,知道她生气了,继续说道:“两位东家公子下学回来,我跟他们讲了,他们气不过说要去老太太那问问,我给拦住了,说让他们不要为这种事情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多看些书,考好了,才能气着那边。”
“你做的对,下去给我准备饭吧,我知道怎么做。”熙儿缓了缓脸色,转眼一想,不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吃过了饭,熙儿就去了老宅,看到院子里有两坛福熙堂的酱坛子,其他十多坛不知道摆哪里去了。
她直径冲到了小孙氏的屋里,没瞧见人,又返到前院儿孙氏的屋里。掀开门帘子,正瞧着,小孙氏和孙氏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正说的天花乱坠。
“小孙氏,你到我家拿酱菜了?”熙儿狠狠的盯着小孙氏说道。
“哟,吓我一跳,你这死丫头啥时候来的,也不出个声儿,嘿嘿,那不是你爷女乃要吃吗,你不知道,年纪大了,就好这味儿重些的吃食,我说你们平日里也不知道主动孝敬孝敬,还要我去给你爷女乃拿。”小孙氏看到就熙儿一个人,还想跟她打趣儿道。
“是吗,爷女乃两个人要吃十几坛?再说了,这酱菜送不送是我家的事儿,你凭啥到我家去偷!”
“偷?哎,我说侄女,这孝敬老人叫偷吗?不是你们该给的吗?”小孙氏显然没把熙儿当回事儿,撇撇嘴说道。
“叫你声二婶是抬举你,你知道吧,你的行为就是偷窃,这我要告到官府去,就要抓你蹲大狱,还要罚银子,识相的快还回来!”熙儿厉声说道。
“啥,蹲大狱?!你在说笑吧,傻子,孝敬长辈叫偷?你让官府来吧,我不怕。”小孙氏一脸无赖样说道。
“那十几坛酱菜呢?为啥门口就两坛?”熙儿问道。
“你管我干啥去了,反正你要抓我蹲大狱了,嘿嘿,就等着你让我蹲大狱呢,哈哈。”小孙氏猖狂道。
熙儿飞快的转身,这些她都是能预想到的,她先让马夫把她送到镇上,先去柏大柱铺子里看看。
到镇上时,柏大柱的铺子里就伙计在,熙儿问了伙计酱菜在哪儿,伙计热情的介绍起来,说是才到的酱菜,是福熙堂的,在镇上可不是容易能买到的,味道如何的纯正如何的美味,要买的客官可得抓点儿紧,铺子里可才到的十几坛货,别看十几坛,可是眨眼间就卖掉的事儿,关键那不容易拿货啊,太抢手了。
伙计都是介绍的好话,可在熙儿眼里却是非常刺耳,她啥也没讲,转身就出门去了,直奔喜瑞酒楼找宋掌柜。
宋掌柜知道熙儿去县城了,刚想跟她寒暄两句呢,见到小姑娘的脸色不对,赶紧把她迎到了后面的隔间儿,询问出了啥事儿,脸色这么难看。
熙儿简单的说了家里爷女乃大伯叔叔之间的情况,言语间颇多无奈,也把这次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宋掌柜说了,求他帮忙出个主意。
宋掌柜说,如果这次放过了他们,下次难保他们更会得寸进尺,所以要治刚开始就得出狠招。
对这个看法,熙儿很同意,她知道,如果让小孙氏柏大柱这么嚣张下去的话,福熙堂的系列酱菜在名声上就会大打折扣,不再是飘香馆全全专门经营了,这样对飘香馆或者熙儿家都是很大的损失。
而且这件事的性质本就属于盗窃,熙儿问道,这该用什么方法来教训她们一顿呢。
宋掌柜的笑道,很简单,抬出官府就行,让衙役上门做做样子,如若冥顽不灵,直接可以抓入大牢。
熙儿这个时代本就是民不与官斗,只要说到与当官的有牵扯的,往往吃闷亏得肯定都是没权没钱没势的。
熙儿心里明了,看来少不得得请官府衙役装装样子。熙儿递给宋掌柜一个荷包,里面满满的银角子,请宋掌柜帮忙打点一下。
宋掌柜看着如此通透,知道人情世故的女孩子,心里越发的觉得如若是个男子,估计应该有更好,更远的前程。
他从荷包里掏出了六两银子,其余的还给了熙儿,笑笑说道:“这些足以。”
以东家的背景,如果有事,喊声衙役,他们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帮东家忙的妥妥的,哪里敢要好处银子呢,不过一年俸禄没多少的衙役,不就靠些外快养家吗,人家帮忙办事,适当的好处费还是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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