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冯阳县县丞,外面管理的再好,后院也常有起火的时候,申氏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自然稳居正室之位,妾侍在旁边再上窜下跳那也不可能爬到正室的位置上,而且冯县丞毕竟是做官的,内室管理不好,多少对他的仕途有些影响。
可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每每想对妾侍丁氏立些规矩,可是在她的百般花样的勾引之下,通通缴械投降,又是百般宠爱,反而再次助涨了丁氏的气焰。
相比较丁氏而言,申氏温文尔雅,贤淑大方,可最最缺少的恰恰是威信和丁氏般的狐媚,在管理家方面虽说是欠缺了一些威严,但是在教育子女方面,的确很有建树。
大儿子、二儿子以及现在正准备乡试的三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即便是邱碧珠,也是教育的相当成功的,琴棋书画,饮食刺绣,知书达礼,邱碧珠能受王氏的百般疼爱,申氏着实在培养她身上也花了不少的功夫。
最小的女儿邱碧琴,都是妾侍丁氏一手带大的,性格秉性完全继承了丁氏,张扬跋扈,暗藏心机和不择手段。
所以在邱碧珠成亲后的一两个月后,乡试的前夕,邱碧琴就去了福子书院找福子。
因为是妻子的妹妹,虽说跟妻子来往不多,但是福子还是赶紧的出来了,邱碧琴那天的装扮可是花了番心思的,她学姐姐的模样,穿着的清新靓丽,淡淡的妆容中,多了些许俏皮。
她想好了,跟福子先慢慢的接近。再亲近,之后便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到手,就像她娘当年勾引冯知县一样。
所以,第一次来找福子,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不适和怀疑,相反的,觉得妻妹也似妻子一般的温柔和知礼。对她的印象也在中上,就想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之后再隔了许久,在乡试的前半个月,邱碧琴才再次来找了福子,并且精心准备了礼物,说是预祝姐夫秋闱高中,是上好的笔墨砚台。
福子又更觉得邱碧琴懂事讨喜,回家也和妻子说了,让邱碧珠以后和妹妹多多来往。并把邱碧琴送的礼品给妻子看了。
这件事情在福子眼里并没什么不妥,毕竟是年轻人,而且是男人,总算不在意一些讲究和说法。
正常来说,哪有未出阁的女子轻易的私自去找男子的?不管这个男子是否已有亲事,未出嫁的姑娘就该紧守闺阁。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约见男子的女子是极少数,这样的行为,也就是变相的向邱碧珠宣战了。
这件事情。邱碧珠是找熙儿商量的,并且简单的把邱碧琴娘亲的过往告诉了熙儿,作为妻子的直觉,邱碧琴对福子绝对不是单纯简单的意思,而且明显抱有某种目的,且行为嚣张张狂,一点儿没把亲姐姐邱碧珠放在眼里。
自古,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除非意志特别坚定。一般的男子怎么禁受的了稍有姿子的勾引呢。
熙儿在这事情上不能打包票,毕竟她不是男子,不是福子。但是退一步来说,也当是对福子的考验了,即便邱碧珠再不愿意,但是经过考验过的感情却是最牢固的,可又有多少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有那种考验呢。
女人和男人不同之处,就是正常的女子只要选对了男人,一辈子都能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寄托在男人的身上,而男子却不同,他们可以爱上很多女子,有可能是同种类型,也有可能是各种不同类型,总之从一而终的男子,简直是少了又少。
还有,福子现在也是秋闱最最关键的时候,也不可能为了这些没有踪影的事情去烦了他。但是据熙儿估计,如果这次福子没考中,邱碧琴再想勾引,还得先思量思量,即便是行动,也会缓段时间;如果这次福子考中了,那么邱碧琴的行动势必是如暴风骤雨般的密集。
为了这事,不但是邱碧珠,甚至连熙儿和四儿都显得内心如同压了石块一般,究竟福子该如何对待呢?
时间回到两个月前,怡香苑的老鸨带着打手,去了石沟屯的柏家,具体的地址自然是熙儿告诉的。
没有多久,整个石沟屯都知道了,柏家老大老二在县城玩妓女并且欠下了大量的银两,被怡香苑的老鸨追债,期限三日之内,如若欠银不给,那么告之官府是必然,签下的银两还要如数奉还。
开这些个卖身行当的铺子,自然会有关系很硬的后台,哪里是寻常老百姓家能够抗衡的呢。
柏老头被柏三柱拒绝之后,便躺在炕上一些时日,之后虽然一样的去地里干活,但是精神头却少了许多,这次再一次受到比上次更大的打击,柏老头彻底被气病着了。
得知柏老头病了的消息是在两天后,柏三柱很是自责,他认为是自己气着了柏老头,内疚加自责,柏三柱几乎没缓片刻,跟王氏说了下,就套了牛车,准备回石沟屯去。
熙儿及时拉着了他,并且塞给柏三柱两千两的银票,和碎银五十两,并且让柏三柱彻底办妥了事情后再回来,尤其是要搞定柏大柱和柏二柱,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就看看这二位所谓的浪子,能否回头了。
而且熙儿一番建议,既然大伯二伯如此不上进,即为柏老头和孙氏的纵容包庇,要改这样的坏习惯,且不是仅仅是说教,而是要下一剂猛药,对症下药,确保药到病除。
如此这番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熙儿的一番劝说之下,柏三柱决定同意熙儿的建议,缓个两天再去救援,总要让他们有大的压力,在痛后,才能痛定思痛,吸取经验教训,能否改善,还得看个人。
现在对石沟屯柏家来说,柏三柱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如果此时柏三柱及时救援,就如同他们的及时雨一般,下过之后,缓过这阵,还会依然的恶习重来,反正在他们内心有依赖啊,凡事有老三呢,老三总不会见死不救。
但是如果过了一天,柏三柱已然还没有来,那么对柏大柱和柏二柱的心里上的压力就会增强许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心理压力会变得越发的大,在脑子里的一根筋拉到极致的时候,此时柏三柱的出现,会从很大程度上教训了柏大柱和柏二柱。
“爹啊,爹啊,他们催咱家交银子,您说咋办啊?”柏大柱在柏老头床边哭泣道。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是他和老二一人分一半,现在把他的全部家当和贺氏的所有值钱的首饰加起来,也不足一千两啊,这可咋办啊,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当时要不是老二的怂恿,他哪至于陷那么久的温柔乡呢。这一天一百两,虽说那些个女子很厉害,一直搞的他是欲仙欲死,但是现实是无情的,玩过的女人是要花银子的。
无论柏大柱和柏二柱在柏老头的炕头说的多么可怜,多么悲催,柏老头依旧是一声不吭。
心痛啊,心肝儿脾肺从来没这么痛过,莫非印了老三的话,其实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做害了儿子的事情,以至于现在闯下如此大祸,两千两,两千两对于一个农家意味着什么?一辈子,两辈子……十辈子也是赚不了这么些银钱的。
这两个兔崽子,竟然一输,输掉了这么多银子,用啥还,怎么还那!把家当和所有的田地卖掉,加上房子和存银,也凑不到两千两的银子啊。
老三!老三,怎么还没来,莫非真的对老柏家死了心了,这都两天了,依旧没有过来,老三说的没错啊,老大老二这副田地,就是自己害的呀,自己当年怎么就那么的糊涂呢,宁愿自己吃苦受累,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点的委屈,就这般成就了老大和老二的性格和秉性。
对于老三真正是愧疚几多的,所有现在老三家中的一切,都是靠老三一家人自己闯出来了,自己凭啥去要求老三养着老大老二,如果是自己,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这淡漠不牢靠的兄弟情,其实都是被他和孙氏给毁了,毁了他们的一生啊。这都快四十的人了,啥事一事无成,他这把老骨头,这下是贴不动了,也没有力气再去帮他们了,自求多福吧,即便是被官府抓进去,也顶多是送两餐饭,其他的,再无能力了,再也没有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