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红云果然将这件东西交给了齐菲,是铜的,光华锃亮,看起来倒象是土豪金。
她立刻让人备炭,准备烈酒,她要做什么,所有的人都奇怪,当然,能不能帮得出来,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曾经为了好玩,用煮咖啡的壶蒸馏花水,精油来着。
还算是成功。
她在院子里,一直看着火。
火可以急,但冷却的管道却不足够长,她不断地淋冷水,眼见着出口流出了液体,她浅尝了一下,皱起了眉头,算是成功了。
她将酒精端到了紫菱的床前,她能帮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解开纱布:“有点疼,你可以喊出来,只是别乱动!”
她用酒精认真的消毒,紫菱咬着牙,竟然没有喊叫,前后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齐菲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第二天,大夫来了,看到那已结痂的伤口,很是惊讶,他都没有把握能救回她的命,直到这一刻,才敢说出来,并问了原故。
齐菲便把原理都说了一遍,然后将那设备也给了他,让他治病救人去吧。
终于,紫菱有救了,齐菲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可是端木希奇离开了,连句交待都没有,那是什么意思?
他同意自己留在这里了?
绿雾一直沉着脸忙碌着,齐菲觉得她对自己敢怒不敢言。
便也任由她生气。
红云倒是很热络,安排着她的起居。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平静之中。
两天后。
皇寺的暂时平静被打乱,因为斐天理来了,而且是受了重伤。
他支撑着到了皇寺的门口,就昏倒了。
满身的伤口。
绿雾看到僧人抬着的血人是他的时候,凄厉地叫了一声就冲了上去,抱住他就哭了起来。
齐菲也近前,看了绿雾一眼,然后冷静地让人找大夫,她看绿雾已经慌乱了,便亲自动手剪开了粘在他身上的血衣服,那胸前还有腰月复间的伤口,齐菲看了一眼,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他还是人类吗?这么重的伤还能挺到现在?
她摇了摇头,看着翻开的伤口,拿着酒精瓶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绿雾这个时候却突然一伸手,抢了过来,咬着嘴唇,颤抖着手,但仍是认真地清理起来,那些缠夹着碎土衣屑的伤口,经酒精一擦,立刻涌出血来,污血流到了身上,聚成流,瞬间身下就有了成滩的血水,绿雾咬着牙,闷声不语,越擦越快!
很快,斐天理喉咙里有了声音,绿雾急急地贴近他的嘴唇,半晌微微点头:‘好,我明白……’
齐菲看着那些伤口,转过了头去,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斐天理的功夫应该很高,他到底在哪里受的伤?又是谁想伤的他?
他跑在这里来,为什么?
想通知他们什么情况吗?
很快大夫来了,开了药,斐天理缠成了木乃伊一样,好在他身体非常强壮,而且伤未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
齐菲站在院子里,看着寺外的群山,她心里无法平静,总是感觉一种风雨欲来。
是很大的风雨,而自己会经历这场风雨,只是现在什么都看不透,却可能是最大的受害者。
无辜的受害者。
她早晚都得离开,也许任他们自由发展就好,与自己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