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璇从來沒想过君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在她想法里,君浚一直是个好朋友,比一般朋友要好很多很多的朋友。
说到最后,她累了,累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沒了。
君浚把她抱回床上,给她倒來一杯温开水,才又问道:“你说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如今受了重伤,不知是死是活……”
“他一定还活着!”若璇打断了他的话,激动了起來:“他不会死的,他这么厉害,不可能被凤九卿一刀砍死的,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一说到慕寒有可能会死,她便吓得脸色苍白,眼底的泪顿时又涌了出來。
君浚心情有点复杂,看她这份焦急的模样,不难看出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她说她是九公主,公主殿里有四位夫君,还有一个叫夜清影她从未见过,这种事情确实匪夷所思,一时半会他也接受不來。
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她对那个叫慕寒的男人动了情。
心里涩涩的,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下之后,他又看着她,浅浅笑了笑,忽然说:
“你既然回到这里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再去想,多想也是无益,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住吧。我会给你弄一个身份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过去那两个多月的事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好了,好不好?”
“不好。”她怎么可以当那些事只是一场梦?“我做不到。”
她要回慕寒的身边,她要确定慕寒还好好活着:“我一定要回去。”
她又从床上爬了起來,想去找那台电脑笔记本。
君浚把她拉了回去,摁在床上,静静看着她,口吻有几分不善,也有几分不悦:
“听我说,轻歌,那些事情就当做了一场梦,你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想着和那个地方,你难道喜欢在那个地方生活吗?你不是说了那个宁太后一直在利用你?那个叫凤九卿的一直想要强迫你吗?你回去只会受苦,留在这里不好吗?”
“可我沒办法丢下慕寒。”
不仅是慕寒,还有名楚,还有皇甫烨,她既然和他们在一起了,就不能这样把他们丢下。
虽然,在那个年代自己确实常常受苦,也常常被那些可恶的男人强迫,可现在离开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就算再可恶,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
慕寒虽然强迫过她也伤害过她,可是慕寒说了以后会好好和她在一起,既然和她在一起就不会再欺负她了,是不是?
更何况慕寒这次独身一人到冥宫去找她,只为了救她,慕寒对她的情义她看得清楚,慕寒是喜欢她的。
或者说不管喜不喜欢,至少他在意她。
“我要回去,君浚,我一定要回去。”
“那你想要怎么样回去?”君浚冷静了下來,依然摁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在床上起來。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快六点了,天将要亮起來,但他们一夜未睡,这个小女人是不是该让自己先睡一会?
要怎么样回去,若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她又抬头看着君浚,坚定道:“带我去你练枪的俱乐部,去你把我带回來的地方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通道,可以让我回那个年代。”
君浚五指紧了紧,盯着她不说话。
说实话他是不愿意她回去那个什么所谓的古代,他一点都不想她回去,要是她回去了,便连最后的一点点机会都抓不到了。
跟何况他很清楚这一次她走了,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回到这里來。
“你先冷静下來。”他试着安抚她,在床边坐下,执起她的手,浅笑道:“等天亮了之后再说,我们先歇一会好不好?”
若璇睁着迷茫的眸子,看着他唇边的笑意。
他还是她熟悉的君浚,可她却从他眼底看出了几许自己所不熟悉的复杂的情绪。
她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两个多月沒有见,所以才会对君浚起了一点陌生的感觉。
君浚疼她,对她这么好,只要是她想做的,一定会帮她做到。
可她心里真的很焦急,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睡着?
她听话地躺了回去,侧身背对他。
躺了片刻,又回眸看着他,忽然道:“君浚,我有四个老公,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他是她的好朋友,和宠儿是一样的,她希望他们可以接受她的生活,她真的很怕他和宠儿会瞧不起她。
君浚大掌一紧,看了她半响,还是不说话。
轻歌心里有点堵,看样子君浚真的瞧不起她,她真的不想连唯一的两个朋友都沒了。
她又转了过去,背对着他闭上眼,嘟隆起红唇,含糊不清地说:
“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有四个老公,虽然有一个沒见过,但那是事实,如果你瞧不起我,我也沒有办法,都已经这样了,我再也放不下了。”
到了后來,她的声音越來越迷糊,迷糊到连她自己也听不清。
她其实真的很累了,折腾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除了昏迷过去的那段时间睡了一会,醒來之后便又一直那么着急,身心疲惫。
躺下去沒多久,意识又开始迷糊了起來,迷迷糊糊间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躺了下去,那人伸出长臂把她搂在怀中。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闷闷哼了一声,动了动身体,下意识往他怀里缩去。
君浚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已经陷入半昏睡中的女人,看着小小的眉眼,小巧的鼻子,粉女敕的薄唇,以及线条完美到让他开始渐渐喜欢起來的脸颊,看了好半天,才忽然哑声问道:
“那你和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生过关系了?”
若璇动了动唇,沒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嗯嗯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君浚伸出长臂把她紧紧搂在怀中,本想就这样抱着她入睡,可这个问題却一直萦绕在心间,挥散不去。
他固执地想要她的一个答案。
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他又沉声问道:“那个叫慕寒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和你睡过?”
若璇被他推的有点烦了,伸手把他的大掌推开,才薄唇微启迷迷糊糊地回道:“天天睡在一起,别烦我,君浚,我好困了。”
君浚心里一紧,心头一阵苦涩。
果然她和那个叫慕寒的早已经有过亲密的关系,可是,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