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都可以,我要离婚。”言可撇开脸,倨傲地不看俞滕臭的可以的俊脸。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俞滕甩开言可的手,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俞滕,我们离婚吧,从一开始,我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从此,我们都还彼此自由,这样,才能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言可将拳头捏的紧得不能再紧,努力控制自己音调平静,不让俞滕觉察出什么。
“所以?”俞滕笑的愈发森冷。
“我们还彼此一个自由。”言可目光垂地,不敢看向俞滕的双眼。她怕自己触及到那对漠然的眼神时,会忍不住退缩。
“你想找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俞滕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青筋暴浮,这个女人要是敢给他点一下头,或者说声是,他没把握能忍住不让自己掐上她的脖子。
“不是我,是我们。”言可纠正,她不带这顶高帽子,是俞滕先让她难堪,凭什么要她背负欲加之罪的罪恶感。
“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言可,我不会同意离婚。”她休想离开他!
“很好么?”言可冷笑两声。“你的意思是,我们保持着夫妻关系,然后,你在外面找女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找男人?如果这是你的意思,好,我同意不离婚,只要你不妨碍我找男人。”
不是她不心狠,只是,始终狠不下心。
“言可。”俞滕暴怒,霍然从轮椅上起身,用的速度逼近言可。“你再说一遍!”
言可只觉得头上一片黑暗压顶,抬头,俞滕的俊脸离她只有几公分远,两眼对碰,心不由自主地慌了。言可,镇定,要镇定,豆芽还等着你拿离婚协议书救命。
如此反复告诉自己之后,言可的心绪才算稍稍稳定下来。
咬紧牙关,若无其事地撇开脸,她缓缓道:“俞滕,我们都是成年人,说出口的话,都是自己能负责的,你又何必逼我。”
“你确定自己能负责?”能承受他毁灭性地怒火?
言可能感觉到他话里的威胁,可是,豆芽在等她救命,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能负责……”
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轻盈的布女圭女圭般被甩飞了出去,等言可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俞滕压住。
俞滕妖魅冷冽的俊脸贴着她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喷在彼此脸上。这一刻,谁都没有出声。
言可定定地看着俞滕,大眼眨也不敢眨,她感觉自己的睫毛好像能触碰到俞滕的睫毛。这样的距离太近太近,让她不由自主地惊慌失措,心绪杂乱。
“你确定要跟我离婚?”俞滕开口,薄凉又带着暖暖气息扑在言可脸上,莫名瘙痒。
言可想开口,喉间却干涉地发不出声音,她只好重重地点头。为了豆芽,她已经别无选择。
“言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俞滕伸手,捧着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嗓音低沉魅惑。
“我知道,我要跟你离婚。”她想跟俞滕说声对不起,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这场婚姻,从头至尾,没有谁对谁错,哪怕俞滕先跟其他女人。
“我不会答应。”想要离婚?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我坚持离婚,你没有绝对的理由反对。”言可倔强地看着他。
俞滕忽然冷冷发笑,“没有我的允许,你以为你能离开我身边吗?”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言可怒,俞滕为什么不能搞搞清楚,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连着被她撞到两次他跟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他就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俞滕对言可的怒气视而不见,一只手搂上,另一只手勾起食指,在她脸上细细描绘,像是在临摹她的轮廓。
对于俞滕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言可只觉得心里更加慌乱。伸手烦躁地拍开俞滕乱动的手,口气不耐烦道:“放开我。”
“不放。”俞滕挑眉。
言可不敢置信地看他,他这是在耍无赖?
“你放开我,最迟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手上。”那个女人给的期限只有两天。
俞滕脸色蓦然一沉,眼底迸发出能让人抖瑟的寒光。“言可,不要惹怒我!”后果,不是她能承受。
“俞滕,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故意要惹怒你。我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跟你谈离婚的事。”
言可不知道,就是她的认真,惹怒了俞滕。
“那我也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会同意。”认真是么?很好,他也很认真。
“俞滕,不要逼我,如果你坚持不离婚,我们法庭见。”为什么非要把她逼到绝地?他知不知道,她的心也很痛,比见到他跟其他女人亲亲我我还要心痛。
这个女人,是要把他逼疯是么?好,他成全她!
俞滕低头,覆上言可的唇。
一如往常地霸道,只是不见温柔,只有掠夺,毫不怜惜地掠夺。
言可摇头,想要挣开俞滕的钳制。
俞滕哪里会让她闪躲。
“放……放开。”言可挣扎。
俞滕并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言可怎么挣扎,他总能紧紧跟着,片刻不分离。
言可挣不开俞滕的钳制,阻止不了俞滕的掠夺,无措的眼泪好像随时随地能滚落下来。不要,她不要,豆芽还在不知名的地方等她去救,她不能无耻地和俞滕在这里。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手机铃声很不识相地响起……
扭头一瞥,看到手机上陌生却也熟悉的号码,皱紧眉头,衡量一番,才逼自己放开言可。
言可一得到解月兑,连忙翻身,跳离到另一边,能离俞滕多远就离多远。
俞滕莞尔地瞥了她一眼,他很像瘟疫么?
言可尴尬地转身,拉好衣服,扣上牛仔裤扣子。
“喂。”俞滕接起电话。
“你真的不打算救你老婆的儿子?”手机那端的男人开口,直奔主题。
俞滕冷笑。“昨晚,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为什么不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俞滕反问。
“你还没听我说条件,就直接否决,不会太武断?”手机里低沉的男音缓缓道,像在引诱俞滕跳入他的圈套。
“不必,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可以挂上电话。”俞滕面不改色道。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主动滚出千夜而已。”手机里的男音仿佛显得很无奈,为俞滕的决定无奈。“不过,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只好撕票了。”
“请便。”说完,俞滕一把将手机扔到床上。
自从豆芽被绑架,言可一直就像只惊弓之鸟,对什么都异常敏感,俞滕那句我为什么要救他,更是让她直觉跟豆芽有关。“刚刚那个电话是不是跟豆芽有关?”
俞滕倒也坦荡,并没有打算瞒言可。“没错。”
“你不想救豆芽?”言可问,心狠狠抽疼。
“我为什么要救他?”俞滕看她,双眸冷漠,话音无情。
因为豆芽是你的儿子,他身上流的血液跟你是一样的。言可想朝俞滕怒吼,几乎消散的理智适时阻止了她,俞滕不想救,她此刻告诉俞滕真相,他必定也不会相信。
“对呀,你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他呢?”言可怒极反笑,眼底泪水不争气地滚出眼眶。
俞滕皱眉,他并非是不出手救豆芽。只是,他有自己的方法,即使不被威胁,他也有把握能将豆芽安全带回来。
“俞滕,谢谢你的真相。”让她对他彻底死心!
想起之前为了跟俞滕离婚而各种纠结的心绪,言可就想找块板砖拍了自己。
“言可,你……”
俞滕想解释,言可却已经夺门而出。
真是个笨女人!俞滕轻声叹气,捡回手机给杨斐打电话。
“杨斐,有结果了吗?”
“有了,我们正在找豆芽的确切位置。”杨斐的语气难掩亢奋,经过一夜的努力,总算见到了成效。
“一旦查到确切位置,把位置告诉南木泽,让他去救人。”俞滕淡然吩咐。
“为什么?”杨斐不解。
“我们暂时不能暴露实力。”一心想要他离开千夜的人只有俞勒,也许,俞勒并不是想用豆芽威胁他什么,而是用豆芽抛砖引玉,探查他的虚实。
“明白。”
俞滕满意地挂上电话。
言可一路奔出之夜大酒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奔出眼眶。俞滕竟然无情到这种地步,哪怕豆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不该这样冷漠无情啊。
更何况……
言可低头狂奔,丝毫没有察觉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正冷冷地看她。
“言可。”
言可闻声停下脚步,抬头,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急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有事?”
“你好,我叫花黎黎,是……是俞滕的初恋女友。”花黎黎特意加重初恋女友四个字,眉梢的得意,让言可觉得十分可笑。
“然后,你想表达什么?”言可不屑地看她。
“俞滕爱我。”花黎黎没想到言可竟然这般镇定,忍不住有些吃惊。
“每一个女人,初恋也好,小三也罢,都会说男人最爱的是自己。”言可冷嗤,冷若冰霜地看着花黎黎,输人不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