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负责驯兽员安全的工作人员成了陪衬,主持小妹拿着话筒,呆愣地看着言可和南木泽,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观众席上,议论声不断,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喷言可的技术,还是在说些其他什么。
俞滕冷冷看着依偎在南木泽怀里的言可,双眼迸出的冷意,仿佛能将在场的所有人冻结。
主持小妹接到言可的暗示,拿起话筒,卖弄了一番舌功,才将观众的情绪引回正途。
南木泽依然拥着言可,只是,缓缓将她放坐到地上,小腿抽筋,不适合久站。
“言可,哪条腿抽了?”南木泽关心道。
言可囧着脸,万般无奈道:“两条。”都抽了。
南木泽点头,伸手开始揉捏言可的小腿,神情温柔,动作更加温柔。
言可看着贴在自己小腿上白皙修长的大手,拍开不是,阻止南木泽也不是。毕竟,南木泽是好心好意为她按摩抽筋地小腿,并没有不轨的意图。
悄悄抬起眼皮朝俞滕看去,妈呀,色男人的眼神是要杀人吗?看他什么眼神,好像她是爬出墙头的那枝红杏。
她和南木泽的关系很单纯好不好?比纯牛女乃还要纯。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可几乎觉得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南木泽才松开手,抬头看她,眼神带着关心。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言可急忙点头,“好很多了,我没事。”
“那能自己站起来吗?”
“可以。”又不是崴脚,只是抽筋而已。
言可挣扎着站起来,南木泽伸手扶她,她想拒绝,可看到南木泽脸上真诚的关心时,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默默承受俞滕已经喷火的眼神。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本就快要结束的表演只好提前结束。
观众席上的观众逐渐散场,偌大的表演馆里,慢慢变得安静。
“我先带你去换身衣服吧?”言可看着浑身湿哒哒的南木泽,心里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虽然,就算南木泽不出手,工作人员发现之后,也会下水救她。
可是,南木泽不带犹豫跃入水中救她,这份情义,她必定要存放在心中,好大一份人情债啊。
“不用麻烦,我回去换就好。”南木泽笑着拒绝。
“不行,现在是深秋了,你一直这样穿着,会感冒的。”言可坚定地摇头,“你放心,这里应该有你能穿的休闲服。”
言可第一次觉得海洋馆为驯兽员准备休闲衣服备换的做法很有爱。
“好吧,听你的。”南木泽无奈一笑,笑中带着浅淡的暖意。
言可没有发觉,可是,在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俞滕看出来了,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早练就一双能洞察他人的犀利眼眸,南木泽虽然有意掩下那抹情绪,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走吧。”言可带着南木泽走下表演台,朝更衣室走去。
言可本打算目不斜视,无视俞滕到底。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想无视俞滕,俞滕好像越不想被她无视。
然后,俞滕滑着轮椅来到她和南木泽面前,气势冷冽,周围的气场仿佛也陷入冰点。
“阿滕?”南木泽诧异,显然是对俞滕的突然出现深感意外。
俞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冰冷。“怎么?对我的出现感到意外?”
“确实。”南木泽笑笑,没有觉察俞滕话里的意有所指。
俞滕没有再看南木泽,而是将视线停留在言可身上,沉默不语。
言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俞滕的目光好像两把凌厉的眼刀,将她身上的潜水服划破,打量她。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杨斐站在俞滕身后,模模鼻子,看来,炮灰还是要他来当啊。“南木少爷都湿透了,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话音刚落,俞滕就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
杨斐愕然,他有说错什么么?
“没错,南木泽,我们先去换衣服吧。”言可赞同地点头,拉起南木泽的手腕,从俞滕面前,昂首挺胸走过。
杨斐淌下两行泪,好吧,他知道错了。
看着言可拉着南木泽离开的背影,杨斐肠子都悔青了好几遍。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总裁,我错了。”杨斐低头,主动认错。
“哼。”俞滕冷哼。
杨斐当场凌乱。
“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俞滕忽然开口道。
“是。”杨斐雄赳赳气昂昂应声,只要能灭了俞大总裁的怒火,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找出言可的更衣室,我要准确的位置。”俞滕抬眸看杨斐,眼神认真。
杨斐嘴角抽抽,牵强地扬起笑容。“是!”
俞滕满意地点头。
独立的洗浴室里,言可暗自为摆月兑了俞滕而窃喜,就连在冲澡的时候,心情都变得特别好。
只是,当她穿好自己的衣服,打开洗浴室的门走出去,看见一脸冰霜坐在门口的俞滕时,微扬的唇角再也撑不住的下垂。
“你在这里干嘛?”言可皱眉,别告诉她,他是来洗澡的。
“很不希望我来?”俞滕唇角微勾,脸上却没有笑意,语调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心情如何。
知道还问!
言可没有说话,不掩藏的神情却说明了她心里的想法。
俞滕猛然抓住言可的手腕,双目阴冷地瞪着她。“很妨碍你,是吗?”
“没错。”言可挥手,一把将俞滕的大手甩开。她听不懂俞滕在说些什么,但是,只要一切能让俞滕不爽的事,她都愿意试着去做。
“言可。”俞滕冷声叫道。
“干嘛?”言可吠回去。
“你把我和俞家摆在什么位置?”竟然背着他和南木泽……呵,一个是他多年朋友,一个是他愿意拿真心对待的女人,他们两个人真是厉害!
言可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我俞滕不是傻瓜,俞家更不是你能随意摆弄亵玩。”俞滕眯眼,冷冷警告。
“然后呢?”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可笑了点?从头到尾,把人当成傻瓜的是他吧?把言家捏在手心里玩弄的,也是他吧?
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倒打一耙?
“言可,不必在我面前装傻。”这样只会让他觉得她更加虚伪,恶心。
“俞滕,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可以!“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让开了。”她还要去高寒的私人诊所等豆芽。
“这样就想走?”他偏不让。
言可握了握拳头,忍下心底的怒意,也忍下俞滕的莫名其妙。“俞滕,你究竟想要干嘛?”
“你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吧?”俞滕冷眸睨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言可不耐烦地反问,今天的俞滕怎么让人觉得怪怪的?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许再来上班,你是我俞滕的女人。”抛头露面就算了,还穿着那一身能勾勒出完美身材的紧身衣,她是想告诉全世界,她的身材很好吗?
我勒个擦,你这只大沙猪!“我为什么不能上班?难道我的工作很见不得人吗?”
“工作能见人。”俞滕简明扼要。
他的意思是,见不得人的是她?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跑这里上班,后果自负。”俞滕的神情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好似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
言可捏紧拳头,呼出一口气,从俞滕身边走过,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去哪里?”俞滕抓住言可的手腕,冷声问。
“还要跟你报备吗?”言可扭头,狠狠瞪他。
“你说呢?”俞滕挑眉反问。
“俞滕,你没有资格管我,要想管别人,先把你自己管好。”不要对女人乱发情,不要把自己的错归咎到别人身上。
“我是你男人。”俞滕咬牙,随即补上一句。“合法的。”
言可不屑地嗤声,他还知道自己是她的合法丈夫么?如果他当真知道,怎么会跟花黎黎大玩****,让花黎黎入住他们的“家”。
“没错,你是我老公,仅仅只是老公。”一个虚名而已,他喜欢,好,那她送给他。
仅仅只是老公,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俞滕压抑在心间的怒火。在她看来,他仅仅是她的老公,所以,她敢光明正大地和南木泽****不清?
“言可,不要惹怒我,后果你承受不了。”俞滕低声怒吼,用力一拉,将言可拉回原地。由于没有刻意控制力道,嘭的一声,言可先是被重重甩上门,然后沿着门扉滑落在地。
南木泽洗好澡,换好衣服,从另一间洗浴室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言可像个破布女圭女圭被俞滕甩飞在地。
“言可,你没事吧?”南木泽拔腿跑到言可身边,扶起言可,让她半依在自己怀中。
“没事。”言可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得难堪至极。
“阿滕,你这是在做什么?”南木泽看向俞滕,往日温和带笑的俊颜一片冰冷。
“心疼了?”俞滕挑眉,抬眸看南木泽。
为什么偏偏会是南木泽!南木泽是他的朋友,为数不多,肝胆相照的朋友!
“你……”南木泽有一瞬间的语塞,有一种深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心思被挖出来,铺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感觉。
“言可是我的朋友,更是你的老婆。”也只是一瞬间,南木泽便恢复淡定。
俞滕冷笑,南木泽还知道言可是他的妻子吗?朋友妻,不可戏,可他呢?都背着过他做了什么?
“南木泽,我没事。”言可从南木泽怀中退出,云淡风轻道。
“有没有摔到哪里?”南木泽不放心地问,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许,他现在可能已经开始检查言可身上有没有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