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他这话说的话,谁还敢替他生女圭女圭啊?难为人家倾云十月怀胎受尽辛苦,给你生个娃儿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当玩具玩,替你解闷的吗?
端木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耀曦?你跟倾云结婚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是不是你们之中哪一个的身体……”
“瞎说吧老大!我们做过婚前体检的,结果证明都健康得不得了,生多少都没问题!”一听端木洌这话说得如此没有水准,戈耀曦就不乐意了,咋咋呼呼地打断了他,“问题在于倾云她不肯生嘛!总说自己还没玩够,干嘛早早生个女圭女圭出来惹麻烦?她说了,想要女圭女圭,过个十年八年再说。”
十年……八年?那对不起了,这种事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端木洌翻了翻白眼,懒得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看到端木洌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还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虽然并没有直视两个人的脸,端木洌却还是轻易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所以一扯唇角说道:“干什么?学会吞吞吐吐那一套了?跟我玩儿欲擒故纵啊?有什么事直说!”
“那个……”戈耀曦首先壮起胆子开了口,虽然下面要说的话是端木洌的禁忌,但他好歹也是自家的大舅子,就算自己犯了他的忌讳,那么看在倾云的面子上,他总不至于“杀无赦”吧?“老大,其实我们就是想问问,你真的决定跟瑞绮丝订婚了?”
早知道你们要问的是这个,端木洌抬起头,白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有事无事地拨拉着桌面上的鼠标,眼睛里虽然没有什么焦距,却还是装模作样地盯着电脑屏幕,口中淡淡地说道:“对于我来说,只要对象不是她,那么跟谁订婚都一样。只要瑞绮丝不在乎我从未爱过她,那么我一样不在乎身边多一个我从未爱过的女人。”
这样充满绝望和寂寥的话让两个人再度对视了一眼,不由各自有些无言起来。这三年来,没有任何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端木洌为了寻找潇琳琅所作出的努力,以及一共承受了多少次失望的打击。以至于有时候他们都对潇琳琅颇多埋怨之词,怪她不给端木洌任何解释的机会,就那么带着满满的误会人间蒸发了。
潇琳琅跟安佑康私奔之后,最高兴的人自然莫过于一直对端木洌念念不忘的瑞绮丝了。所以这三年来,她对端木洌发动了更加猛烈的爱情刺激,并且动用了她的父母金约翰夫妇的力量,让他们时不时打个电话向端木洌施加一点点恰好到处的压力,以帮助她美梦成真。
而一开始的时候,端木洌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非常清楚地声明自己要找到潇琳琅,绝不会放弃。可是瑞绮丝居然毫不在意,竟说愿意等到端木洌对潇琳琅绝望、并且愿意接受她的那一天。而她也真的是说到做到,不但对端木洌天南海北寻找潇琳琅的举动毫无意见,从不生气,甚至还会主动提供一些线索,帮助端木洌寻找潇琳琅。如此一来,让端木洌如何还能丝毫不动容?他又不是铁打的人,他也是有感情、懂感恩的!
所以渐渐的,当他开始对找到潇琳琅这件事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对瑞绮丝的拒绝也就不再那么不留丝毫余地了,出现了一丝可以松动的空间。诚如他自己方才所说,既然对象不是潇琳琅,那么跟谁订婚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如此,能够满足一个一直以来都喜欢自己的女人的心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嘛!
当然端木洌的松动对于瑞绮丝来说,无疑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喜讯了!那就表示她多年来的等待和付出终于有了回馈,她终于可以跟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终生厮守了!于是,瑞绮丝的动作自然更是快得不得了,如今全公司都已经在盛传总裁和副总裁要订婚的消息了。
不仅如此,这个消息很快经过公司内部传到了外部,已经传到了各大媒体的耳朵里。闻风而动的媒体更是不惜浪费了大量的篇幅来宣扬这个消息,而且还不断地刊登瑞绮丝的专访,借以证实自家消息的准确性。在各篇专访中,瑞绮丝都羞涩不已地亲口证实自己的确快要跟端木洌订婚了,关于订婚的一切事宜目前正在紧张地筹备之中。而自己的父母,远在美国的金约翰夫妇不日也将回到国内,出席女儿的订婚酒宴。
看到各大媒体的争相报道,端木洌也曾找瑞绮丝当面谈过。他毫不避讳地告诉瑞绮丝,自己从未爱过她,也不敢保证以后一定会爱上她。而且最主要的是,短时间之内他不会忘记潇琳琅,因为那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爱过的女人。还有,他不敢保证一定会给瑞绮丝幸福,因为他不是个会哄女人开心的男人……凡此种种,端木洌都说了很多,几乎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都一一摆在瑞绮丝面前了,目的无非是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眼看着火坑往里跳了而已。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瑞绮丝就是铁了心地点头,非端木洌不嫁。不管以后会出现怎样坏的结果,她都认了,只要这辈子能跟端木洌在一起,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既然如此,端木洌自然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将电话打到了美国,亲自找上了瑞绮丝的父母,将刚才那番话复述了一遍给他们听,希望他们劝劝瑞绮丝,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根本不可能爱她的男人身上。
金约翰夫妇倒是很容易沟通,所以表示会尽力劝劝瑞绮丝。然而劝的结果却是任何东西都没有改变:瑞绮丝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说是此生就是非端木洌不嫁,生死无怨。既然如此,金约翰夫妇还能说什么呢?况且他们平时对瑞绮丝的宠爱就到了十分夸张的地步,在婚姻大事上,自然更是以她的心意为最高指令了。
于是,端木洌和瑞绮丝的关系就这样被大家默认了下来,如今他们所欠缺的也不过是个订婚仪式而已了。不过不管是在人前人后,瑞绮丝都已经开始以“端木夫人”自居了。大家心里也都有数,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所以一些善于逢迎拍马、比较会见风使舵的人已经开始拼命讨好瑞绮丝,以求将来能够得到她几分特殊照顾了。
可是不管怎样,戈耀曦和段蓝桥都心知肚明,端木洌不会喜欢瑞绮丝,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这不仅仅是因为瑞绮丝并不是端木洌喜欢的类型,更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潇琳琅的存在。古人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了,既然曾经了沧海,那么天下还会有让端木洌心动的江河吗?
就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喜欢瑞绮丝,他们才会对端木洌采取的这种默认的态度大为不解:为什么谣言都已经传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洌出来辟谣呢?难道他想让公众的误会越来越深呢?他就不怕万一潇琳琅这个时候回来了,对端木洌的误会也会更厉害吗?
于是两人一合计之下,这才借着何优雅怀孕、前来请假的机会,对端木洌提出了这个疑问,也算是个提醒,让他赶紧想办法将谣言解释清楚比较好。谁知道一问之下,端木洌居然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怎不让他俩半晌无言?
如果端木洌真的跟瑞绮丝走在了一起,那么这场婚姻悲剧就不仅仅是端木洌一个人的,更是瑞绮丝一生悲剧的开端了。试想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一辈子面对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而无动于衷呢?更过分的是,这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居然还始终爱着另一个女人?
所以说,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脑子有毛病的不止端木洌,瑞绮丝的毛病似乎比他大多了。
抬头看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端木洌不由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我现在很清醒,并没有因为潇琳琅的消失而变成神经病。所以就算我真的娶了瑞绮丝,就算我不会爱她,至少我也不会再爱别的女人,这对她来说已经够公平的了。”
侧着脑袋想了想,戈耀曦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无话可说了。洌,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一旦你真的娶了瑞绮丝,那么痛苦的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了。所以……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就算你已经因为潇琳琅的背叛而绝望,你也不该再去坑害一个无辜的人吧?瑞绮丝对你一时迷恋,所以才这么不顾后果,一定要嫁给你。但是你不同,你一向是冷静的,你确定你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吗?”
戈耀曦的话让端木洌不由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觉得既然潇琳琅已经不在了,那么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而瑞绮丝对他又那么紧追不舍的,那就干脆趁了她的心算了。所以他并没有想过,如果将来瑞绮丝不满足于现状了,那又如何?
不等端木洌理出个头绪,段蓝桥便接着说道:“说的是啊。洌,现在瑞绮丝可能不会在乎你还想着潇琳琅,可是以后呢?如果你们结了婚之后,她才发现她根本无法容忍这一点而后悔,那你该怎么办?难道再离婚吗?那也太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