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你……”没事吧?大白天地洗澡?气糊涂了不成?蓝若云又生气又无奈,只好随她去了,“去吧,莫嫂,让她泡泡澡,放松一下也好,说不定就可以想明白了。”
莫嫂赶忙点点头,跟着进了内室,伺候瑞绮丝洗澡去了。蓝若云和金约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苦笑了起来。笑声中金约翰不好意思地说道:“若云,现在我才相信你的话了。那时候我宠着丝丝,你总说我这样宠她只会害了她,让她养成一些坏毛病。我还不信,总觉得一个女孩子能宠成什么样子?不过就是任性一些呗!谁知道今天看起来,事情只怕是有些严重了。现在丝丝已经听不进我们的话了,这样下去岂不是真的害了她吗?”
“你明白了?可惜已经有些迟了!”蓝若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轻地说着,“其实也怪我,明知道你那样宠她会害了她,可是我却没有坚决地制止,任由你去了。还不是因为我也是觉得她大难不死,所以应该好好地补偿她吗?谁知道……这哪儿是补偿啊,根本就是害了她嘛!不过没关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丝丝还年轻,可塑性强,只要我们把她带回去严加管教,她一定可以一点一点地好起来的!”
“说得没错!”听到蓝若云的话,金约翰也不由神情一振,不像刚才那么垂头丧气了,“只要洌一订婚,咱们就带着丝丝走,以后好好管教管教她,一定可以让她把这些坏毛病都改过来的!佛家还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何况丝丝不过是有些娇小姐的坏毛病罢了,又不是多么十恶不赦,有什么不好改的?”
说着,夫妻两人不由依偎到了一起,蓝若云更是将脑袋枕在了金约翰的胸膛上,闭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丝丝,但愿你真的可以快点走出这段幼稚的感情,不要再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浪费时间了!你这条命是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的,你应该好好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而不是这样任性地随随便便浪费掉啊!想想当初为了救你而牺牲的那条小生命,你不是更应该存着一份感恩的心来生活吗?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这样的心境呢?或者……你还是太年轻了,还达不到我所说的境界,所以体会不到生命的可贵吗?那么,请你快一些长大吧……
气冲冲地冲进了浴室,瑞绮丝狠狠地月兑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恨不得把它们撕成碎皮一样,当然,她是把它们当成了潇琳琅,想要狠狠地发泄一番的,只不过那衣服质量不错,所以她撕不动而已。莫嫂随后跟了进来,一路将她扔满了地的衣服捡起来放到衣篓里,然后一边放着洗澡水一边小心地说道:“小姐,你……你还好吧?”
说实话莫嫂是有些怕了瑞绮丝了,她从没想到过离开几年之后,瑞绮丝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变得充满了戾气,而且比以前更加洌跋扈,骄横任性,甚至有些……不可理喻。面对这样的瑞绮丝,她简直显得比蓝若云还要失望,大概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牺牲性命换回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人的缘故吧。不然自己的女儿岂不是死得太冤枉、太不值了吗?早知如此,何必搭上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不过还好,这一次瑞绮丝没有再迁怒到莫嫂的身上去,她一边跨进浴缸躺了下来,享受着热水澡的舒适一边气哼哼地说道:“好,当然好!快被气死了,还好?莫嫂,你是没看到潇琳琅那个贱人的样子,哼!简直就是个狐狸精,一双眼睛到处勾人,是个男人她都不放过!你说,她不是很可恶?”
啊……这个嘛……我保留意见。你现在对那位潇小姐满肚子怨气,能有什么好话?还不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吗?当然越瞧她越觉得可恶了。再说我又从来没有见过她,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到处勾人呢,莫嫂暗中想着,想说实话又不敢,想要附和瑞绮丝又觉得没有多少说服力,口中只得含糊其辞地答道:“啊……是……啊,可能吧……”
瑞绮丝其实也不是为了征求莫嫂的意见,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个而已,所以她根本不管莫嫂是怎么回答的,依然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自顾自地说道:“哼!我就是看不过端木洌对她那么嘘寒问暖的样子!他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爹地妈咪,第一次见面而已嘛,居然也被潇琳琅给迷惑得神魂颠倒的,还说什么一见到她就喜欢,你说奇怪不奇怪?”
莫嫂本来只是在收拾着浴室里的一切,对于瑞绮丝的话并没有格外留心。可是听到这里,她却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腾地升了起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心地问道:“小姐,你说什么?老爷和夫人他们……”
“就是啊!”瑞绮丝也没有觉得莫嫂有什么不正常,所以保持着原来那种愤愤不平的语气说了下去,“爹地妈咪抢着拉着潇琳琅说个没完,一会儿妈咪说潇琳琅的笑容跟她年轻时很像啦,一会儿地爹地又说潇琳琅的眼睛长得像他啦……这不是胡说吗?我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到底哪儿像!什么呀,笑容还能像?莫嫂你倒说说,笑容能怎么个像法?真是好笑……”
瑞绮丝喋喋不休地说着,自以为这样的说法十分可笑,因而接着便讽刺一般冷笑连连。因为一直闭着眼睛,所以她没有看到莫嫂的神情变得更加奇怪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锁得是那么结实,让人一看便觉得仿佛整颗心都被锁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莫嫂从未见过潇琳琅的面,但是也许是因为瑞绮丝的关系,她却对潇琳琅产生出了一种本能的排斥和敌意。这种敌意让她觉得,她最好离潇琳琅这个人远一些,免得后患无穷。不只是她,就连瑞绮丝,最好也不好再跟潇琳琅继续纠缠了,后则……将比后患无穷还要后患无穷。
因为在与金氏夫妇会面的宴会上,潇琳琅那句“只要日子确定了,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请您来喝杯喜酒的”,等于从侧面告诉端木洌她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意见了。所以端木洌更是信心百倍,以为自己的诚心终于感动了潇琳琅,让她彻底放下了心结,准备全身心地接受他了,所以,他便暗中筹划着,今天一定完成一项最最重要的任务。
怕瑞绮丝再闹事,金氏夫妇果然如先前所说的那样并不走远,就在m省附近的几个旅游景点转转,当天便会返回,最慢也是第二天回来,免得两人不在的时候瑞绮丝又大闹天宫。在他们的严密看管之下,瑞绮丝果然安分多了,不再动不动就跟端木洌和潇琳琅闹得天翻地覆,当然,她不是不想闹,只不过一来有父母的监视压制着,她不太敢。二来端木洌和潇琳琅对她更是能躲就躲,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根本不给她闹事的机会。俗话说“好人也怕闪”,就把你晾在一边不理你,你有多大本事尽管去发挥,你能奈我何?就这样,整个青花·蝶韵集团就享受了几天难得的平静时光。
当然了,因为有瑞绮丝和潇琳琅这对死对头在,这样的平静就注定不会维持太久。怎么说瑞绮丝都还在公司里挂着个副总裁的头衔,况且整日闷在宾馆里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她还是时不时就到公司来转转,不过转也是白转而已,她又什么都不会做。
今天早上睡到九点多了,她才慢吞吞地起来,床头上蓝若云已经留了一张纸条给她,说是出去购物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让她醒了之后叫莫嫂给她准备早餐。瑞绮丝撇了撇嘴,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篓里,然后才慢吞吞地起床洗刷,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来到了办公室,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
来到办公室也没什么事情好做,所以她盯着对面的墙壁发了会儿呆,便无聊地站起来走了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转转,打发打发时间吧。也不知道潇琳琅的任务到底执行得怎么样了,她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每次问“他”都说快了,快了,不然就不让自己管,这“快了”到底是什么概念啊?听听潇琳琅那次说的话,还说什么请人喝喜酒,真以为她是端木夫人了?不行,得再催一催“他”,让“他”催一催潇琳琅,尽快完成任务滚蛋,免得自己一看到她就生气,一生气就想打架,一打架就挨蓝若云的骂……烦都烦死了!
一边烦闷地想着,瑞绮丝到处闲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做人做到她这样,也确实够悲哀的了,除了整天争风吃醋抢男朋友之外,她的生活居然再也没有其他的目标了,对于她这样的豪门千金来说,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刚刚转过一条走廊,无聊的瑞绮丝突然发现前面有几个员工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而且脸上的神情都非常兴奋,仿佛在讨论着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嘁!这些八婆!整天就知道传播小道消息,典型的家庭妇女,瑞绮丝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想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几个非常敏感的字眼突然传入了她的耳中:“不会吧?求婚?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