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杀手组织本身就是一个违法的存在,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查到了。可问题是查不到怎么办啊?难道就只能等着对方找上门来?
端木洌有些泄气地皱了皱眉,片刻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好了,耀曦,蓝桥,这件事你们不用再查了,既然对方针对的只是我,而不是妖瞳,那么这就只是我跟他的个人恩怨,当然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
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戈耀曦更是摇了摇头说道:“那不成,别说咱们从小到大都是好哥们儿,何况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大舅子,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不行,这事儿我一定会继续查下去的,保不齐真的能查到点什么也说不定。”
段蓝桥也跟着跟点头说道:“就是说啊,你虽然不是我的大舅子,但我们总是朋友、兄弟吧?兄弟有难能不管?扯淡吧!所以你放心,这事儿我也会继续追查的。”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端木洌还想劝两句,但是两人却齐齐地伸手,阻止了他的规劝。知道两人并非矫情,端木洌也就住了口,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反而希望对方尽快找上门来,那样一来是死是活就全都清楚了,不必再如此提心吊胆。
说完了血影堂的事,段蓝桥才转动着脑袋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潇琳琅的影子,不由奇怪地问道:“咦?琳琅哪儿去了?怎么没在这里创作小说啊?不会是老大你不想让她知道杀手的事,所以找借口把她支出去了吧?”
端木洌摇了摇头说道:“还真不是,是她刚才在这儿写了一会儿之后便说累得很,所以要出去散散步,逛逛街,顺便散散心找找灵感。我本来不大放心,想陪她一起去的,不过还要跟你们说血影堂的事。还有啊,今天云霄不是要来吗?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正在往银杏叶酒楼赶。所以就让她自己去了。”
说完端木洌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说道:“没注意时间,原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咱们走吧。估计云霄已经快到了。”
三年来青花·蝶韵与云霄集团的生意越做越顺手,合作非常愉快,两家公司都获得了巨大的利润和长足的发展,因此双方都有意思继续合作下去。况且步云霄和端木洌他们三人都非常投脾气,大家也都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此步云霄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找端木洌一次,端木洌也会时不时去找步云霄,有时候是为了公事,有时候仅仅是因为想念好朋友了,所以忙里偷闲在一起聚聚,倒也其乐融融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何况还是知趣相同的朋友,该有多难得。今天步云霄过来找端木洌,主要也只是为了他们几个在一起玩玩儿,公事只是顺便的。
两人点头,随即站了起来,先应付眼前的事情再说。至于血影堂的事,看来是急不得的,因为急也无用。不过两人都不知道的是,端木洌根本不想就这样被动地等待着,所以他正在暗中考虑,是不是采取什么办法引蛇出洞,故意露个破绽给对方,让对方主动找上自己,这样一来就有机会看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只不过……这个蛇应该怎么引出来,才不被对方怀疑自己的用心呢?看来必须小心地策划一番才可以……
出了公司的大门,几人便坐进车里往酒楼赶了过去。经过其中一个路口的时候,几人只顾着交谈了,因此没有注意到潇琳琅就在路边的一个电话亭里,正神情凝重地对着话筒说着什么。
刚才借着散心的机会出了办公室,潇琳琅便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脸上那复杂的神情表明她正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问题。考虑了许久,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她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明朗起来,然后她猛的停住了脚步,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电话亭,然后深吸一口气掏出了一张电话卡插了进去,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
一边侧耳倾听着话筒里的动静,她一边紧张地四处打量着,生怕端木洌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一样。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便接通了,一个男子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喂?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潇琳琅轻轻咬住了唇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说起,而电话那头的男子也并不急着开口,似乎存心给潇琳琅组织语言的机会。知道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潇琳琅只得一咬牙重新开了口:“其实……其实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洌根本从来没有伤害过佑康,佑康根本没有变成废人!所以我不需要再报什么仇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洌?叫得这么亲热了?怪不得到处都在传端木洌要跟你订婚的消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男子顿了一顿之后,突然低低地冷笑起来,笑容令人不寒而栗,更令潇琳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摔下电话筒逃跑的渴望,“要跟人家双宿双栖,不愿再报仇了是吗?可是我如果不答应,一定要你按原计划进行呢?”
那阴沉冷漠的语气让潇琳琅不期然地哆嗦了一下,真想狠狠地扣掉电话,然后远远地逃开,再也不要听到这个如梦魇一样的声音。但是为了彻底了结这件事情,她还是咬着牙站在原地说道:“不,不可能。我不会再进行那个残忍的计划,绝不可能!”
男子再度冷笑,声音却悠闲得很,似乎笃定潇琳琅根本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命令:“潇琳琅,你会心甘情愿地帮我完成那个计划的。就算你不答应,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你答应,否则当初你怎么会乖乖地离开端木洌整整三年的时间?”
“你……”潇琳琅咬牙,一提起当年的事她就觉得自己无与伦比的幼稚愚蠢,居然会那么狠狠地误会了端木洌,以至于强烈的愧疚到现在还无休止地折磨着她,没有一日停止过,让她恨不得为端木洌死了,好弥补当初对他的伤害。此刻听到男子一提及,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忍不住压住声音喊了起来:“啊!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对不对?那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佑康也是你指使的,是你指使佑康陷害洌的,是不是?”
男子耐住性子等潇琳琅喊完了,才冷冷地说道:“是又如何?那本来就是个拙劣到极点的计策,也就你这种智商的女人才会上当罢了!所以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想要你做什么,你就得乖乖地做什么,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事情不是买不到后悔药,而是连后悔的感觉都来不及品味到!”
原本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谁知道对方居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一切都是他的计谋,潇琳琅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被愚弄的愤怒,忍不住怒声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无冤无仇,一向没有什么瓜葛,你为什么要这么坑害我,让我误会了洌?”
“没错,你是跟我无冤无仇,但是别人……”相较于潇琳琅的怒气,男子的声音反而变得好整以暇,淡淡地说着,“所以我之所以费那么多心思,也根本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让我帮我对付端木洌!否则我何必跟你浪费那么多时间?”
“对付洌?”潇琳琅不由呆了一下,直觉到他跟端木洌之间必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他绝不会费尽心思,用了那么长时间来训练自己,以完成那个残忍的计划!可是他跟端木洌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至于到这样不死不休的地步?想到此,潇琳琅不由沉住了气问道:“你跟洌到底有什么仇恨,要这么处心积虑地伤害他?”
似乎早就料到潇琳琅会有此一问,因此男子丝毫不觉得意外,也并不动怒:“这你别管,总之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帮我完成当日我跟你说的计划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自己会处理。”
“你休想!”潇琳琅想也不想地拒绝,而且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听起来有些尖细,估计足以震得对方将听筒从耳朵上暂时拿开片刻了,而潇琳琅如果可以看到对方,她就会知道对方的动作正是如此,然后接着尖叫了下去,“我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再帮你实施什么见鬼的计划?所以,我不但不会继续帮你对付洌,我还要告诉洌是你要对他不利,让他提防于你!”
这样的威胁够厉害了吧?可是男子不但不害怕,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阴冷而充满自信:“好啊,那你就去把真相告诉端木洌好了!只不过……第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应该提醒端木洌提防谁吗?第二,如果让端木洌知道你曾经跟我独处了三年,那么你认为他会不会相信我跟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第三,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通过你,就一定没有办法完成我的计划?”
“你……你……”潇琳琅气得浑身乱颤,不得不紧紧抓住了话筒,指节都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掐死那个男人的冲动。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之后,她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报仇,反而还要假他人之手?你既然知道你当年的计谋很拙劣,那你为什么不制定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要让我看出破绽?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