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楚澜清什么都得不到,南楚没了,邬蜀月也没了。他听不见两人都说了些什么,但看见风陌涵暧昧的动作,心中不由怒火,今日所有不满,在此时爆发了。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抽出身旁的长剑便向风陌涵刺了过去。若是,他娶了邬蜀月,那他岂不成为了南楚的国君?即使是让他们两人死了,他楚澜清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风陌涵在楚澜君身上耗费了不少功力,面对楚澜清的突然袭击,他有些难以应对。落叶杀人之法也使不出了,快速抽出邬蜀月的佩剑,抵挡住楚澜清的攻击。
没想到他是如此阴险小人,不仅阴险还有野心,风陌涵冷冷一笑,挡过他的几招后,楚澜清便不是他的对手了。风陌涵确实没有以前厉害了,但是,对付楚澜清还是绰绰有余。
楚澜清险些被他手中的剑刺中,身子将要倒在地上时,他扶住了墙壁,再次准备进攻时,风陌涵手中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还真是不知好歹!”风陌涵最鄙视楚澜清这种人,他毫不犹豫地想要杀了他。在剑刃将要经过他的喉咙时,楚澜清突然洒出了一包药粉,风陌涵被药粉呛到,在这时,楚澜清趁机逃跑。
风陌涵屏住呼息,在他将要逃出去时,出剑刺向他的手臂。只听闻一身惨叫,药粉散去,地上留下了一滩血和一条断臂。
邬蜀月往后退了几步,被这突然的血腥场面吓到了。风陌涵咬了咬牙,用长剑刺住断臂,将断臂丢向了不远处的狗窝里。
“你……武功怎么……”邬蜀月明显可以感觉到风陌涵不比以前了,他曾经随手一个物品都可以置人于死地,还用得着对楚澜清拔剑吗。
见她担忧的样子,风陌涵没有将那些事情跟她说,只是低沉着声音答道:“被你气的。”
说完这句话,风陌涵便感觉一阵阵眩晕,他心中将楚澜清怒骂一遍,他竟然敢对他投毒。耳边传来邬蜀月的惊呼声,他的身子倒了下去,落进了一个怀抱中。
晕倒时,风陌涵的嘴边还挂着笑容,邬蜀月感觉无奈,好在他中的只是普通的毒,她调了些药,便将他的毒清理了干净。
只是,给他把脉时,发觉他的脉象有些不平稳,内力很虚。邬蜀月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大损功力,坐在他身旁,守了他整整一夜。
这一晃,时间便过了三个多月。风陌涵也不天天憋在宫城里了,时不时会跑去邬蜀月那里,变着法子让她开心。南楚的事务,大多都交给了朝中重臣处理,除非遇到很重要的事情,邬蜀月才回去插手。
这些日子,难得过的平静。也听不见楚澜清的半点消息了。
风陌涵侧躺在横梁上,噗嗤笑道:“这可是我的功劳,要不是他使奸计,我就把他的脖子砍断了。这下,总该会老实了吧。”
这里是南楚的宫殿,邬蜀月正在书桌上写写画画,忽听闻头顶上传来声音,她心中一惊,手中的笔颤了一下,抬头正看见风陌涵带着坏笑的脸。不由有些恼火,险些将一旁的墨砚砸了过去,强忍着怒意,说道:“也不怕掉下来摔死。”
她将手中的笔放到一旁,白了他一眼,却被风陌涵误以为她是对自己娇嗔,立刻从横梁上跳下,扑进她的怀里:“我们大婚的时候,你想要什么礼物?”
对于这类问题,邬蜀月已经习以为常了,将桌案上的纸折叠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把楚澜清命根子剁下来喂狗。”
和楚澜清在一起,本就是为了羞辱穆池茜,结果,到头来没羞辱她,反倒辱没了自己。邬蜀月的语气并不认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觉得风陌涵身子一僵,他松开了她,伸手夺去了她手中的纸张。
“你在画我?”风陌涵带着兴奋说道。手中的纸被邬蜀月折叠了起来,看不见里面的内容,但隐约可以感觉到是一副画。
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邬蜀月的脸立刻红了,在他准备将纸张打开时,她快速抢了回去,握皱藏进衣袖之中,恼羞道:“你堂堂城主,天天来南楚这小国做什么?信不信我以奸细的罪名把你抓出去?”
南楚国虽小,但大臣可不少。那么多双眼睛关注着两人,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这位公主嫁出去。赶紧选定驸马,南楚国的皇位也就有人继承了。风陌涵早已是这里的常客了,几乎把朝中的大臣都认识了一遍,他在南楚的名气甚至都已经超过的邬蜀月。
被她半推半拖着走到门前,风陌涵握着门栏,任由她怎么推都不动了,侧目看向她,道:“你见过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奸细吗?咦……蜀月,你脸红了。”
门砰然被关上,刮一一阵凉风,风陌涵倚在门前停留了会儿,用手揉了揉鼻子,像是吃到了蜜糖一样,开心地笑了几声,然后才离开。
邬蜀月透过缝隙看他离去的身影,从衣袖中拿出那张皱皱的纸,将它摊平,风陌涵俊逸的脸出现在洁白的宣纸上,眼睛被画的非常有神。她细心地将每一个皱褶压平展,指尖勾勒过他的脸,静静地看着纸上的面孔,她有些出神。
小玄代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他还什么都不会讲,只会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表示自己想要什么。外人或许听不明白,但白若娴很轻易地就能知道他的需求。虽然贵为皇后,萧玄代却是她一手带大的。做一位母亲,她很称职。
为了避开宫中一些复杂阴险的事情,白若娴一般只带萧玄代在后花园里玩,皇宫中的妃嫔宫人很少能见上萧玄代一眼。皇宫中没有几个小孩子,萧玄代多少会有些寂寞,他见过萧玄烁几次,便和他非常亲热。
自从白若娴杀了他母妃后,萧玄烁对她就有了恨意,小小的年龄也掩藏不住什么秘密,见到了白若娴,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随着年龄的增长,萧玄烁也越来越懂事,喜欢弟弟的同时,也视白若娴为仇敌。
萧玄烁也到了入学堂的年龄,和一些皇亲贵族的孩子一起,在学堂中生活学习。
下了学,他便跑到后花园中,找萧玄代玩耍。这个时间段,白若娴正陪着楚澜侧,玄代则交给女乃娘照顾一会儿。这也是两个兄弟唯一可以见面的时间。
“玄代,让哥哥抱一抱。”
萧玄烁蹲在萧玄代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抱住他。他年龄本来就小,个子也不高,身子非常的瘦,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但玄代扑进他的怀里时,他还是稳稳地把他抱住了,稚女敕地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
萧玄代在他的怀中也格外开心,咯咯地笑出声来,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声落下一个吻。
这日楚澜侧事务繁多,没有回来用膳。白若娴站在殿门前,注视着亲密的兄弟两人,握着门栏的手指有些泛白。她没有走上前去打扰两人,只是萧玄烁抬头时看见白若娴,立刻放开了怀中的玄代。
他后退了几步,变得拒人千里的样子,眼中带着恨意。也没有向她问好,转身便往回去的方向跑,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女乃娘想要去扶他时,白若娴已经走到了他身旁。
念他太过年幼,白若娴从来没有跟他计较过什么,她将他扶了起来,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身上的灰尘拍打感觉,目光经过他的手腕处,无意见到他的手臂上有些伤痕。
她将他的衣袖往上拉了一些,他的手臂上有大块的淤青便露了出来,上面还有一道道血痕。本想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她却被萧玄烁狠狠推开,只听他大叫道:“你是坏人!”
萧玄烁眼睛有些泛红,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就快速地跑开了。白若娴一时难言自己是何心情,她将萧玄代抱进怀中,转身再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时,他已经跑得很远了。
“娘娘,听闻大皇子在学堂中,常常受到欺负,您要不要……”女乃娘实在心疼这个孩子。
“与我无关。”白若娴冷漠地回应道。她轻柔地安哄着怀中的玄代,当提及萧玄烁时,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一个将来会威胁到玄代地位的人,她不除去他便算是仁慈了,又怎会去插手他的事情。
听闻南疆一代出现了水怪,因为没有呈上祭祀品,导致整个南疆城都被洪水淹没,弄得现在已民不聊生。
“怎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白若娴听着楚澜侧所说的话,她卧在他的怀中,轻轻一笑。
“事虽有蹊跷,可南疆城已经死了很多人。”楚澜侧脸上带着愁色,手指划过她的头发,这些日子一直再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水灾接连不断的发生,看上去有些不像天灾。赈灾的粮食刚运进城,运粮的官员便不见了踪迹,粮食也跟随着丢失。
“或许,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呢?”白若娴颦了颦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