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2046年。
滑行,加速,起飞,岳墨晨独自坐在飞机上,今天是他的十八岁生ri,但却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为了给岳沫雪挣取更多的生活费,刚成年的他踏上了前往中东的班机,独自前往地球上最为混乱的区域。
看着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逐渐变小,然后被洁白的云朵遮盖,消失不见,岳墨晨的嘴唇轻轻抿起,原本清秀的脸庞因为这个表情显得有些刚毅。
收回目光,他轻轻眼上了那双略微湿润的双睛。越发紧握的拳头证明,他并非与其它乖客一般,稍作休息。
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自五年前开始,他便与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抽沫雪相依为命,两人从最开始的流落街头,到后来借租在贫民窟,再到后来,兄妹二人在这个城市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在此时此刻,一一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此行,他不知会发生什么,或许,飞机还没降落就会被恐怖份子击落,或许,出了机场就会面对迎面而来的激光子弹。
他知道,作为全球最乱的地方,这些事情常有发生,但他还是毅然地踏上了这次的航班,因为,他要支付天资聪慧的妹妹谂大学那笔高昂的学费,因为,他要给相依为命的妹妹更好的生活,因为,他要给饱受苦难的妹妹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必须活着!岳默晨在心中对自己说。
滑行,加速,起飞,岳沫雪惘然地站在机场某处,看着那架飞机带着自己的哥哥一点点地远去,眼中的泪水始终还是流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带着淡淡的体温,划过她那洁白的脸颊,坠落在地。
看着那架被喻为空中航母的新型大客机逐渐远离,慢慢地变成一个细微的黑点,消失在云朵之中,她忘记了哥哥对她的叮嘱,很不坚强地任由眼泪汹涌而出!
岳沫雪对幼时的记忆基本全无,只知道自己自小便是一个孤儿,九岁时被忙于工作无遐倍伴儿子的夫妻收养,她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便是从此开始。
她忘记不了,原是孤儿的自己,被收养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哥哥时,他的亲切与优雅。忘记不了,成为他妹妹后的自己,受到多少悉心的照料。是他,融化了自己本来已经对这世界麻木的心。
但五年前的一场意外,让二人失去了温暖的家,自此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五年来,哥哥总是勇敢地站在她的身前,无家可归时,他总能用他那并不宽广的怀抱带给自己温暖,独自面对寒风冷雨;寄人离下时,他总能用他那决不硕大的拳头带给自己安全,独自面对富家公子的无耻;后来,他给了自己一个温馨的家,真正属于他们的,真正的家。
她知道,为此,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哥哥独承受了什么。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不让自己知道他的作为,却一再用它那并不雄壮的身躯去承受世间的险恶,人心的薄凉。
她知道,她一直都清楚地知道,包括此行他此行的目的,他是要去成为雇佣兵。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但她心底却很清楚,也很无力。
一如五年来,他背着自己私下当过骗子,做过小偷,混过**,打过黑拳,她知道的原本高贵优雅的哥哥,为了养活自己,重复做着一些曾经他十分不齿的事。
这些她都一清二楚,但却无能为力。她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却意外看到找不着自己的哥哥如同疯子一般到处寻找自己的情形。
那时候的她,才清楚的了解,自己已经是哥哥的全部,如果自己就此死去,那哥哥的人生将会更加的灰暗。
从那时候开始,她每每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对自己说:即使只是为了哥哥,我也要活得更好!
这五年,艰苦却充满着浓浓的温情,幸福却又带着点点刺痛!
良久之后,她拭去脸上的泪,转身消失在机场的人流之中。
五年前,某国科研所副所长与其妻子被一起被怀疑是人为伪造的意外带走了年轻的生命,双双离世的他们多年以为无数的研究记录消失,只遗留下一对子女,他们正是岳默晨与岳沫雪。
五年以来从不分离的兄妹今天终于分开,各自面对自己新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各自的明天将会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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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初稿时,这一章是设定为duli的番外篇,但定稿却觉得大部份内容与主线之间无多大关联,太多的东西下文都有涉及,所以一缩再缩,后来干脆删掉重写,以兄妹两人的角度分别将关键点一一道出,以便展开剧情。
也许看到这里,大部份读者会觉得本文是穿越文,其实不然,请容许我卖个关子,留点悬念,耐心往下看,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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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如期升起,清晨淡暖的光照亮整个深月林,光线穿过葱葱树影,斑驳地晒在地上,隐于树洞下的地洞也渐渐变得光亮,虽不及洞外,但却也不再是漆黑一片,隐约能视物。
月陌尘昏迷了一夜,终于也是幽幽醒来。
但神情却有些惘然,如同一旁那只即使睡觉都带着惘然神sè的小白兔。
昏迷的月陌尘做了一个梦,梦很长,很真实,就像在梦中经过了一段完整的人生。
他梦见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成为了另一个人,而月陌雪则成为了他的妹妹。
虽然不是亲生,但却是真正名义上的妹妹。
自己在梦内有着一个幸福的家,但却因为意外,父母双亡,于是兄妹二人只得沦落街头,相依为命……
唯一与现实不同的是,这个梦与所有梦一般,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画面,即使是生动的生活细节,也是一一闪过,无从捉模,但却带给月陌尘大量的讯息。
“这难道是,穿越?”
月陌尘脑海中蹦出“穿越”这个奇怪的词,旋即想到,这是梦中那个世界的一种古老的说法。意思是人死后,灵魂移到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人向上,以这种方式重生。
不能啊?如果是穿越,我和梦中的自己怎么长得一般无异?月陌尘,岳墨晨?还带着一个类似的名字转世?那岳沫雪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雪师妹也是穿越重生而来?这不合理啊!
但当下,也没有更合理的说法。正在月陌尘头痛不已的时候,一旁的兔子已经醒来,见月陌尘已醒,竟撒腿就跑,随即又重新回来,不知又拖来一个盛满水的容器。
月陌尘回过神来,对兔子轻轻一笑,接过水,随手放在石床之上。细细打量着地洞里的环境,显然是不知为何自己会出现在此。
他只记得自己晕倒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只兔子,就是自己死在自己手上的啸月青狼先前追捕的那只兔子,然后便晕迷了.
晕迷中的他不断做梦,好像依稀看见一位美貌的女子正在为自己疗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梦。
他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因战斗而破损得七七八八的武士服变成条状被丢弃在石床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新的武士服披在自己身上,而随着月陌尘醒来起身的动作滑落一旁,此时自己的身上竟是一丝不挂。
而最让他惊奇的是它的伤口,月陌尘深知自己的伤势有多重,但此时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疤!
竟然结疤了?难道真的有人为我疗伤,可是那人呢?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只兔子啊。
难不成,这是一只可以变grén形免妖?昨晚就是她为我疗伤?
哎哟,我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月陌尘头大如麻,顺手捉起一旁正在看着自己的兔子,细细端详。
兔子的毛发很软,颜sè也很纯,浑身若白雪一般,无一根杂毛,它的眼睛很奇怪,淡红sè的兔眼上,有着一枚形若弯月状的瞳孔.
定睛一看,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中,那双层次分明的兔眼都闪着微微的光泽。
好邪异,好勾魂的一双兔眼啊。
最后月陌尘断定道:以兔子的角度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很大帅哥或者大美女,因为月陌尘不知道如何区分兔子的xing别,当下也不知其它到底是帅哥还是美女。
(月陌尘:不是我不懂!是作者不懂!作者:谁说的,我小时候有读过《木兰诗》!~~~冷笑话~)
不过能变成美女帮我疗伤,想必是个母兔子吧?
数百里外,一名正在赶路的炼魔境强者正脚不沾地地向前飞掠着,汹涌的灵气仿若一条条游龙盘旋在她的小腿之上。
突然,她脚下一顿,竟破天荒地打了个喷嚏。她的美目疑惑地扫了一眼初升的太阳,便继续开始赶路。
只是心中疑惑不已,自己自突破天阶以来便没打过喷嚏,可以说连打喷嚏是什么感觉都忘记了,现时的温度也不冷,自己怎么就打喷嚏呢?
要是她知道月陌尘把其当作一只母兔子,想必就不是打个喷嚏那么简单了。
“变给我看看?”月陌尘冲一脸惘然的兔子说道。然后使尽混身解数,想让兔子变身。
久试无果,月陌尘对此十分不满。
“以后就叫你红月吧。”看着兔子眼睛那弯月状的瞳孔,月陌尘无奈道。说完便将其放在石床之上。这一放,月陌尘发现石床上,有一枚浅红sè的玉简。
月陌尘将之拿起,竟闻到了种幽幽的清香,这种香味让月陌尘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