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祁澈。”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其他人听不真切,熟悉的语调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电话那头祁澈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巨大屏幕里出现的是祁氏集团国际金融投资公司的精英。
将手机递给杜绝示意他帮他接听后,祁澈从小把视线转回来,非常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把我名下第一医院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徐赫赫名下。”语毕,薄唇微勾笑容清浅的看着钱经理提醒道;“我不想在重复第三次。”
“祁澈你疯了?”钱经理猛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自从上次他收购第一医院毁了自己第一风投黄金手的称号后,就憋了一肚子气,丫的今天他祁澈又想抽什么疯?
修长的手指轻敲着面前的紫檀木桌,祁澈挑眉道;“钱黄金,你想死的更难看一点吗?”
“不想!”钱经理顿时一张俊脸垮了下来,“不过能不能不要喊我钱黄金?”虽然他的最大爱好就是收集各种黄金制品,可是这么市侩的名字实在不符合他风流潇洒的形象。
“就按我说的办,手续在三天后一定要办好。”扇子般浓密的睫毛盖着深邃墨瞳,也掩饰住自内心的喜悦。早上来不及去医院他第一时间召开了这次的会议。
这份礼物希望赫赫会喜欢。
“总裁,不好了!”在外面接电话的杜绝猛的冲了进来,“徐小姐早上昏倒住进了医院。”
祁澈一愣,一把拽着杜绝的衣领狠厉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郝连菲打电话来,说徐小姐还在急诊室里……”
“安排飞机,立刻回a市!”
“那老爷子那边?”
“已经月兑离危险,暂时没事。”
两人急匆匆离开会议室,唯独留在钱经理在另一头惊掉了下巴,久久合不上。
前往机场的路上,祁澈听了郝连菲在电话里的解释,好看的剑眉几乎蹙成小山,胸口没来由的一阵阵抽痛,眼底弥漫的怒气仿佛在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总裁,就是因为你一直表现的对徐小姐太冷淡,哪些人才有胆子随便欺负她。”杜绝为徐赫赫抱不平。
祁澈墨瞳更暗。
急诊室外的走廊里陷入了一片寂静,高级vip病房区没有批准一般病人和医护人员是不会进来的。
颜初晴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拖着冷云峰走了,临走之前看来郝连菲一眼,这才挪动脚步。
快到中午时分急诊室的自动门终于打开,满头大汗的主治医师出现在门口让贺非凡和道格不觉吃惊的对看一眼。
“赵主任?”
为什么在急诊室的会是第一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
赵主任无暇理会两人的吃惊,对着程院长说;“你赶快进来,我有事和你商量。”上次徐赫赫住院就是他负责的,得到程院长的重点叮嘱也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得把程院长喊了进去。
其实程院长在外面等的也很不耐烦,心中一直疑惑着赫赫又不是进行手术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徐赫赫已经怀孕七周,这个孩子必须马上拿掉,要不然会随时要了她的命。”
就是因为徐赫赫不愿意配合,所以才耽误着这么长时间。
程院长一下子被惊呆了,错愕的看向电脑监控仪直到看到平稳的胎动心跳才接受事实。
赵主任说的是事实,可是当看到从昏迷中清醒过的赫赫对自己虚弱的微笑时程院长觉得怎么也说不出把孩子拿掉的话。
“程院长让你费心了。”徐赫赫神色平静,今天生的她早已预料,除了孩子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之外,其他的她每一样心里都清楚,包括她根本没有能力生下这个孩子。
“你早就知道了?”真是没见过比她更傻的孩子。
“嗯!”
“祁澈知道吗?”
赫赫神色暗了几分,微弱的摇头。阿澈还不知道,她现在也不想让阿澈知道,他已经有孩子了,付孟瑶一定会为他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徐赫赫却没这个资格。
“程院长,你一定不能告诉阿澈。”
程院长果断的拒绝,“你什么事都瞒着祁澈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他已经有孩子了,付孟瑶怀孕了。”
程院长一顿,满月复的苦口婆心一下子说不出来,赫赫的估计是对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能留呀!还不如当他从来没来过。
“我现在就安排手术,把孩子拿掉吧!”
赵主任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担忧的看着赫赫说:“海伦医生,你是最优秀的医生,应该最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个孩子你不能留,要不然随时会没命。”
赫赫神色哀伤的抚着平坦的小月复,用心去感受这里正在孕育的生命,心底里已泪如雨下,伤痕累累的心早已是鲜血淋漓。
“程院长,我舍不得怎么办?”小时候忍者病痛在孤儿院长大,无数次的痛恨母亲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此刻才能体会母亲当时的彷徨无助。
母亲,我好想你。
“可是……”程院长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赵主任却推着鼻梁上的厚重眼睛冷静的分析说;“你的身体别说坚持不到最后,就算出现奇迹你平安把他生下来还是会因为先天不足而夭折,你要考虑清楚了。”
“你让我考虑一下吧!我现在也不能拿掉孩子,要不然后天程成的手术我没办法在做,明天y医疗队的人就会全部到齐。”
徐赫赫的话戳中了程院长的软肋,自己孙子的生命也等不起。
最后徐赫赫拒绝了程院长要求她留院观察的好意,执意从后门搭电梯离开。
自己的身体她比谁清楚,能拖一刻是一刻,就算是死她也不想最后死在冰冷的病床上。
她想母亲了,这次她一定要把母亲带走。
出医院时也不知是谁爆出天才医生昏倒在紫峰大厦,祁氏总裁火速赶来的消息,整个医院被围的水泄不通,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来。
出来时因为不小心踩到一名少年,“对不起!你没事吧?”
少年只有十四五岁,白皙纤弱,带着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弱,柔软的黑映着黑亮的眼睛十分惹人怜惜。
“没事。”少年不在意的摆摆手,不时朝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