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秀慌了,“清歌你听我说,我们不知道徐赫赫是你的女儿,如果我知道……”
“够了!”冷清歌狠声打断,疲惫的闭了闭眼,对安君豪说;“我们走。舒悫鹉琻”
赫赫耽误不起。
随着冷清歌离开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死般的寂静,周慧秀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幸好贺知华在一边小心的扶着才不至于失去雍容华贵的形象。
年轻一辈的不知道,但是老一辈的人都清楚冷清歌和祁宗胜是从小定的女圭女圭亲,只怕最不愿意见到冷清歌的就是周慧秀了。
祁宗胜摆摆手示意管家回去休息,贺知华也跟着悄悄离开。
祁宗胜来到周慧秀面前,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叹口气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你已经是我的妻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周慧秀灰白的眼底一下子染上一抹喜色,几乎喜极而泣,“真的吗?”
他当年娶她是不得已,她知道他心中爱的说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惴惴不安。好怕那一天冷清歌突然回来把他抢走,所以当冷清歌站在自己面前时她简直就要崩溃,她不允许自己努力维系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嗯!”祁宗胜点点头。她对这个家的付出有目共睹,少年时的深情取代不了现在的亲情。
“很晚了,明天还有的忙,早点休息吧!”
“你不阻止?”周慧秀诧异的抬起头。如果是徐清歌的女儿,背后有徐家撑腰,配祁家绰绰有余。
“徐家是不会承认徐赫赫的。”就算他现在释怀,徐家老爷子也不会释怀,况且徐赫赫今晚昏倒在祁家的洗手间流掉了孩子,清歌肯定不过咽下这口气,事情早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透露,特别是阿澈跟阿清。”祁宗胜声音不自觉的严厉几分。
当天晚上的宾馆里,付孟瑶满脸不耐的挑三拣四,几乎堆满总统套房的东西礼品居然没有一个让她满意。这场婚礼来的仓促,好像是特意做给某些人看似的,祁澈甚至连婚纱照都不愿意去拍,让付孟瑶心里极度不舒服。
“你就知足吧!别妄想又得到男人的人又得到男人的心。”付君行双手负后走了进来,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刚才沈兵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徐赫赫,这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爸爸……”付孟瑶恭敬的低下头。
“徐赫赫你没派人动?”打量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付君行直接开口问道。
“您警告了我,我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脚。”她也怕弄巧成拙,想要对付徐赫赫她不急于一时。
而且这次爸爸亲自出面帮她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很开心了,爸爸虽然严厉却也是真心疼她,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和徐赫赫扯上半点关系的。
“你知道就好。”从付孟瑶房间出来,付君行对着身边的沈兵吩咐道;“在给我仔细找,严密注意清歌的动态。”
“是!”
军区总院的心胸外科此时灯火辉煌,纷沓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每个人脸上表情严肃,本院的值班医生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外国人,动作利落的穿上白大褂消毒,带口罩,检查手术器具设置麻醉剂和人工心肺机。
熟稔的动作和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和默契的配合,让许多值班医生一下子围了上来。
这些人就像突然从天而降,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全北京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医疗团队。
“这是享誉国际的y医疗队?”有眼尖的人一下子认出来了。
只是气氛有些压抑,哪些在手术室进出忙碌的人全神贯注,竟连一个笑容都懒得表现出来。
心胸外科的主任急匆匆而来,身边跟着特意赶过来的程院长。
“老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程院长看了看站在手术室里满头银发的安格斯教授一眼,摇摇头,从刚才接到冷清歌电话开始,他们就在忙了,现在只怕她把人送来。
“叮……”清脆的电梯上
响起,救护车被飞速的推进手术室,知道门关上的一刹那,冷清歌终于虚月兑的摔倒在地。
冷清歌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在了腿上,呜咽而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出来。安君豪眉头几乎拧成了麻花,心疼的蹲在她面前。
清歌从来没哭过,即使遇到在多的困难,现在居然哭的真名伤心,一定很难受吧!
赫赫先天性心脏病,重度心衰竭,这次进手术室,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是安格斯教授亲自主刀也很难说。
“清歌,不要这样好不好?”安君豪心痛的搂着她羸弱的肩膀,恨不得所有的痛苦由他来代劳。
“这一切都是赫赫的心愿,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她不痛苦,即使是昏迷中她也在微笑吗!”
冷清歌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就是因为昏迷中的微笑才更令她难受,如果她当年能够服软,能够低头,赫赫就不要受这些哭。
“你知道赫赫是谁的孩子吗?”
安君豪一脸痛苦的低头看着她,轻声说;“是付君行的吧?除了他你也不会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冷清歌忽然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可笑呀!可笑,连你都知道是付君行的,付君行却因温灵的算计坚信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既然他怀疑她也懒得去解释,在说,从他跟温灵生下付孟瑶开始他们就已经是陌路,她不会和别的女人关一个男人,赫赫同样也不会跟别的女人关一个爸爸。
“清歌,你冷静一点。”安君豪紧紧的搂着她,怕他只要一松手冷清歌就会消失不见。
“我不会放开他们,我一定要让所有人后悔终身。”冷清歌眼眸染上一层血色,带着让人疯狂的心悸。
二十七号的早上下起来沸沸扬扬的大雪,从早上一直飘到中午,位于香山脚下的私人庄园此刻却响起悠扬的婚礼进行曲。
祁澈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的伫立在雪地上,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睫毛上,远远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凝望着远方的雕塑,亘古久远。
“总裁,进去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其实杜绝想说的是,您等多久徐赫赫都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