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枪法是跟谁学的。”
朱儁惊讶地发现刘孝羽的枪法套路实在厉害,若不是他疏于实战,自己早就败于下风了。
刘孝羽半点搭理朱儁的心情都没有,他只是连连地使出童渊所教招式。
朱儁和刘孝羽斗了十回合。前三回合,朱儁很是瞧不起刘孝羽,这险些让他被刘孝羽秒杀。
这令朱儁提高警惕,越加认真地和刘孝羽斗起来,当他使出全力来了,却还是拿不下刘孝羽。
双方你来我往的,已经斗了十五回合了。虽然枪法套路不如对手,但朱儁仍然相信自己会获胜。他已经感觉到了,刘孝羽的体力有些不支了,再斗不过十回合一定能获胜。
可就在这时,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刘孝羽只觉得手脚都被人死死地抓住,噗通一声,刘孝羽被压住跪了下来,随后又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按到地上了,已经没办法动弹了。刘孝羽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哎呀!皇甫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还怕我打不过这个毛头小子不成!”朱儁不满地问道。
“对不住了,朱儁将军,眼下我们已在黄巾贼的地盘,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还是快点抓了这两人回去。”
皇甫嵩内心在暗暗祈祷,他们一同追击到这里的士兵,也就在几十人左右,若是碰上了黄巾贼大军,那必败无疑,现在已经抓住这两人,速速返回便可万无一失。
转而他又想就在此处斩杀了梦蓉,以免夜长梦多。他便立刻持着长剑来到梦蓉身边。
他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你可真是游手好闲啊,不管着你那百万手下,到处乱跑,也是活该致死,你看我说的可是,张角。”
张角?
刘孝羽听到梦蓉被称呼为张角,原来如此,原来张角就是梦蓉这个女人啊。原来她就是黄巾军的首领。这么一来,似乎就能理解明白了先前她的许多言行。
可这也不妨碍刘孝羽对梦蓉的感情。
“你这糟老头,老畜生!杂种!”刘孝羽用谩骂这种最没有实质意义的方式,反抗着皇甫嵩。
“你这小子,本来我看你习武还有几分资质,但你被这张角给蒙蔽了,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我也懒得理你。”皇甫嵩却不生气,只冷笑一声,他又对梦蓉道:“在下左中郎将皇甫嵩,就在此笑纳‘天公将军’的首级了,多谢!”
说着那剑便要斩向梦蓉。
梦蓉倒在地上,茫然地注视着天际,她只是在想着:天空渐渐有些泛白了,不知道还来得及来不及。还是说自己真的就会死在这种地方。
铿的一声,皇甫嵩的长剑竟被一匕首挑飞。
“什么人!”
皇甫嵩惊讶道,一队头系黄巾的人马随即出现在他面前。为首的那位就是用匕首挑飞皇甫嵩长剑之人,这队人里只有他没有系黄巾,他手持一口重剑,便要来到梦蓉身边。
“属下陈应白來迟了,还望天公将军恕罪。”那人道。
“你就是黄巾军的陈应白。”皇甫嵩道,心想这下可坏了,然而梦蓉离他较近,他又准备拿起长剑来速速斩杀梦蓉。
然而这举动已被陈应白看在眼里。
陈应白喝道:“给我住手,你若再敢接近天公将军,我就直接用匕首取你性命。”
吓住皇甫嵩后,陈应白迅速接近梦蓉,令手下人马保护好梦蓉。
陈应白审视现状,敌人大约有七十人左右,有两位上将;而己方有一百余人人,又有自己保驾,保护好天公将军自然不成问题。
朱儁看陈应白迟疑了片刻,便提了长枪来刺。
那长枪迅疾刺准陈应白心口,朱儁大喜,只以为得手。
可陈应白手中那重剑使得轻盈自如,他只单手持剑,猛地一下斩断朱儁的枪杆。又向朱儁劈去。
朱儁立即后撤,可那重剑却不依不饶,只两个回合,便斩向了朱儁月复部造成了轻伤。
“可有些偏了。”陈应白自语道,又准备继续斩击。
皇甫嵩见势不妙,便来助朱儁。两人联手抵御陈应白,斗了二十回合,陈应白仍然不落下风。
突然间,陈应白又向皇甫嵩飞出匕首,被皇甫嵩挡下,然而这只是为了延缓皇甫嵩的佯攻。陈应白趁此机会,迅速攻向朱儁,重剑只一挥。
“哇啊啊啊!”
朱儁痛苦地哀嚎起来,他的手臂当即被斩断,顿时血流如注。
官兵众人颤栗不已,皇甫嵩亦不知所措。
“小贼休要狂妄!”
一声怒吼令陈应白停了攻势,众人随声音望去,只见一背竹篓的道士,乃是镜中人。
皇甫嵩由悲转喜,道:“这贼人本领高强,望先生救我!”
“是我來迟了,以至两位将军受苦,朱儁将军莫急,现在时间紧迫,我一会便接好你的手臂,先待我迅速收拾了这些贼人,可不能再放跑了这女张角。”
镜中人,从竹篓内取出十枚戒指,戴于手上,又对皇甫嵩道:“将军,借你士兵兵器一用。”
“先生尽管取去便是。”
皇甫嵩命士兵把兵器交予镜中人。
镜中人先是模过一长枪,将那长枪飞向空中,它便立于空中不动弹,又是模过四把长枪和五把短剑,将他们都立于空中。
镜中人只挥动双手,那十把兵器便飞向陈应白。
陈应白虽本领高强,却也难以招架这犹如同时十人进攻一般的攻势。没几回合便招架不下来,他退到黄巾贼众中,令手下一道招架。
他说道:“我听闻有用戒指触及过的兵器,便能操控自如,想必这就是传闻中的‘术剑指环’吧,镜中人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识得此物,还敢猖狂?快束手就擒。”
镜中人劝诫道。
陈应白自然丝毫没有投降之意,眼下恐怕只能撤退,为了保护好天公将军,只能牺牲些兵士了。
“陈……”
陈应白听到了梦蓉的召唤,便只让士卒抵挡镜中人,自个先退到梦蓉身边。
“天公将军无虑,属下一定保护好您的安全。”陈应白宽慰道。
“令……一百……下属……自杀……速。”
梦蓉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什么?”
陈应白惊道。危机的现状令他迅速明白梦蓉的用意。可是突然间他脑内冒出了一个想法,黄巾军的首领现在是最虚弱之时,我若提她首级去献给朝廷又会如何。
他只是一瞬间掠过了这个念头,但是并没有打算这么做,甚至连半点犹豫也没有过。
他对部众说道:“现在天公将军身体如此虚弱,需要你们自杀献祭黄天,以换取天公将军无恙。你们不得违抗,速速执行。”
“什么,令我们自杀?”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们。”
黄巾贼们乱做一团。
陈应白便用没有人能看清的极快剑法,先斩杀了身边一名黄巾兵,
陈应白又道:“你们再若迟疑,你们在冀州的亲人,我将会全部治罪。你看我身边这位士卒已做出表率,你们还等什么。若自杀者,其亲属都会被好生照料,赠予赏金百两,有亲属从军者连升三级。”
陈应白不断地鼓动着,渐渐地黄巾士兵们真的都纷纷自刎。
黄巾贼众哀嚎连连,不同官兵们交战,却都选择了自杀,这情况让镜中人、皇甫嵩等人都不明所以。
镜中人忧心忡忡,他抬头一看天,太阳仍未升起。
“坏了,皇甫将军,快令官兵阻止他们自杀!”
镜中人自身也继续用术剑指环攻向黄巾贼,皇甫嵩则令几十人马全部进攻。
陈应白听得梦蓉说只需一百士兵献祭,而此次他出行带的人马一百有余,他便令那多出来的几十人疯狂攻向官兵,给自杀的人员争取时间。
片刻过后,那进攻的黄巾贼在镜中人带领的攻势下,被消灭殆尽。
然而后方也已是一堆黄巾死尸,毫无疑问,他们全是自杀而亡。
“晚了,唉,已经晚了!”
镜中人叹道。
即将泛白的天空忽然迅速地变红,那红光如血雨般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照在那堆黄巾死尸中间,又如异界般被红光同这个世界隔开来,镜中人试图用术剑指环指挥兵器进攻,然而全无功而返,都被这红光所形成的屏障给阻挡。他甚至感觉到,只要试图兵器碰触这红光,自己的身体就变得难受异常,红光通过这些兵器以某种未可知的形式将伤害反馈给自身。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一会,红光才渐渐变淡,天空也恢复了白色,东方的日出,冉冉升起。
那一百具黄巾死尸堆里,忽然有了一点动静,一只纤细的白手先伸了出来,动作很缓慢,有些懒散。随后整个身体也爬了出来。
毫无疑问,那还是梦蓉其人,可是她之前的那些伤痕都消失不见,她的衣服是纯白色的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犹如沐浴新生,蚕蛹破壳而出成了蝴蝶。
刘孝羽在官兵后方,仍然被两人押着,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和众人一样,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终于看到了,因为计划得逞,梦蓉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直令人内心发慌,是极其残忍阴暗的笑容。
或者言及纯真也可以,那是小孩子抓到螳螂以后,玩弄螳螂,为慢慢扯掉螳螂的六足的过程觉得有趣而发出的笑容一般,对梦蓉而言,她的眼前现在多的都是螳螂。
刘孝羽只觉得她变了一个人,没有了受伤时的那种理性,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这令刘孝羽发自内心地觉得被欺骗了,一种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