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军机处来人,为石长生录口供,然后,由法庭为石长生指定的辩护人也来石长生这儿取证以及与石长生进行沟通,并通知他下午军事法庭将会开庭,对他进行公审,让他作好思想准备。令石长生意外的是,这次他的辩护人不是奥国人,而是来自银华国的龙静女士,石长生记得这个气质出众的女中豪杰,他与韩冰随梅利亚出席科学院会议时,这位龙静女士在会议中侃侃而谈,令他印象深刻,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位律师。
下午开庭后,石长生被押到法庭上。由于这次事关重大,影响广泛,许多军政要员,明珠国外交大臣和龙克心以及黑旗军统领都参加了此次公审,连光明大帝都来旁听,但明珑学院却没一个人来,大概是觉得面上无光。奥**事法庭最高法官米诺斯担任主审。此次石长生总共被控五项罪名,若是这些罪名成立的话,石长生估计自己十有**要判死刑,心中不由又惊又忧。他不停问自己:“如果我被判死刑我该怎么办?束手待毙吗?还是杀开血路逃出去?”脑中乱成一团。
法庭开始了宣读对于石长生的各项指控以及法庭的例行程序,在对石长生与“下面,请传唤第一位证人,红海舰队统领达库查中将出庭作证。”
听到法庭传呼的证人,石长生微微一惊,但也松了口气,心想凭自己同达库查的交情,他应当会帮自己说话,他还不明白就是这个他自以为交情不错的达库查害得他到今日地步。
达库查上庭来,望了一眼石长生,作了保证句句属实的宣誓。本案检控官随后向达库查发问:“达库查将军,你能否将被告抵达红海舰队后的所作所为重述一遍。”
“当然可以。”达库查道:“石长生与卡休特派员抵达红海舰队后,受到我全体官兵的热烈欢迎,卡休特派员在与我们进行他们有关帝都委任事宜进行沟通后,准备第二日启程返帝都,不想卡休特派员突然病重,只好推迟启程日期。期间我曾向石长生特派员提供情报说发现珍宝国有异常动向,石长生特派员一口咬定对方绝对是黑旗军,并表示他与黑旗军有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要求我交出兵权,让他与黑旗军决一死战,我不敢违拗,随后石长生特派员与珍宝激烈交火,攻占珍宝皇宫,又烧了红海之星,掠夺了大批财物后还在珍宝皇宫与几名美女玩乐了几天,满载战利品还朝。”
“你!”石长生一听不由又惊又怒:“你……你撒谎!黑旗军进入红海湾的情报明明是你提供给我的,仗是你鼓动我打的,红海之星也是你鼓动我烧的,你自己主动让出兵权……”
“肃静肃静!”法官敲敲桌子:“被告请注意你的情绪,不要干扰法庭的正常秩序。”
检控官又转向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法官道:“现在请被告辩护人提问。”
龙静迈到达库查面前,举起一份报告问道:“达库查中将,请问你从军多少年了。”
达库查道:“二十三年了。我是十五岁就开始从军了。”龙静又问道:“那您又担任红海舰队旗舰总指挥官多少年了?”达库查道:“两年了。”
龙静举起手中文件:“照您刚才所说,被告要求您交出指挥权,我想,作为一名从军二十三年的资深海军军官,不可能不明白,根场军队的行政条例,帝都特派情报人员在没有地区军管人员同意下,是无权调动军队的吧,那么是什么使您主动交出指挥权的呢?”
达库查道:“因为我当时也觉得珍宝的海域有反常动向,但是情况不明,我对帝都情报人员的工作能力很信心,相信他们一定是掌握了第一手情报才作出的决定,而且对石长生少校这位演武大会的第一高手,我一直心存敬服,所以对于他作出的决定,我没有反对,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个局面,这的确是我的失职,我已向军机处递交了我的检讨并请求处分。”
龙静又道:“那么在整个军事行动的过程中,您是否一直陪同着被告,并且在战斗中您亲眼看到了挂有黑旗军旗帜的战舰。”
达库查道:“是的,但我曾想过,这可能是珍宝国为了虚张声势,让我们以为他们雇用了佣兵,并提醒过石长生少校,但石长生少校坚持己见,没有采纳我先行退兵调查清楚后再行进攻的决策。”
“你这个混蛋,你撒谎!”石长生怒不可遏:“你几时有提醒我?你一直就是催我进攻!进攻!……”砰砰砰,法官又敲起了桌子,再一次警告石长生。
龙静望着石长生气得脸红脖子粗,转头继续向达库查提问:“如此说来,整个军事行动完全是被告一人负责,您几乎是没有任何牵连,对吗?”
达库查道:“不能这么说,毕竟舰队是我的,至少我是受了自己主观情绪左右,没有意识到石长生少校会为了报仇心切以致胡作非为,珍宝国的危机,我是有一部份责任的。”达库查这话看起来像是自责,其实还是把所有责任推到石长生身上,龙静心头一紧,她的直觉告诉她达库查在说谎,但是达库查言辞机敏,毫无破绽,她意识这件案子将非常棘手。
龙静转向法官:“我请求法庭传召下一位证人。”
第二位证人是舰队前锋营的指挥官,他的证词对石长生更加不利,他声情并茂地叙说了石长生如何在珍宝城门下大开杀戒,将整个珍宝的百姓杀得鸡犬不留。而后又有几名珍宝国“幸存”的百姓纷纷上法庭指责石长生灭绝人性的屠杀罪。石长生没有再大喊大叫,他再笨此时也明白了自己陷入了达库查安排的挑拨奥国与明珠国的阴谋,现在自己成了整个阴谋的替罪羊。
“传唤下一位辩方证人。”石长生一听不由心想自己在红海舰队一个朋友也没有,这个证人会是谁呢?然而这人一上台石长生愣住了,这个人居然就是在华天伦大战时训斥他不会带兵的轻骑兵统帅威可玛,前红海舰队旗舰舰长。
“威可玛中将,请问您是不是在达库查担任海军中将以前担任过红海舰队总指挥官。”龙静向威可玛提问。
威可玛道:“是的,三年前我才正式将红海舰队指挥权移交达库查,后担任帝都轻骑营统帅。”
“听说石长生少校在华天伦大战期间曾是您的手下,您对这名手下有什么样的看法?”龙静再次提问。
威可玛道:“我同石长生少校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给我印象非常深刻,虽然因为他年轻识浅,还没有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指挥官,但他作战非常勇敢,对帝国忠心耿耿,在大军包围的情况下没有只顾自己逃生,勇敢地救出重骑统帅格拿哥,虽然我对他屡犯军纪表示不满,但在我个人眼中,他不失为一名好士兵。”
“非常客观,谢谢您。”龙静代表石长生向威可玛表示感谢,又问道:“那么作为前任红海舰队的指挥官,您对珍宝违反与奥国签订的军事同盟条约一案有何看法?”
“反对!”检控官起身道:“珍宝违约一案与本案无关。”
“反对无效!”法官道:“被告是因调查珍宝违约一案而前往珍宝,之间有必然的联系,证人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威可玛道:“我相信珍宝违约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因为珍宝除了维持治安的少量军警和几条连对抗海盗都成问题的战船,根本没有任何国防实力。他们应当很清楚违约后红海舰队只要一天时间就可踏平整个珍宝,他们不是万不得已是断然不敢违约的。”
“那您认为他们违约可能哪几方面的原因呢?”
“以我与珍宝国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一是红海舰队向他们提出了他们无法承担的条件,二是受到了外来力量的威胁。其中军中有传闻达库查中将屡屡向珍宝国索要巨额金钱,以至……”
“反对!”检控方又站了起来:“证人凭经验得来的猜想和没有真凭实据的军中流言不能作为证词。”
“反对有效!”法官点点头:“证人提出的说词必须要有确实可信的证据。所以,陪审员不必记录刚才证人发表的个人意见。”
龙静向威可玛继续提问道:“那么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请问您了解目前红海舰队官兵每月收入为多少吗?”
威可玛道:“我任职期间,高级军官每月薪资为奥国金币2000左右,士兵8000到1000不等,现在可能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浮动。”
“法官大人。”龙静转向法官:“我这里有一份来自红海舰队所在的省份明思克省的调查报告,单是在明思克几家大酒店,红海舰队的高级军官每月就消费三十万左右的金币,平均每位军官不低于5000,此外还有大量的其他消耗,每位军官都拥有私人马车,私人别墅,如此巨额的开销绝对不是正常的薪水可以支付得起的,我有理由怀疑红海舰队的有大量来历不明的军费,而据明思克的与珍宝国打过交道的百姓都声称每月红海舰队至少要从珍宝国收取高达三千万的……”
“反对,该报告与本案无关……”检方又站了起来。而此时在旁听席上的达库查更是大惊失色起声叫道:“那是我们军队从事第三产业挣来的……”
“混蛋,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被告石长生与证人席上的威可玛异口同时对达库查大叫,旁听席上顿时一片窃窃私语,法庭气氛十分紧张。
啪啪啪!法官又用力敲起了桌子:“肃静肃静!”然后道:“反对无效,红海舰队的军费漏洞很可能与本案有极大关联,辩方可以继续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