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了那半晌,忽听笃笃几声敲门声,一白衣人在外道:”宫主有请二位观星台赴宴。””即刻便到。”猴子应了一声,转头对何婷婷道:”别想了,咱们也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先去吃饭吧!”何婷婷点点头,随猴子出了房间。二人随那白衣人在悬蒲宫通道内几经转折,踏上一块铁板,升上了观星台。
这观星台正是昔日樊大与狼牙把酒论英雄的旧址,猴子与何婷婷上得来只见樊大与狂龙已端坐中央,面前一桌大漠风味的菜肴,羊肉马女乃,青酥细面,莱色虽不精致,但香味浓烈,令人食指大动。”来!来!来!”樊大起身一摆手道:”咱废话少说,先填饱肚子。”猴子与何婷婷向樊大同狂龙见礼后,老实不客气,坐下一轮狼吞虎咽。樊大似乎特别开心,频频向猴子敬酒。猴子一番话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加上猴子来到之前,他与狂龙一番交流,对于同狼牙等人合作一事达成共识,父子言归于好。因此,二人也是心情大好,饭桌上欢声畅谈,四人气氛甚是融洽。
酒足饭饱之后,樊大吩咐摆上几壶藏北特有的马女乃酒,一边与猴子畅饮,一边商讨关于对付金钩蝎王事宜。这时,夜幕降临,天空繁星闪烁。大地一片苍茫,望着外面群山拱皱,让人有种既是心情开阔,但又觉前途一片茫然的感觉。”星平原野阔!”樊大低呤了一声,指着天上七煞,天狼,破军三颗明星道:”你看,如今三星已然齐集,金钩蝎王不用待三个月后,如今随时有破士而出的可能。对于如何对付金钩蝎王,我也是绞尽脑汁,但现在仍无一个万全无策。”猴子道:”宫主可曾见过现在金钩蝎王是何等模样?”樊大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们随我来。”樊大起身向门外大声道:”来人啊!备车!”不久,猴子三人随樊大下了观星台,来到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二名白衣人正在摆弄一辆四个轮子的铁壳大车,四人上得那车,白衣人一拉车头一条拉杆,铁壳车前面一扇大门缓缓开启,那车也飞速移动起来,出了大门,进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中,车头一盏大灯将洞内照得一片光明,猴子等人知道这悬蒲宫新奇事物多不胜数,也就见怪不怪,懒得询问这铁壳车的来历。
铁壳车在洞中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洞似乎依旧不到尽头,但渐渐感觉到洞中热浪逼人,先前刚入洞时猴子尚感到一阵浓浓寒意,如今已不得不月兑下外衣,依旧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又过了片刻,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这个深不见底的洞忽然宽敞起来,那车头大灯四面照射,光线居然探不到洞壁,众人仿佛进入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令人心中一阵毛骨悚然。”再过片刻,咱们就会见到那叫人闻名丧胆的庞然巨怪了。”樊大面色凝重道:”大家到了那里,切记不要高声。”猴子与何婷婷对视一眼,心中一阵紧张,无法想像这大如西湖的金钩蝎王究竟是何模样。
这时,铁壳车停了下来,两名白衣人下了车,从车盖内模出一根荧光棒来,用力摇了摇,那荧光棒发出耀目的蓝光,比那铁壳车前面大灯亮得多,待光线射出,猴子看到前方有一块古怪的石头,约莫二十丈长宽,模样有如一把大剪刀从地底长出来,光线照在这石头上,竟是晶莹透明,隐约可见这大石内有股液体在流动,让人感觉这石头有如活物。
何婷婷忍不住出声道:”这是什么石头?”樊大道:”这不是石头,这是金钩蝎王其中一只前爪的尖端。””天哪!”何婷婷倒吸一口凉气道:”这……这可能吗?”猴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旧惊骇得阵阵头皮发麻,他盯着这巨大剪刀样石仔细看去,的确可以依稀看出一个钳子样的轮廓。猴子转头对樊大道:”如何才能看到它的全貌呢?””随我来!”樊大向那前爪大步走去,众人尾随其后,经过那巨爪尖端时,猴子忍不住用手模了一下,觉得触手冰凉,表面坑坑洼洼。又敲了敲,发出啪啪的声音,像那蟹壳一般。
何婷婷紧张道:”这样不会吵醒它?”猴子闻言一惊,边忙缩手。樊大在前面道:”快点,还要走上一段长路呢!”众人高一脚,低一脚小心翼翼在洞中行走,感觉洞中时不时刮起一阵暖风,风中隐隐有股腥味,樊大道:”这是金钩蝎王在喘气。””难怪这风如此怪异!”猴子道。[网]
众人行了约一里多路,忽听一阵隆隆的闷音,地面颤抖,有节奏地挪动起来,何婷婷惊问:”这……这地面怎么回事?”樊大道:”别怕,我们一直在金钩蝎王身上行走,如今已到它心脏位置,这隆隆声是它心脏跳动的声音,所以地面有点抖。”何婷婷一听自己踩在金钩蝎王身上,差一点跳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怎么……怎么不早说?”樊大没有应声,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樊大立住脚回头道:”咱们到了,你们几个站着别动。”猴子打量四周,黑漆漆看不到尽头,地面像踏在钢板上一样,虽已没再挪动,但仍有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直冲头顶,正前方仿佛一处断崖,只是断崖边沿却是一个弧形向下,蓝光射到地面,反射出的却如黄铜镜一样的光芒,诡异莫名。
樊大闷哼一声,身上的斗蓬忽啦一下飘起,只见几条触角从身后缓缓伸出,一下将猴子、狂龙、与何婷婷绕住,像一道绳索捆住三人腰际,两名白衣人后退几步,将荧光棒举得更高一些,樊大道:”你二人不要走动。”言毕带着三人从那断崖处轻飘飘跃了下去。
人到半空,樊大身后忽地展开双翼,猴子知道樊大身上附有寄生兽,但此情此景,依旧让他暗暗心惊。
樊大双翼扬动,缓缓下降,道:”现在你们可以看清这怪物的模样了。”樊大所说的全貌,并不是指整个金钩蝎王的身躯,猴子等人是从金钩蝎王头顶上跃下去,一路下降,看到的是金钩蝎王狞狰恐怖的面部。
金钩蝎王呼吸刮出的暖风几乎更要刮得众人睁不开眼睛,在风停的刹间,众人看到一个巨大的三角球形,其中一个已被划出一个巨大的”-”,不停流出浑浊的脓,腐臭更甚,那些腐脓已在地上流得堆成一座山,底下蝎嘴像在咀嚼什么东西,不住挪动,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要说有多刺耳有多刺耳。”它的眼睛两只都被独角兽弄瞎了,那只看似完好的其实是伤口痊愈全后形成一层薄膜。”樊大在快落地时又缓缓上升,居然花了顿饭功夫。
无法形容的场面,只有两个字——恐怖。想不到一个昆虫变大之后,居然这般奇诡狰狞,想到它还是个活物,更是让人一阵心惊胆战,一旦它爬出地面,这万千生灵……
猴子不敢想像,他转头望身何婷婷,何婷婷瞪大双眼,任是狂风呼啸也不敢闭上,仿佛生怕这巨怪忽然狂性大发,一口将她吞了,猴子一向自翎天不怕地不怕,若在平时他定要调侃一句:就算它把你吞了,你也不够人家塞牙缝之类的,可现在,猴子愣愣地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樊大飞回金钩蝎王头顶,收回触角与双翼,道:”金钩蝎王,宽一里,长三里,爪长半里,躯干部分约里半左右,尾部金钩大如一个人那般粗细,一次可以释放出毒死十万人左右的毒液,其身上甲壳差不多相当于十尺厚的钢板,当真是刀枪不入,最可怕的是它仍在涨大,只要有朝一日它涨大到这洞中容不下它,躯干受阻,它便会苏醒过来,拱出地面,毁灭一切生灵。”狂龙在一侧叹道:”爹,你明知金钩蝎王如此可怖,为何不赶紧想办法如何对付,还要费心思擒杀狼牙他们?”樊大道:”一来狼牙他们与我势不两力,我不对付他们,他们也总会对付我、二来抓了狼牙,我就可以利用狼牙来对付这金钩蝎王唯一的破绽。”猴子道:”是不是让狼牙从金钩蝎王破眼钻进去,然后破坏其心脏,使金钩蝎王炸成一堆碎片?”樊大哦了一声,道:”这是神猴告诉你们的吗?”一侧的何婷婷冷哼一声道:”小人之心,就算你不抓狼牙大哥,狼牙大哥自己也会这么作的,为了拯救苍生,他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樊大道:”若是以前,我倒不怀疑狼牙从容赴死的决心,可如今他有了你和穆阿林两个千娇百媚的娘子,再要他面对死亡毫无顾忌,怕是他也未必作得到了。”何婷婷黯然道:”难道除此之外,再无它法了吗?”樊大道:”很遗憾,普天之下,没有第三只寄生兽,没有寄生兽护体,任谁一入金钩蝎王体内,立时会被它的毒液化作脓血,加上狼牙天生百毒不侵,实在是对付金钩蝎王的最佳人选。”猴子道:”难道不能趁现在金钩蝎王未醒之时,将炸药置于它体内,炸它个粉身碎骨吗?”樊大叹了一声,道:”你忘了这金钩蝎王如此巨大,别说能不能将这大份量炸药运进它体内,就算可以,最多也只能将它炸伤,金钩蝎王唯一的要害便是它心脏,若没炸死它,反而痛得它狂性大发,到时又得如何对付?”狂龙又在一边接口道:”再说,若为对付这一只金钩蝎王而用尽了悬蒲宫所有的火器炸药,那到时我们又用什么对付另外百万只尺多长的小金钩蝎王呢?”猴子闻言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还有一大群小蝎尚在拼命繁殖,问道:”那群小蝎在何处?可以去看看吗?””最好别去!”樊大道:”我上次冒险进入阴阳洞地心处看探这群小蝎,结果遭它们围攻,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猴子道:”这群小蝎既已可以动弹!怎么还不见它们跑出来?”樊大道:”这群小蝎性喜炎热,如今全都聚集在地底的火山岩浆附近,不愿挪动,可一旦多到那大洞容不下它们了,始终要跑出来的。”猴子沉吟道:”火山岩浆?”继尔抬头道:”阁下有办法对付它们吗?”樊大道:”我已命我悬蒲宫工匠,日夜赶造火器,到时免不了在这阴阳洞中与这群金钩蝎王进行一场面对面的搏杀。我也知道这无疑是最笨的法子,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主意。”猴子又沉思一会,道:”在下倒想到一个办法,不过可行与否,得问一个人才行。”樊大道:”不妨说来听听。”猴子转头对狂龙道:”阁下曾参与食人那场惊心动魄的海战,不知阁下现在是否记得食人如何沉没的?”狂龙点头道:”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当向食人炮击,然后引发了食人四周的鬼门大阵开始移位,接着食人上火山爆发,食人一瞬间消失于海底。”猴子道:”在兵器冢中有一本关于阵法的秘籍,记载了如何破解鬼门大阵的妙法,便是如何制作精灵粉。可惜这本秘籍对鬼门大阵的布法只提到片言只语,我知道了原来鬼门大阵只所以能将阵中之物完全破坏,依靠的便是火山的力量。我也听古空空曾提过,鬼门大阵只能在火山附近布施,他困囚我师伯病书生,一半也是要验证一下这鬼门大阵的威力……
樊大打断猴子道:”你的意思用鬼门大阵围困这群金钩蝎王?”猴子道:”我只是猜测这样可不可行?具体还要求教一下古先生。”樊大一拍腿:”我怎么没想到?”但转而一惊,道:”哎呀!不好!我得马上命令属停止杀人!””怎么?”猴子大惊道:”你连古空空等人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