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肉会有一点点的酥麻。
视线随着右手的动作落在他的薄唇上,她的脸微微地发烫,也许是那一股炙热将她抽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猛地缩回了手。
而手腕,却在空中被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紧紧地,禁锢在空中。
心,突兀地僵直。
苏言柒撇向一边,将视线别开,不去看,试图将手抽离,但依旧被他紧紧地握在滚烫的手掌之中。
“放手她侧过脸,不语,脸色变得淡然,而染上红晕的脸颊却有些泄露她的情绪。
这一切,被某人看在眼里。
他说不出这样的感觉,第一次睡醒过来,身边依旧能够触到温暖的身子,这种指尖触着的温暖,就像一种家的味道。
夜里,他将她带回了这幢别墅。
她很疲倦,累得蜷缩成了一团,躺在他的怀里,呼吸平缓而随和。
就像一个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其实,在她醒过来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一向浅眠易醒。
她的指尖带着一股莫名的**,就像曾经他喜欢闻的那一股牛女乃香气,似乎是从她的身体晕散出的一般。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会选择离开。
人总是这样。
整整齐齐,完完全全放在你的面前时,你总是会忍不住地去挑剔。
嫌弃一些原本渺小的缺陷。
仿佛能够满足你的心安理得。
而。
等到真正失去的那一刻。
你的心,总是空落落的,脑海里会一直浮现,不断循环。
但。
时光荏苒,如不珍惜,何必在意。
何必强求。
大床之上,黑色的羽被轻如薄翼。
苏言柒撑起双手,要从床上坐起。
但,当她的手微微一动的那一刻,身旁的人只是习惯性地伸出手,阻止了她。
“时间还早他的掌心很烫,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搁着一块烙铁,灼烧着肌肤,一双墨眸盯着她清秀而美艳的脸颊,薄唇淡抿。
她没回话,眯了眯眼睛,如一条月牙儿一般,弯弯的。
如蝶翼般长而卷翘的睫,轻轻地随着呼吸微微颤栗着。
只一会儿。
她使了蛮力,一咬牙,将手腕一把从他的禁锢之中抽出。
毫不犹豫。
直截了当。
苏言柒撑起手,正要坐起,身子坐起一半,却再次被一旁的手臂给生生压住,极其压迫性的。
她侧过脸,不满地瞪着他:“放手
“为什么?你何必将自己的感情藏着掖着,这样不累么?”他挑眉,看着不语的她,薄唇一扯,尖酸的字眼就这样月兑口而出,无法收回。
“呵,是么?韩訾墨,你怎么能够这么理直气壮地这么说话,你难道不清楚现在这个结果究竟是谁造成的么?”
对于韩訾墨的冷薄,苏言柒皱了皱眉,心底的一股子怨气,狠狠地倾泻而出。
“你想否认什么韩訾墨的嗓音很冷,对于她这一句反问,眸子有些发冷的阴郁。
“我从来不需要否认任何的事情。韩訾墨,三年前的那一张纸,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难道你不清楚么?!”
清眸,滑过一抹犀利的恨。
他怔忡地看着她,幽深从眼里褪尽,闪过的是一丝狼狈。
“你是大企业家,多少女人等着你这个钻石王老五,你何必捡我这只破鞋,对不对?”苏言柒掀开羽被,站起身,即使全身未着丝缕,她仍旧笑得纯粹,嘴角弯起的弧度在清晨的光亮之中发亮。
刺激。
够狠。
只是一瞬,韩訾墨的双眸又恢复一片深邃,一闪而过的阴鹜瞬间消失,快得让苏言柒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她俯,将放在一旁的衣服捡起,正将丝质西瓜红衬衫披在肩上。
迫不及防。
他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抱住,手劲紧得她无法呼吸。
身子,因为惯性而重新倒回了床上。
“还疼吗?”他问,下巴摩挲着她的发,手指抚着她身上的伤口,声音有一点沙哑。
问题,却出乎她的意料。
这算什么?一个无厘头到极致的问题。
她有些窘迫,将发烫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之中,用淡然的声音回答:“再痛,也不管你的事
嗓音,清冷。
这一句话,完全将燃气的一抹微妙情感彻底击碎。
揽在她腰上的手,一把抽离。
身旁的床,一低一高,她听见一旁响起穿衣服的沙沙声,以及不断往门口消失的脚步声。
门,一下子被阖上。
呵,这就是她想要的。
不再去招惹,也不再去接受。
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苏言柒推开卧室的门,停下了脚步。
她本以为,这幢别墅就是那幢她住了整整三年的陌生别墅,充斥着的都是别人的记忆。
但。
她侧过脸,望了望四周的陌生装潢,以及结构。
这不是那一幢别墅。
心里,不知是何感受。
走下楼梯,她绕过长长的走廊,兜兜转转,竟停在了一个屏风之后。
隔着屏风,她几乎能够看见几步之外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厨房。
绕在门口,她停下了脚步。
厨房里设施都很齐全,电饭煲正在煲着什么食物,红色的摁键亮着,不断从不锈钢的锅盖里盈出暖暖的香味。
皮蛋瘦肉粥的味道。
她侧过身,想要离开,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平稳的声音:“喝了粥再走
没有拒绝。
也许,她是饿了吧。
坐在餐桌前,苏言柒抬头,望了一眼正在喝粥的韩訾墨。
他的习惯依旧没变,喜欢在吃早餐时看财经类报纸,只不过唯独喜好西餐的他,却开始变了口味。
中式料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喝到他亲手煮的皮蛋瘦肉粥。
米粥熬得火候恰到好处,米粒被熬得那般软糯,入口的口感特别地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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