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两两,大家稍事空闲了下来,笑着谈着女人那些事儿,大的小的,有的没的。
苏言柒走回办公室时,正好听见办公桌前的电话响了。
她也没多想,接了起来。
“喂,你好,wogue设计部她正一手将一叠文件顺势搁在办公桌上,继而转过身,斜靠在桌前,揉了揉眉心,望着窗外渐渐灰下来的天幕。
快变天了。
据说,冬天的气候总是黑压压的,难得的晴朗天气,也会被染上一些灰蒙蒙的,总是压抑着人的呼吸。
连心情也有些被受影响。
“小七,是妈妈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让苏言柒觉得头疼。
她说不出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
明明想听见,有一个人能够在何时何地会偶尔地想起自己,然后关心一下自己,这是每一个在外工作的年轻人备受温馨的事儿。
但。
她只是觉得连喘息的空闲也没有,只要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总会发生一些让她觉得难堪,也许让她觉得压力的事情。
“妈妈苏言柒伸手,撑住背后的桌子,立直了身子,如柳叶一般的细眉淡淡勾起,似轻轻地抹出一抹愁绪来,“您最近好吗?”
“恩,家里一切都好韩母听了,很是受用,隔着话筒,那笑意已经渐渐往这边渗透过来,传递得紧紧的,“小七啊,过几天就元旦了,你要不要回来吃顿团圆饭?说起来,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像模像样的团圆饭了。你愿意么?”
你愿意么?
苏言柒该怎么回答,还能怎么回答。
她只是用指月复压住了渐渐皱起的眉心,摁着一条细细的淡纹,轻轻地呼吸着:“妈妈,我不确定能不能赶到,因为公司年底事情很多
她拒绝。
其实,她的内心,是想拒绝的。
不想和这个家有一丝关联,那些有的没的的暧昧,就像一条条逐渐蔓延开来的毒蛇,总是紧紧地纠缠着她,使得她喘不过起来。
累。
她真的是累,除了累,更不知道如何去违逆。
她多大的人了,为什么总不能按着自己的意思去过活,为什么总是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心底话狠狠地压在最底下,被泥土掩埋,直到腐烂也不能说出?
想起前几天的那一幕幕,她还是狠狠地拒绝了。
有些事情,有些东西,还是在未发生时遏制住了的好。
不是么?
“是,妈妈也知道,小墨公司也是,一到年底,他都是应酬,只剩下我跟你爸两个孤寡老人每次冷冷清清的。你们都长大了,是该以事业为重韩母在话筒那边,语气有些淡,也有些低。
任凭是谁,都能够听得出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所想的,所期望的,究竟是什么。
“妈妈,我,我会尽量回来
苏言柒还是心太软,她还是有太多的杂念。
当听见她这句话时,韩母高兴得坏了,笑着一个劲地说:“妈妈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
呵。
最孝顺的。
有人说过,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太过于认真的好,尤其是做人这件事。你太过于较真了,对每一件事都斤斤计较,记得清清楚楚,最终为难的始终是你自己而已。
挂掉电话。
苏言柒在位置上坐了许久,才站起身,开车回了家。
其实,路并不远。
年底的这些应酬以及紧赶慢赶的总结报告之类的拍摄以及筹划,她一直都在准备,所以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现在需要的,就是精力充沛的体力。
她静默地走进公寓门里,走到电梯前,却发现电梯正在施工,摆放着黄色的提示板。
这,真是无话可说。
绕着长长的走道,苏言柒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楼上走,其实下班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累,不过这一路上事情想多了,大脑自己就负荷不,相应带来的,便是躯体的疲累。
本来想直接去庆功会现场,但由于她的身份,始终还是需要换一身好的行头才比较正式。
就在苏言柒拿出钥匙开门时,门已经开了,就好像门里的人能够预知她进门的时间,门开的极快,从苏言柒的眼前一闪而过。
快得,令她错愕。
“你下班不早熟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冷蔑。
苏言柒抬眼,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韩煜青,不解地望着他身边的黑色行李箱以及拉风的头盔。
清一色的黑色系。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会在她家?又怎么拿着一大堆出门的东西?
“煜青,你怎么会……”在她的家里。
苏言柒的确有些吃惊,心跳扑通扑通的,有加快的嫌疑。
面前的人,俨然就是韩煜青。
她明明记得,自那天之后,一切安然无恙,一如往常一般,她也没有再见到他,也没有再听闻过他的半个消息。
谁能解释一下,韩煜青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韩煜青并不打算解释,英俊的脸庞有着年轻的张扬,桀骜而又冷冽,有些讪讪的,让开身子让苏小沫进去,换上痞笑,“你不进来么?”
韩煜青很高,一八几的大个子,一改过去当年的他坐在第一排的模样。
的的确确,也有了压迫感,于她而言。
苏言柒侧过身,决定先进门,进了家,却发觉客厅里正摆放着一家崭新的灰色布艺沙发,是组合装的,反而比她之前的大上很多。
颇有些奢华的霸气。
她不解,转过身,看向一脸平静的韩煜青:“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的门?”
她并不记得,她有给他钥匙,给他自由进入这间公寓的权力。
韩煜青一勾唇,径自走至沙发前,慵懒地压着扶手坐下,修长的双腿在黑色休闲裤的包裹之下,更加显得修长而又邪魅。
他兀自从衣袋中取出一串钥匙,啪嗒一声,扔在茶几上:“用这把钥匙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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