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三步。
在苏言柒几乎伸手就可触及的门前,她的后背贴上了一抹温热的身体,是温热的,带着一股青春的气息,张扬而又邪佞,仿佛在彰显着一抹恶魔的气味。
腰,被一双强健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抱住。
她的脑海之中,几乎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是**luo的一片近似空洞的黑洞。
脑中的空白,被身后那抹温热而又清新的味道,狠狠地包裹着,就像香草千层派,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包装,甚至于说连一点点华丽的包装也没有。
但,一入口的那一瞬间,你却会突兀地感觉到那混杂在一起的浓浓的错愕。
扎实,而又令你震惊。
“煜青,你这是在做什么?”苏言柒是个成年的女人了,她懂得有些东西不能拿,有些界限是不能够跨越的。
她懂得,伸出手指,狠狠地将那双环住她的腰的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但。
她每费尽了气力,掰开一根,总会被他又狠狠地收紧,就像是爬山虎一般,顽强而又有韧性,依附着她的身体,粘着着。
仿佛,根深蒂固了一般。
“煜青,你要是还当我是你三姐,就把手放开苏言柒的声音依旧镇定,但她的心,真的不能平静。
一股带着青草的浓郁青春味道,紧紧地包裹着她,几乎在一瞬间就勾起了她很多很多像杂草一般的记忆。
怎么办?
“别逼我离开低沉,冷冽,如刀子一般,已病入膏肓。
苏言柒在一瞬间,几乎震惊了。
她忘记了呼吸,甚至忘记了一切的动作,只觉得耳垂边那股贴着她的气息,带着濡湿的烙痕,紧紧地,仿佛在她的心底,狠狠地掀起了一番狂潮。
他说,别逼我离开。
人是一种奇怪到连自己也无法辨别的高级动物。
或许。
在腐化的虚像之下,是被一层层解开的现实。
比表象更加的血淋淋。
只是,人已经习惯了自我保护,习惯了做出一些动作来,将一切的违背都统统地压在底下。
在长廊里。
静寂地能够听见,客厅之外微阖的窗户缝隙之中钻入的夜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夹杂着一些晚归的车辆,以及人声三两。
不多。
却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明显与清晰。
“煜青,很晚了,你先去睡也许是苏言柒用了大的气力,或许是韩煜青没有再料想到她会如此狠心。
她一根一根手指,用力地覆上他的肩膀,就这样一用力狠狠推开。
或许。
是不着痕迹的。
苏言柒勾唇,在昏黄的灯光之中,她静寂地笑,却愈发地觉得冷清:“你是我的弟弟,仅此而已,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如此。绝不会改变,早点睡
她没有回头。
一步一步坚决地往房间门口走去,打开门,就这么轻轻地开启又阖上,直到将那抹颀长的年轻身影一点一点完完全全地隔绝在外。
呵。
这才是她们之间该有的距离,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如是而已。
一贯早起,已然说不清这些滋味了。
苏言柒静默地靠在落地窗上,拉开紫色的纱帘,视线落在这个城市之上。
川流不息的车辆,早起锻炼的人,以及形形色色的商铺。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永远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发生改变,停止它原本该有的转动。
梳洗之后下了楼。
不出意外的,她看见了留在茶几上的那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清秀而又张扬,一如人的个性。
“我不会叫你那个字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是只有那个人才是最好的
呵呵。
嘴角的苦涩,随着上扬的唇,却渐渐地翻滚出更多的苦来,其实不必等到将来,不必等到未来。
她早已明白了,不是只有那个人才是最好的。
生活是现实的,容许不得半点的奢望,不是么?早点斩断,她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韩煜青的确走了,连着他卧室之中的所有行李,一如他来之前的那番模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苏言柒走出他的房间,才发觉吧台上的酒架上,空了那个牌子的烈酒,大多是别人送的,她从不饮那个口味的,也就一直搁着。
而如今,一只酒杯还留下澄澈的烙痕,酒瓶里却已是空空,一股酒味已经在空气之中不知被飘淡了多少。
只留下浅浅的气息,偶尔钻入鼻翼之中。
她本以为,早点断,早点结束这一种病态,毕竟她如今能给的,绝不是他想要的。
而。
指月复贴着酒杯的冰凉,苏言柒觉得,她或许有些做错了,或许有那么一点,她估错了这个年轻男孩的心。
早晨,做了早餐,将小胖送到学校,苏言柒方才赶到了公司。
一天下来,总觉得恍恍惚惚,做事做不上心来,这种毛利毛糙的感觉,早已与她沉寂的心远离许久。
就这么念想着,中途接到过王姐的电话,背景依旧是吵吵闹闹的,听不出她语气里隐含着的究竟是什么。
她一直拜托,多帮她照顾几天小胖,人情回来再补。
挂了电话。
苏言柒仍旧觉得,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一种冷寂的冷色调在王姐的语气之中,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而已。
下班时,办公室外的人都走得差不多。
苏言柒在落地窗前站立了许久,方才弯了弯身子,俯将有些发麻的脚揉了揉,轻轻跺了跺,方才缓解。
而。
一阵温暖的笑声,夹杂着磁性的嗓音,从近处传来。
她错愕地回眸,循着声音望去,却看见林木深正若有笑意地斜倚在她的办公室门前,一双棕眸含着暖暖的笑意。
不知为何。
她的脸顿时红透。
“想不到,柒还有这样的一面林木深咬文嚼字的,姿态慵懒,厚薄适中的唇是典型的桃花唇,招风得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