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心底一阵轰乱,抬起头时,却看见韩訾墨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衣扣,把衬衣扔到一旁,露出了光luo的上半身。
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本来她还觉得冷,瞬间热了起来。
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心底一阵慌乱,正要翻身下床,脚尖还未触及地板,还没来得及抗议“不是你想的那样”,细细密密的吻突然一股脑儿的压了上来,嘴唇、鼻、脸颊、额头、眉梢、鬓角……
她已经察觉到这么发展下去绝对要出事,但浑身发软,竟然抬不起手指去推开他。
他受了伤,却仍旧有一股蛮力,压得她动弹不得。
身上的连衣裙已被他撕掉,大片光luo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觉得有一丝冷,但下一秒就感觉到重新热起来。
是他肌肤的温度。
身上承担另一个人的体重,她又热又难受,难受得只剩喘气的份儿。刚一张开嘴,想要反抗,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吮吸住她的,跟她死命纠缠。
那是一个长长的撩拨得她耳热心跳的吻。
混乱中看到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她突然间仿佛清醒了过来,伸手猛地一推,却听见他传来一声狠狠的闷哼声。
“苏言柒。”他用温柔的声音,却在说着威胁的话。
这世上的爱情,有三种。
一种是寄托在性的基础上,男人可以不爱女人,他们贪图的不过是女人为之疯狂时的妖娆。
第二种则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联姻,没有其他的原因,可以直接忽略精神方面的一切一切感官,只需要考虑金钱地位权力。
第三种则是最最童话不过的,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两者情投意合,不断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但。
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与保障?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总是认为这世上是存在的长远的爱情的,但久而久之,连自己都难以说服去相信这个根本不存在的道理。
这世上,根本很少很少有坚毅的爱情。
即便是有,也是双方互相削去自己的半分个性,才勉强凑合而成。
所以,我们一直寻找的,其实一直都是一个能够为了自己甘愿压抑自己半分个性的人。
很简单的道理。
却是一条极其漫长的路。
但,不是有过这样一句话么。
再多再多的平凡当中,总会有一个例外,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迹。
给再多再多的机会思考,苏言柒也绝对想不到今晚的事情会发生到这样的一个程度。
就像是一根火柴,一旦遇上了星星的火点,却燃起了浓郁的火焰。
达到了她难以料想的那般程度。
会后悔么?
几年之后的那个午后,她坐在白色的藤椅上,头顶是茂密的树荫,枝叶繁盛搭就而成的一大片幕布。
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片彩虹色的儿童乐园里,那抹高大的身影拥着一颗粉粉的小团子,扶着姗姗学步的小家伙搭在粉蓝色的秋千上。
他的眉眼,那样柔软,每一眼,每一个动作,都包涵了柔软的深厚。
应该不是后悔。
而此刻,被火团包拢的苏言柒,思绪里是一片惨淡的空白,当她的大脑里储存不下任何的内容时,感官就会变得异常的敏感。
脸上一阵灼热,她的呼吸变得更加紧,低低喘着气。
身子被死死地包住,她半睁开眼睛,就着昏暗的乳黄色灯光,他的脸,他的五官,都整整齐齐地出现在面前。
韩訾墨。
她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名字,和这张脸对上了号。
心里猛地一愣,纤细的手猛地伸出,狠狠顶住了他的胸膛,正因为没有防备,太过于突然,韩訾墨一下子被她推开了几分。
蜜色的胸膛,有着结实的肌肉。
灼烧着她的掌心。
“不可以。”她咬着牙,额间的细汗沿着光滑的皮肤,落入柔顺的发丝之中。
白净的脸,因为红晕,而显得十分白里透红,有一股水水的清透。
韩訾墨看着她,视线直直的,没有丝毫避讳。
她躲闪着,眼底一片混乱,却还强撑着有些颤栗的指尖抵着他的胸膛。
呵呵。
他满意地笑起来,手开始从她的腰线往下轻轻滑动,在大腿内侧,轻轻划着圈,俯,贴得更近,覆在她的耳边,“你的倔强,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他的语气太温柔,磁性的嗓音夹杂着一分疼惜。
比暖黄的灯光还要温暖。
苏言柒抵挡的城墙,就是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其实,之后她是有过悔意的。
总是在想,为什么不推开他,因为他没有丝毫的用力,也没有使出蛮力强迫她。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收回了抵抗。
再到后来,连她自己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人们总是会做出一些认为不可能的事,也揪不出什么原因来,其实最大的理由是因为潜意识。
潜意识的答应,还有什么能阻挡呢。
在三年的婚姻里,韩訾墨很少碰苏言柒,即使是碰,却总是夹杂了几分欺凌的意味来,总是让她在欣喜之余,又默默地流泪。
暗恋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
永远不能得到与付出对等的回报。
却也舍不得怨声载道。
而,这一次,韩訾墨的一举一动,仿佛每一步都满含了疼惜,太多太多的情感汹涌而出,令彼此欲罢不能。
“我保证,不会让你难受。”
也许是灯光的问题,韩訾墨停下了动作,他有些发怔,黑曜石一般的深眸直直锁住苏言柒左眼下的皮肤。
是白净的,却沾染上了一滴晶莹。
她微眯着眼睛,露出一条缝,却又没有睁开眼,想要面对却又不敢。
淡色的唇,有一丝白色,被她无意识地用牙齿咬住,几乎快深陷下去。
这个女人。
他就这样看着,手臂一个用力,侧过身,一个动作侧躺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