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数日前,夏侯渊离开了曹操大军,一路狂奔,于夜间袭击了虎牢关,截断了洛阳通往许昌的大道,刘安的粮草没法过去,自然也就不可能运到刘安军中。
看到关上的夏侯渊旗帜,刘安只觉得心底发凉,这曹操怎么会这么厉害?从上次宛城之战,刘安守住宛城后,不由就对曹操起了一丝蔑视,认为他的才能也并不比自己要强上太多,现在看来,自己是差得远了,要想同曹操决战,自己时机选得太早了。如今退路已经被夏侯渊截断,想直接回洛阳已经没有可能。
“孝直,我军现在奔宛城,走刘表治下回弘农,怎么样?”刘安看看身侧的法正,想到自己正在同刘表交好,只是路过宛城,应该不是问题,所以道。
“大人,以正看,我军万不可走宛城。”法正看看城头的夏侯渊部将,道,“现在,曹操调回来了张辽、乐进,既然如此放心,定然还会调回来汝南战线抵抗刘备的曹仁,他正应该在这宛城一线上,所以,我军万万不可南去,而应该顺着曹操的北征路线朝北走,这样,找机会绕道河内,有可能回到洛阳。”
刘安深觉有理,立刻传令全军改道,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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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这一向北走,急坏了虎牢关上的夏侯渊。他知道,由于信使的出发时间并不相同,曹仁现在正在离开前线,率军赶往宛城路口,刘安这一望北走,岂不是让最后的曹仁失去了作用?刚才在关上,夏侯渊已经看清楚了刘安的军势,知道刘安这一路奔来,已经连吃败仗,失去了大多数的兵马,又疲惫不堪,不是自己的对手,深怕夜长梦多,刘安又找到机会逃回洛阳,因此立刻在关上点集兵马,只留少许守关,自己带兵沿着刘安退路,杀了过来。
这一路急匆匆赶来,顺着大道,夏侯渊忽然看到前面树林茂密,隐隐不见其边,刘安军马涌入其中,顿时不见了踪影,心中不由犹豫,止住了兵马——虎牢关之战,给夏侯渊很深刻的印象,那时,刘安几乎也是无藏身之地,步步败退,现在,刘安又多了个参军法正,不由让他不怀疑。
待命军士仔细探察过后,才知道刘安一步不停,已经穿过树林,走得较远了,夏侯渊想到自己这一犹豫,让刘安白白多了一段时间,心中不由焦躁。当下,夏侯渊让几个亲信骑兵先行,一路追击刘安,若是有军情,立刻回报,若没有,就一刻不停留地跟踪下去,自己亲率兵马在后跟随。
穿过树林,来到边缘的一处岗下,夏侯渊赫然发现自己的骑兵已经全部倒在了那里,再看刘安军马,却无半点踪迹可察。向前再追了一段时间,却依然没有发现刘安的踪迹,夏侯渊心头隐隐升出一股不妙的感觉——刘安刚才并没有走,而是还在那处树林里——他早已料到自己会派探马追查,先离开了树林,然后却又转了回去。想到这里,夏侯渊派人再向外探了一周,果然还是没有刘安踪迹,而刘安败兵是不可能走那么快的。夏侯渊想到虎牢关,不由冷汗涌了上来,若是刘安此时去取虎牢关,而虎牢关由于自己的命令,正空虚着,说不定真的让刘安重又回去了洛阳,心下不由大恨,传令全军立刻回转虎牢关。
再次穿过树林,只见前面宽阔处一军迎面而立,正静静地等待着自己,一位将军立在前面,背后旗上大书“先锋南阳李”,这让夏侯渊不禁心头大惊,立刻传令各军速退——自己又中了刘安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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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夏侯渊败退,法正在林中大声喊道:夏侯渊败了,击杀夏侯渊者重赏。
夏侯渊这一撤退,让刘安军马士气大长,林外李严,林内刘安、陈到、法正率领众军一起杀了过来。此削彼长之下,夏侯渊不敢恋战,只能撤入林中,找寻道路,退往濮阳。
刘安也不敢过分追赶,只是稍稍表示了事。原来,法正看到夏侯渊没敢直接追入林中,知道夏侯渊现在是深惧刘安,顿时心生计策,因此,先派陈到率领几个人埋伏在岗下,射杀了夏侯渊的几个探马,跟丛刘安,又转回了树林。没想到的是,这时却碰上了李严。自从李严被刘安派去阻挡曹洪,慢慢撤向虎牢关,不料想,遇上了溃逃士卒,知道前面道路已经被张辽堵住,后面却又有曹洪、曹纯,不得已,离开洛阳大路,望邺方向撤退。因此,在刘安再次回转的时候,正碰上了李严,多了这一支人马,让刘安心中大喜。
看到李严,想到夏侯渊对刘安心中深深具有的惧怕,让法正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一个纸老虎计划形成了。果然,夏侯渊一看到前面等待自己的李严,惊慌中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立刻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一下子再也不可收拾了。
“大人,以正想,我军现在不用走河内,直接走虎牢关就可以了。”法正看着夏侯渊军马越走越远,道,“从这一段时间来看,我军北上,正打破了曹操原有的计划,让夏侯渊不得不离开虎牢关来追击我军,而他如此快的返回,更让正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虎牢关内空虚,迫使夏侯渊为了安稳,放弃了继续追击我军的计划,所以,我军应该回走虎牢关。”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即使走不通也没关系,没有了夏侯渊,我们也可以轻松走河内。”
再次急行,刘安来到虎牢关下,看看关上,却不由脸上涌上了笑容——虎牢关已经被孙礼取了下来。原来,溃败的廖化军马报入了洛阳,深知道虎牢关对刘安的重要,孙礼当机立断,留司马孚和陈震守城,倾全城之兵,来取虎牢关。没想到的是,正碰上夏侯渊率兵出击,虎牢关空虚,一举被孙礼取了下来。随后赶到的张辽和乐进看看取关无望,也以为刘安已经回到了洛阳,遂退了回去。这让刘安正巧拣了个便宜,轻松进入了虎牢关。
这次东征,让刘安丢失人马一万有余,不单有伍习丧命疆场,虎牢关守备廖化也在与夏侯渊的争斗中阵亡,这让刘安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