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就拆桥,多是如此。江夏回到手中以后,刘表实在是拉不下脸再来看望刘安。面对着一个小那么多的人,并且原来自己曾经趁机打劫过,现在却在刘安的协助下才取回了江夏等地,更加衬出自己的老弱,想到这里,刘表心里隐隐作痛,极为不想过来,所以在刘安发书说即将回转长安的时候只派了蒯越代替自己送行。看见只有蒯越前来,陈到等人心里也觉得极不舒服——用完了人,就踢到一边,有这样的人吗?
“昨夜荆州大人偶感风寒,卧床未起,不能亲自前来送别,甚为遗憾,因此,特地托蒯越前来,一是感谢刘大人不辞辛劳,远到江夏,托大人虎威,夺回了江夏、长沙等地,二是让蒯越表达荆州和雍州愿意永结盟好的心愿,三是让蒯越恭贺刘大人与江东孙家联姻,即将喜结良缘。”蒯越进了中军帐,坐好了,接着道,“些许财物,表达荆州大人的心意,还请刘大人笑纳。”
“蒯大人能够前来,已经太看得起刘安了,还请转告刘大人,请他保重身体最要紧。”拍了拍手,看到司马懿出去点收刘表送来的谢礼,刘安回道,“荆州、雍州向来交好,况且我雍州多受荆州恩惠,援助那是应该的,又哪里值得道谢?至于亲事,说来也是惭愧,同刘安一般大的人,儿女都有了几对,而到现在,刘安还是独自一人,若是父母尚在的话,只怕为刘安已经牵扯断了几多肚肠,江东孙家那是世家名门,能够看得上刘安,那是刘安的福气,不可能再推月兑了。如此小事,竟然也让荆州大人观念心头,实在是惭愧,惭愧。”
“刘大人手下能人极多,实在令蒯越佩服。徐庶曾在刘表手下做事,能力超群,很可惜的是,却辞去官职,而投到大人手下,正得施展才华,汉中一战可见其才能。法正昔日曾在益州刘璋手下为吏,来到刘大人手下,开始就任参军,夺取雍州,正使人看到了法正隐藏的才能,刘璋知道,只怕会痛哭不已——如此人才,在自己手下竟然不能位居县令,默默数年后投到大人手下,能不痛哭吗?司马懿虽然未能有所展示,据蒯越观察,能力只怕还在徐庶之上。赵云武勇冠绝天下,李严在诸将中深沉多智,陈到猛不可挡,王平虽然为一小将,但却是出人意料,想将来也是不可多得的能独挡一面的将领,刘大人费尽心机得到的我荆州水军将领甘宁,据说也有名将风范。如此多的人才,又有雍州为基业,雄霸天下或许不能,但夺取荆州只怕已在考虑之中,刘大人,你说对吗?”蒯越望着帐外忙碌的将士,微微一笑,忽然道。
“蒯大人说笑了。”刘安心下一惊,道,“徐庶、法正、李严等人都是荆州、益州弃才,能有多少才能?甘宁虽然曾经在荆州大人手下为将,可他已经离开了荆州大人,成了黄祖部下,我刘安也只是从黄将军那里暂借而已。司马懿年纪青青,即使有些许才能,那也是书中学来的死东西,不能实用,又怎么能说是大才?再说了,我刘安虽然据有雍州,但雍州久经战乱,人丁稀少,又有瘟疫、干旱、水涝等连年灾害,能够据守雍州已经是很大的奢望了。雍州现在仅有六万余兵力,就凭这要雄霸天下,岂不是让天下英雄笑话?荆州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将士近十万,即使吓死刘安,也不敢打起荆州的主意啊。”
“汉高祖自起基业以来,堪称为手足的有三个人,分别为萧何、韩信和张良,三个人缺少一人只怕都不是汉室的天下。在这三个人中,要说最有功劳的,以蒯越看来,萧何是当之无愧。昔日高祖与霸王项羽交战,数次战败,损兵折将无数,然而每战过后,高祖手下将士却是只多不少,粮草丰足,人心稳定,此乃萧何之功。高祖曾经封赏群臣,对萧何的功绩评定是‘功人’,对其他将领的评定是‘功狗’,差别多么大?由此可知,高祖即使有张良、韩信,若没有萧何的话,也平定不了天下。”不理刘安的推月兑,蒯越对着刘安自顾自地说着,又祝贺道,“司马懿、徐庶都是当世才俊,说是韩信、张良才能也不为过,他们能够辅助刘大人,是雍州的福气,也是我荆州的福气啊。蒯越祝贺刘大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明着夸奖自己手下文武众将,其实却告诉自己手下没有一个能够决定意义的人物——萧何,刘安听得很明白。他明白蒯越的意思,自己自从得到司马懿后,这方面的感觉是越来越强烈,内政治理才能人才的缺乏,使自己虽然是竭尽全力也是难于应付,前几年还好一些,因为地盘还小,自己很轻松就应付了过来,这两年取得了整个雍州和汉中后,虽然也多得了法正、徐庶和司马懿这些超群人才,可是并不是这内政治理方向上的专门人才,对自己来说,那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想到这里,刘安不由苦笑了一下,这萧何,几千年来也就这么一个人物,想要在当今世上再找一个萧何,那是谈何容易啊?不夸张一点说,这萧何是几千年等一回的人物,想要找到,怎么可能呢?
刘安看了看蒯越,见他依旧面带微笑,显然对自己的话是深有信心,显然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刘安不由在心里自问。
蒯越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了话题,道:“蒯越曾听说江东孙权之妹自幼习武,震慑江东英雄,是个巾帼豪杰,但越推测她并不适合管理家下事务。”停了一停,道,“越之兄弟蒯良有一女,容貌虽然不是十分太好,却也还说得过去,自小熟悉家下事务,将家中打理得极为清楚,不知道刘大人可有意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