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台阶的横栏,往下走。一重天到八重天一共有500多个大理石台阶,设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下都只有这条路。傍晚湿冷的寒风吹在我身上,让我阵阵刺痛,可我已无心顾暇。心里痛,那种痛闷得我喘不过气来,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心空了,脑子也空了,无尽的孤独感向我袭来,身体轻飘飘的,我就如一缕幽魂,无处可飘,没有方向,没有希望,没有念想。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吗?现在为什么那么痛,胃痛,心痛,呼吸痛,所有的痛积在胸口,宣泄不出来,憋着难受,透不过气。我无力再走,也无力再想,扶着横栏滑坐在台阶上,大理石冰凉刺股,侵入我的身体。我缩卷起身体,抱住自己,低着头,任泪水哗哗的流,就允许我再哭一次,就一次,以后都不会了,不哭了,至少不是为了他。
曾经美丽的童话,现已支离破碎,有时候,执着,是一种重负,是一种伤害,是无尽的失望,也许放下才是最好的解月兑。放下执着,放过自己,不是每一个付出都可以换来回报,所有一切付出而得不到回应的,都是在自作多情。人生的路上,走走停停,磕磕绊绊,起起落落,失失得得,此时此刻站在此点上……回头看走过的路,曾经幻想着那些精彩结论的未来,当走到这个点上,才发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把我毁了,你就无比的痛快,是吧!”我哭累了,抬起头,擦了泪水,看见冥夜站在我的旁边。
“不是!”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在压抑的巨大的悲痛。
“如今,我无话可说,你要么滚出我的世界,要么现在就杀了我”我撇开头,狠而绝的说,当人心如死灰,恐惧再也不是恐惧时。
“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握紧拳头,自言自语。
“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抬着红肿的眼睛,用憎恨的目光看向他。“你明知道紫儿的事不怪我,却把所有的恨发泄在我身上,堂堂大紫魔宫二公子啊!竟如此是非不分”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不想这样,现在你知道你不想这样?你跟我说对不起?到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原谅你吗?”我死死的盯着他“你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这个魔鬼,我分分秒秒都巴不得你不得好死,只要你活着,我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一说到这七年,我便控制不住自己。这七年,他对我来说就是梦魇,是魔鬼,是修罗,是**,是虐待狂。
“你现在终于看清紫儿了吧!”我冷冷的问。紫儿是我以前的朋友,跟我同病相怜,她弹琴极好,比冥夜小一岁,七年前,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我被教主关进西山前,曾向教主提起要她陪我一起去西山,让她教我弹琴,教主没有允许。后来教主便看上了她,那时我不经常和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她和冥夜的事。如今我才知道,那夜,冥夜夜闯西山,是因为紫儿哭着对他说是我把她推给教主的,是因为我,她的清白才被毁。所以冥夜才会闯进我的房间,想要毁掉我的清白。她现在夜夜独宠,是人都可以看出她心机城府有多深,冥夜明明看得到,却宁愿一直欺骗自己。那年的事,本就是紫儿一手策划好的,接近我,从而接近教主。是啊!教主那么有权有势有地位,只要是女人大都拒绝不了。为了紫儿,他夜闯我房间欲毁我贞洁不成,他想方设法折磨我,先是在我面前强*大紫魔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壞,再之,把大紫魔宫关着的罪犯拉到我面前肢解,惨无人道,那时我精神接近崩溃的边沿,每天都浑浑噩噩的活着。
“你说的都是真心的?”
“真心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毫不犹豫的说:“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既解了你的恨,又满足了我的愿望”
“我做不到”
我嘲讽着他,惨淡一笑:“呵呵!做不到?是你爱上我了吧!报应啊报应!你竟然爱上了你最恨的人,老天真是有眼啊!”我现在明白了晕倒前他目光的含义。“不过,我死也不会原谅你这七年来对我的所做所为,不会原谅,不能原谅”后面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身子一震,退了一步,我看到这里,心里竟有些释怀,这些年来,所有的恨,所有的惧,所有的怨。我发现我本不是那么的怕他,内心最深处还希望和他冰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