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动他的衬衫,身影有些孤单。
他想家了吗?他好像提过他的家乡,她没有在意。
也许刚刚提到母亲触及了他的乡愁,看不出他心思还很细腻。
安以柔安慰说:“想家了就回去看看。”但是她说出这句话,才发现他更沉默了。
回个家而已,至于这么犹豫吗?
她笑着说:“回家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被父母赶出家门,不好意思回去。”
封御天也笑了笑说:“我像那种被赶出家门的人吗?”
安以柔点点头:“挺像的。”
出奇的今天封御天没有还口,看着她,突然问,“你知道你的家乡吗?”
安以柔摇摇头,说:“我查过福利院的记录,记录说我再刚出生不久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父母根本没有留下一点信息。福利院的前面的那条路叫安华路,他们就让我姓安。”
安以柔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悲伤:“大概他们是怕有人会把我送回去吧,所以才消失的那么彻底。有的时候我特别不能理解,既然不想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让我一个人这么艰难的活着,受这么多的苦。”
封御天注视了她良久,有些心疼,问:“如果他们来找你,你会跟他们回去吗?”
安以柔没有注意他话语中的忧虑,肯定的摇摇头:“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有点时候她真的很固执。
封御天望向远方,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他们丢下你,也许是迫不得已。”
安以柔苦笑着看他:“你劝人的语气都那么勉强,怎么让我相信他们迫不得已。”
封御天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当然他不能告诉她,他的语气勉强不是因为知道她的父母有苦衷。
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让她原谅她的父母,只有这样他才能把一个秘密永远隐藏下去,才能让他们有在一起的可能。
安以柔觉得今天的封御天有点深沉的过度,他要是三句之内没有语出惊人,那基本上是脑袋被门夹住了。
当然他的脑袋不可能被门夹住,所以他那反常的举动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心情不好。
安以柔觉得应该宽慰一下他,可是她却不是一个会宽慰人的人,而且提到她的父母,她心情也不好,无法安慰他。
远远的天边飘过来一盏或明或暗的孔明灯,山上的风不大,孔明灯在他们面前慢慢的飘过,飞向空中。
安以柔眼前一亮说:“我们也去放一盏吧。”
这个封御天很赞成。
两人开车下山,在附近找了一个商店里买了孔明灯。
拿着笔在上面写愿望,封御天大笔一挥,行云流水的写完了,把纸皮翻过去,才把笔给安以柔。
明显不想让安以柔知道,安以柔撇撇嘴,觉得他幼稚。就是给她看她都不会看。
许什么愿呢,安以柔咬咬唇角,心里有好多的想法,一提笔就不知道写什么了。
犹犹豫豫,想了半天,才把所以心情用一句话言简意赅的总结出来:希望明天会更好。
封御天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说:“你应该写希望世界和平。”
安以柔脸一红,双手捂住愿望,不满的瞪他一眼:“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