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竖起耳朵,隐隐约约便听到起居室内的争吵声。
“爸爸,你就这么放任他?他就是一个逆子,还改性换名……”细长的女声尖锐的有些歇斯底里,到最后还有些疯狂的颤抖。
“出去。以后他的事你不用管。”低沉沙哑的话十分严厉,听着是个中年男人。
陈子优佝偻着他宽大消瘦的后背,整个人如大鹏展翅似的护着陈雨悦,从后面根本看不出有两个人。
“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男的是苏爱轼,那个女的就是她女儿。”陈子优压低声音说完,两个眼球来回的转动,见陈雨悦仰头默默的盯着他,不由的模模脸,很疑惑。
很久,直到屋内两人不欢而散,陈雨悦才艰难的吐了一句话:“我也知道那个是他女儿。”因为她叫“爸爸”了,这句话她没说。
虽然她神情专注,说得十分严肃认真,但陈子优却听出了鄙视的味道来。模模头,有些尴尬无措。
“走,我看到他进入那个门,就他一个人。”同样是攫紧他的腰,从墙壁的外围绕过,准确无误的落在那个门后房间的窗户台上。
狭小的位置让陈子优不得不贴紧她,颤颤巍巍的站稳,却怎么也不敢往下看。不是他危高,而是他怕摔死。
此时,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挨着他,不似她性子的淡漠刚烈,而是纤细温柔的细润,一股清新的香味儿悄然占进他的鼻子,让他有些神游。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抱着,做这么刺激的事情。
“站稳。”看出他思绪在游荡,陈雨悦低声提醒他。
虽然只是这么细微的响动,但屋内的人却明显察觉的什么,慢慢的抬步走近,直到清晰的看见了窗台外面的人影,一僵:“谁?”
陈雨悦本就没打算躲,在他起步走近那刻便准备好了,迅速一跃,把陈子优一扔,闪身到了苏爱轼的身后,如魑魅一般,右手捏住了他的喉咙,冰冷的开口:“不要出声。”
苏爱轼纵横香港大陆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风雨雨可谓数不胜数,可在陈雨悦两指捏着他喉咙那一刻,却也不由的一抖,愣是大气也不敢吐一口。
陈子优被扔下地,跌跌撞撞好几下,才扶着桌子得以站稳,抬头一看那两人的架势,惊恐的再次撞翻了桌上的花盆,正好摔在他的脚上。
“喔喔……”疯狂跳了起来,疼得他险些流泪,咧了咧嘴,紧急万分的道:“小悦,不要冲动……”
僵持着的两个人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但谁都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动作。陈雨悦她本就淡然,不喜欢笑。
而苏爱轼虽说人到中年,依旧意气风,但微微福的身材被这样扣着,背后还是湿了一片。生命正受着威胁,叫他如何笑的出来。
“小悦,放开他。苏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没有恶意的,之所以从窗户进来,主要是因为您的门卫不大善解人意,不肯放我们进来。”陈子优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赶紧开口调节气氛。
“你们是谁?”不慌不忙的询问,苏爱轼他很懂得审时度势。
虽然身后女孩的手已从他脖子拿开了,但那股冰冷凌厉的气势一点没有减弱,而且见识过她刚才动作的敏捷,这时自然不敢贸然喊人。
陈子优整了整凌乱的衣物和头,希望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至少有个教授的样子:“我是陈子优,这位是我姐姐的师妹,陈雨悦。”
“陈子优?陈教授?”苏爱轼目光毒辣的审视着他,突然灵光一动:“你姐姐?死了很久的陈子雾?”
“她没死。”陈雨悦一震,失声吼道。
陈子优及时解释:“正是,雨悦她还是接受不了我姐姐去世的消息,所以……”后面的话他省略。
苏爱轼转过身,盯着陈雨悦看了几秒钟,意义不明的轻笑了几声,厉声道:“我明白了,请坐吧,说说这么大费周折找我什么事。”
这里显然是一个装置豪华的大型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报纸,杂志。旁边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苹果电脑,件等一律齐全,说不上整齐,但凌乱有序,可以看出主人家非常勤奋。
他把两人引到了沙上坐下,镇定自若的气魄,是属于历练丰富的成熟男人才有的。
“苏先生,这次来是为了几年前,你从我妈妈手中买去的那块祖母如玉……”
“丢失了。”苏爱轼直接了当,但不难听出他声音中有些不明情绪波动,似是遗憾,还有自责。
“怎么丢失的?”陈雨悦急促抢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