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颔:“送药囊的小厮是这般说的。”
映姚当下很是不情愿地把另外两个黄色的药囊放下了,只心满意足地拿着那个淡紫色的,时雨见状,当下道:“既然三姐想给二姐送去,那就送去吧。”
时雨怔了下:“你说什么?谁要给她送去了?”
“额,”时雨怔住了:“可是,这淡紫色的是送给二姐的,二姐最爱的就是淡紫色啊。”
映姚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五皇子说这是送给二姐的?”
时雨颔:“是了,这上面还有二姐的名字。”
映姚立刻拿起那药囊看去,可是瞅了半天也没瞅到,却只看到了两只鸳鸯偎依在一起,当下立刻叫嚷道:“哪有她的名字?”
“这不是墨竹吗?”时雨解释道。
映姚当下神情扭曲地死死攥着那药囊,恨不能撕碎了般:“你确定?是给她的?不是给你的吗?他不是一向和你关系交好吗?”
这话倒不是因为映姚不信任时雨,只是刺痛她的,毕竟她即便是难受也要拉着别人一起难受。
时雨眸中闪过几分落寞与悲伤,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当下只是低垂着脑袋,肩膀轻微地颤动着,像是在哭泣般,映姚见状,脑海里闪过非墨的那张脸,骤然又想到了绿翘的话,感情李隆琰一直喜欢的都是非墨啊,却是用时雨和她一起做垫背的!
当下面色有些扭曲,愤恨地抓着浅黄色的药囊立刻向外走去,时雨看着映姚离开的身影,唇角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姐,那明明是五皇子送给你的。”暖色有些委屈道。
时雨的唇角却多了几分笑意,若是真送给她的,那么就不该是画墨竹了,时雨看着桌子上留下来的药囊,看着那药囊上面的雨水,还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时雨虽然不知道映姚走之后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之后的几日府上的人一直都在传,五皇子已经变了心思,现在看上了二小姐了,而且之后李隆琰也送给了二小姐一些东西,而这些时雨和映姚都没有。
这些事情传的越来越远,越来越多,如同低入大海中的墨水,止都止不住。
这日又有下人传李隆琰竟是让人连天赶夜的把名贵的风鸡这道菜给非墨送了去,刚想去探望一下非墨打听一下虚实的映姚立刻返回到了房间,盛怒地又掌帼了好几个丫鬟,来回在屋子里踱步着:“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她明明知道我对五皇子的感情!”
绿翘见状,当下走上前去收拾着地上的残渣,随后给映姚倒了一杯茶水:“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映姚立刻阴寒了脸色,抬??,抬手就要向绿翘抽去时,可是看着那没有丝毫畏惧的眸子,竟是下意识地又放下了手,她也不知,为何最近对这个绿翘会多了这番信任,当下却依旧沉着脸道:“恭喜我没被气死呢是吗?”
这话说的足够呛,绿翘却似没有听到般,只上前道:“小姐,你想啊,五皇子之前那么喜欢四小姐,可是这一旦打了胜仗,转瞬就看上了二小姐,可见这五皇子也并非就真的认定了谁,很难说以后五皇子就不会看上小姐,所以小姐需要做的就是养精蓄润,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五皇子看。”
映姚听了这话,终是渐渐安了神色,细想之下,绿翘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当下却还有些不肯定道:“你确定?”
绿翘却只是淡笑道:“小姐,五皇子风流的名声毕竟不是空穴来风的。”
映姚微微眯紧了眼睛,这话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假,当下立刻道:“那我更得去看看二姐了,毕竟,这美味我也没品尝过呢。”
且说,映姚去蹭美味的时候,回雪院里,李隆昌也带了美味给时雨,时雨看着食盒里的美味,却是吃的津津有味。
李隆昌见状,当下道:“你,你没听到谣言的对吗?”
时雨抬眸:“什么?”
李隆昌却突然含了笑意:“那没事了,美味好吃吗?”
时雨颔,当下却是用帕子擦拭着唇角:“这不是谣言,是事实。”
李隆昌怔了下,当下立刻道:“时雨,你要相信五哥,他不是那种人。”
“哦?哪种人?”时雨神色淡然地看着李隆昌。
李隆昌想了下之后道:“五哥根本不是那种在乎嫡庶之分的人,他自己也说了妃子生的孩子,都是庶子,没有什么分别,他……”
还没说完,却是已经被时雨给捂住了嘴巴,时雨狠狠地瞪着李隆昌,眸中是李隆昌从未见过的冰冷:“出生在帝王之家,一言之差就会掉脑袋!”
看着李隆昌似是被吓住了,时雨才松开捂着李隆昌的手:“再者,你又和我装什么傻?你也这般认为吗?那么你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当我是朋友你就来,不当你就走。”
话落,时雨拂袖离开,李隆昌见状,立刻反省过来,时雨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当下立刻走上前去扯住了时雨的衣袖,爆出了句:“其实我根本不是皇子。”
时雨怔住了,却是没再甩开李隆昌,只是那么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般。
李隆昌看着时雨近在面前的容颜,当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的说道:“其实我并非真正的皇子,我只端漠国现任皇后的亲生儿子,我是父皇母后送来的人质,不过是两国相互制约的工具罢了,而且,我还是皇后的嫡长子,可依旧被送来做人质。”
时雨神情微怔,重生一世,两世了,若非李隆昌亲口说出,她还真的不知道李隆昌的真实身份,当下看着李隆昌哀戚的神色,柔软了神色,拉着李隆昌的手坐在了桌前:“你虽是端漠国送来的质子,可是你在这里并未有人亏待你,你依旧是大治的八皇子,生活的很好,不是吗?”
李隆昌点了点头,可是当下却是又说道:“若非我早就得知我的真实身份,怕是永远也不会知晓了,等到……”
李隆昌想说什么,可是看了时雨一眼,想到之前时雨说的话,终是闭上了嘴巴没说下去,可是神情却是更加落寞。
时雨见状,自然知晓李隆昌要说什么,当下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宽了心,既然现在都没外人知道你的身份,足以证明大治皇上对你保护的很好,所以你无需担心。”
李隆昌颔,不再多说,时雨见状又劝慰了一会,等到李隆昌面色恢复如初了,才让其离开。
时雨把李隆昌送到了门口,看着李隆昌离开的身影,眸中多了几分深邃,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才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却又是何人指使?而且,他说的就是真的吗?
时雨不知,并非是不信任李隆昌,可是通过李隆昌今日的表现,心中到底是存了几分疑惑。
自此之后,半个月余,李隆琰和伯阳便已经凯旋归来了,李隆琰和伯阳都得到了厚重的赏赐,不止是物质上的,而且,李隆琰现在也算是个手握实权的王爷了。
这对于一般只封了爵位的王爷来说,可以说是莫大的赏赐了。
李隆琰虽也经常来看望女主,可是却也是经常邀请非墨出去游玩,每当这时,时雨自然不会凑上前去,便也只待在房中休息罢了,而映姚自然会上门来泄一番的,并试探着时雨对此时的想法,想要拉上时雨一起因此时而愤怒,可是看着时雨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此事的模样,余映姚更加生气,却是也对着时雨不出,所以便不再来找时雨,只是每日央了下人时不时地把李隆琰和非墨之间的事情来传给时雨。
五月初,周锦说自己总是梦靥,所以五月中旬众人决定去出门拜佛。
前一晚暖色便开始为时雨准备明日拜佛所用的东西,时雨见状,当下道:“这些东西管家自会准备,你何需准备这么多。”
暖色看了时雨一眼,当下终是走上前去道:“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你说。”时雨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暖色。
“我觉得二小姐这些日子对小姐不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出门拜佛……奴婢总有些不安心。”
连暖色都觉察出来了,更何况是时雨呢,时雨面上却道:“别多想,早些休息吧,明日要早起。”
暖色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时雨,她知道时雨面上不动声色,却也是把她的话放在了心里的,当下便安心地前去睡觉了。
翌日一早,映姚就来找了时雨,对此时雨并未有任何的诧异,因为李隆琰对非墨特殊照顾的缘故,所以映姚现在有事没事就会来找时雨,当然,时雨自然不会认为她是想和自己交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