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雨虽然不知道余代的死亡真相,可是却是也能猜出一二的,所以在第二天的晚上就把李隆琰叫了来。
李隆琰自从之前那次赏花宴的事情之后,便没来找过文时雨了,再次见到她,却是觉得多日不见,眼前人较之以前更加神韵了许多,当下走上前去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时雨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文时雨挑眉:“多日不见,倒是还能记起我的模样,倒是难得。”
李隆琰的眸中含了宠溺:“时雨是想我了?”
文时雨转过了脑袋,只看着手中的杯子:“只是想问下,余代瑞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李隆琰轻笑:“你在怀疑我?”
文时雨转眸,淡然地看着李隆琰,眸中却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事实便是事实,不管是否怀疑都是事实,不是吗?”
李隆琰看着文时雨凝脂般的面庞,当下抬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我怎么舍得别人来伤害你。”
“可是问飞米不能有事,否则会牵连整个文家。”
“嗯,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
文时雨当下起身给李隆琰倒了杯茶水:“多谢了。”
又聊了会,李隆琰便离开了。
李隆琰做事果真是雷厉风行,不过三日,余代瑞的事情便有了眉目,不出十日,京兆尹就已经查出了杀死余代瑞的真凶,却是三个打劫的,而且还已经抓获了他们。
京兆尹证据确凿,而且那三个人也已经认罪了,所以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了,文非墨也以无罪被放了出来。
这天周锦亲自去府衙去把她接回来的,所有人都在客厅等着,可是等到文非墨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饶是文时雨也震了下,因为现在的文非墨形同枯槁,干瘦的厉害,活月兑月兑的就是一具骨架支撑着一张皮,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套在身上也空旷的很,像是有阵风就能将她吹到般。
文伯阳见状,当下终是心疼地走上前去:“怎得憔悴成了这个模样?”
周锦只是抹着泪:“老爷,我先带着女儿回房休息了。”
“嗯,去吧。”
文非墨的身体状况虽然被人压了下去,这个消息并没有流传出去,不过文非墨毕竟是近过知府的,而且还和余代瑞的关系暧昧不清,所以她的名声算是彻底的毁了。
即便文非墨回来之后,还有人上门提亲,可是却是已将给她的身份从妻变成了妾侍。
周锦护女,而且见文非墨身体日渐虚弱,还得受人这般侮辱,所以当下就直接把前来提亲的人全部给赶了出去,再不让人来见文非墨。
这些事情都被暖色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文时雨,文时雨只是淡然听着,并不采取任何行动,现在她们已经是自作自受了,文?,文时雨自然无需再去做什么添油加醋的事情了。
不过,文时雨不采取行动,不代表别人就会安宁。
文非墨的事情一时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所以,要是想压过这件事情,就只能用另外一件事情去压制,这件事情的主角就变成了文时雨。
有人旧事重提,说文时雨水性杨花,和各位皇子都有暧昧关系,虽然文伯阳竭力去压抑着这件事情,可是还是像有人在背后挑唆般,这件事情越传越远,即便是下人们也会口头相传,互相交流着信息。
所以,这件事情自然又传到了孙清寒的耳中。
这日文时雨正在院子里赏花时,孙清寒却是直接提着剑就冲了进来,文时雨见状,并未起身,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神色不变。
孙清寒见状,主动开口道:“你这般水性杨花,败坏文府的名声,你如今便自裁,以正清白吧。”
说着,将剑递给了文时雨。
文时雨的手骤然用力,手中的整株牡丹直接断裂,当下若无其事般的起身,冷幽幽地看着孙清寒:“我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你是我什么人?”
话落,嘲讽笑笑,转身就要回房间。
孙清寒见状立刻道:“你给我站住!”
文时雨不语,也并未停下,从之前孙清寒对她落井下石开始,她的心里便不再有这个母亲。
可是,蓦地,文时雨只觉得胸口的位置一阵疼痛,低头,看着从背后插进来的利刃,看着那向外涌出的殷红,文时雨竟是生生地笑出了泪来,当下转身,看着已经惊呆了的孙清寒:“这一剑,算是我还了你生下了我的恩情,从今以后,我们再没任何关系!”
端了茶水前来的暖色见状,骤然尖叫一声,扔了杯子跑上前去:“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文时雨只觉得身体内有什么在渐渐流逝,脑袋一阵晕眩,此时她只想睡过去,永远睡过去,再不愿醒来。
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到窒息,最终却是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且说孙清寒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把文时雨抬回了房间,她看着地上染血的利刃,像是要躲避什么般,立刻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一直跑到了院子里,孙清寒才发觉面上早已清凉一片,抬手抹了抹,却是泪水。
泪,她怎么会流泪?
文时雨中剑,眸光清冷,似是压根就不认识她的表情一直回放在孙清寒的脑海,孙清寒心底泛起了阵阵寒凉,她抬起颤巍巍的双手,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往事一幕幕回放在脑海,孙清寒一时哭,一会笑,却是看的丫鬟小艾都吓呆了,不知道孙清寒究竟怎么了。
一直入夜的时候,文时雨才清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文时雨身边的暖色红肿了双眼:“呜呜,小姐,你终于醒了。”
文时雨面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厉害,却依旧扯了个笑意:“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
还没事呢,都流了一盆的血了,暖色心中想着,却是立刻把汤药端了来:“小姐,你的身体很虚弱,先喝些汤药吧。”
“嗯。”文时雨并未拒绝,若是之前文时雨还有些消极,想要彻底地睡过去,那么现在虽然刚清醒,但是意识却无比清晰的文时雨却知道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让所有想要她死的人都好好看着,她一定会活的很精彩!
周锦忙着照顾文非墨,所以文伯阳便每日都亲自带着补品来看望文时雨,并且很有默契的,两人从不提及孙清寒,好似,她在他们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这天文伯阳刚从文时雨的房中走出,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孙清寒,面上不禁染了几分寒霜。
他是对不起孙清寒,可是却是也无法原谅一个母亲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甚至是想杀了她!所以,当下却是看都不看孙清寒一眼,只在走到了她身边的时候丢了句“如果你再伤害时雨,我一定不会再饶恕你”之后便离开了。
孙清寒端着汤药的手轻颤,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抬步向时雨的房间走去,却又被暖色给拦下了。
暖色紧张地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生怕里面是毒药般,直接挡在门口,声音清冷:“我家小姐睡下了。”
“嗯,这是补血的汤药。”说着,把托盘直接给了暖色之后便离开了。
暖色怔怔地看着孙清寒离开的身影,眸光微顿,抬眸看了看天,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暖色本来是想直接将汤药扔了的,可是骤然想到,孙清寒到底还是暖色名义上的娘,当下咬了咬嘴唇,很是不情愿地还是把汤药端了进去。
在得知是孙清寒送来的汤药时,文时雨只是冷笑:“这是要直接来毒死我吗?”
“小姐,我刚才试了下,里面是没毒的。”
文时雨神色不变,她今生都不会忘记孙清寒曾经亲手刺了她一剑!
下午的时候李隆琰亲自前来,带了许多的补品前来探望文时雨,但是文时雨极度虚弱,李隆琰只是看了文时雨几眼之后便离开了。
而晚上李隆昌来的时候,文时雨却是挣扎着身子要起来,却被李隆昌给按住了。
李隆昌只坐在文时雨的身旁,看着面色苍白,略显憔悴的她,眸底涌现着深深的怜惜,看着文时雨的伤口:“还疼吗?”
文时雨扯了扯嘴角:“却是不比你当日的月复痛的。”
“胡说,”李隆昌拉住了文时雨的手:“你痛,我更痛,所以,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受伤了,好吗?”
文时雨点头:“我会的。”
看的出来文时雨是在强打精神,所以李隆昌并未强行留下,只是把一些药物放下之后便离开。
李隆昌每次带来的只是药物,而李隆琰带来的却是满屋子的补品,相比之下,谁对文时雨更为用心便清清楚楚了,可是每次李隆琰来时,文时雨几乎都是在休息,而李隆昌来时,即便文时雨很疲惫,也会陪他说会话,所以暖色也渐渐看出了文时雨的心思。
文时雨修养的这段时间,孙清寒倒是来看望过文时雨几次,但是每次文时雨都闭门不见,孙清寒也不生气,只是日日都央人送了汤药来,虽然这些汤药都被倒入了泥土中。
等到文时雨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时候,李隆盛却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