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雨感受到成释天又酸又怒的目光,忍不住朝他淡然一笑。
那一笑,宛如在枪尖雪刃上,绽放的纯白之花。引得底下,又是一片狼嚎。
常百夫长甚至夸张拍着自己的胸口,靠在皇甫珏身上,喊道:“不行了,哎呀,小皇甫,等这家伙下了台,你赶紧把他从我的队伍里带走。再来十个你这样的好手,我也不能让他留在我的营下。”
他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皇甫珏放眼望去,只见周围不少人,都动起了一些龌龊心思。
主看台上的成释天,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台去,把文时雨拉下来。
“当——”
台上的武官很及时的,在太子身后的谋士眼神示意下,宣布比武开始,扼杀了成释天蠢蠢欲动的脚步。
整个大营里,一共设了十个擂台,每个擂台的台主,需要守住擂台二个时辰。文时雨挑的这个对手,是这个十个擂台中,表现的比较一般的擂主。饶是如此,对方也已经守了一个多时辰了。
当锣声响起后,那人一声不吭,扛起染血的狼牙棒,就朝文时雨兜头砸下。
文时雨不惊不躁,轻轻一跃,脚尖在狼牙棒上一点,借着狼牙棒的力量,一个空中侧手翻,翻到了对方身后,同时,刀柄把他脑后一点。
“轰——”
对方就轰然倒下,而文时雨,连刀都没有拔。
“嗡——”
台下围观的众军士,这下真是炸了锅了。
面对众人的讶然和议论,文时雨依旧是一副浅笑倩兮地样子,对台上匍倒的前擂主一揖,然后站到一边。
皇甫珏回首看着常百夫长,长眼眯成一弯,笑道:“常大人,我看,不用你为难,寸雨小弟很快应该会离开先锋营。”
常百夫长模着光洁的下巴,点点头。顿了下,有点惜地问:“那你呢?”
“小人?”皇甫珏沉吟了一下,找周边的人借了一柄剑,然后笑道:“打完这场,我再告诉您吧。”
说罢,竟拎着借来的剑,和自己的长枪,跳上了擂台。
偌大的擂台上,温润如玉的男子,迎着阳光,淡雅一笑,将剑递了过去。
文时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真正擅长的是剑?
皇甫珏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你的招数。虽然你先后使用过长枪,弯刀,是,招数里却是带着剑的痕迹。所以,愚兄斗胆,猜测你是用剑的。”
“呵呵呵,皇甫兄猜的不错,我是惯用剑的,只是不想一下子曝光所有实力,才用的长枪和刀。不过,皇甫兄在大营门口和弟较量时,也不曾出过全力吧?怎么,现在突然决定要和弟全力一战?”文时雨悠然问道。
一片草叶,被??,被杀气带起,飘落在两人之间。
皇甫珏拔出长枪,铿然而立。
“因为,愚兄很好奇,你真正的实力。还有,”说到这里,他看着落在了文时雨肩上的草叶,貌似不经意地伸出手,帮她抚落,而后才继续道;“如果我的实力的确不错的话,阳贤弟升了职,记得提拔我。”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时雨也没有多想。是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的气质都是那么恬淡,眼神里同样充满了自信,甚至脸唇畔微笑的弧度,都十分接近。
站在台上,竟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和谐如画感。
成释天醋得几乎要把看台的桌子掰下一块来。
皇甫珏和文时雨的打斗自然是十分精彩的,连其他九座擂台的主人,都忍不住停了比赛,过来观看。最后,还是时雨仗着前世在战场修炼出来的狡诈,侥幸赢了。
经此一役,整个大营里再也无人敢轻视这个个子小小的“美少年”阳寸雨。
接下来,经过了两天的比赛,文时雨,果断地拨得了头筹,被成释天亲点为贴身龙骑校尉。
大帐里。
成释天挥退了左右,满眼无奈地看着跪在下方的文时雨:“时雨,你,你怎能如此冒险……”
文时雨仰起脸,一泓秋水似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如何就是冒险了?你不也在这里吗?”
他无语。良久,只得认命。
想来,就算是他现在把少女逐出大营,她也依旧能找出各种名目和办法,重新混进来吧?若是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她安排在身边,好好看着。
想通了这点,成释天也就不再和她闹别扭了,而是拉住她的手,好好倾诉了这段时间的相思之意。又回答了一番文时雨的问题。
时雨乔装混入大营的这几天,现,营中这几日,除了他们答应那些入股的贵妇,安排的子侄之外,着实潜入了不少细作。
她细细地将自己这两天现的疑之人,交代了一番。末了,她问:
“后日就该开拔了,这些人要如何处理?”
成释天沉吟了一阵,却不知道为何,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一股醉人的甜蜜香气,不知何时,在帐子里弥漫了起来,并越来越浓郁。
“咚——”
两人同时一歪,扑倒在了帐中。连原本潜藏在帐顶的暗卫,也噗通一声,摔了下来。
一柄银光悄悄割破帐子的一角,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杀手,蹑手蹑脚地潜了进来。
来者的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三角眼。见两人的确是被迷晕了,他放心地举起手中的弯刀,朝成释天砍去。
“叮——”
成释天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刀子。
于此同时,文时雨一个扫堂腿,扫向了杀手的下盘。而后紧接着,一拳轰向了杀手的脸,直接轰掉了他的一口牙,紧接着从善如流地从杀手嘴里模出一枚腥臭的毒药。
而那个假装掉下来的暗卫,则迅速地模向帐外,将守卫帐门的两个兵丁拿下。
那两个兵丁倒也机灵,被拿下的瞬间,高喊起有刺客,引来了大批的兵勇。让其他同伴,顺利逃走。若不是成释天及时出面,恐怕暗卫反要被当成刺客围攻。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成释天坐在案前,喝问道。
出征在即,竟然还有人贼心不死,想要置他于死地!真是是忍孰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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