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下是不是抓了我的圆圆?”月牙儿抿了一下唇,神情甚是不悦。
“第一,那些人不是我的手下,都是为皇上办事的;第二,我没抓你的圆圆;第三,里面的人抓没抓我不知道。”北风薄唇抿如刀锋,缓缓道。
“哼!开门!”月牙儿一听北风的话,心里一紧,刚才看他们的模样竟像对圆圆十分垂涎,说不定……
听见月牙儿的声音,刚才才嘈杂的屋内居然安静了。过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额,是北大人啊……这位……”开门的就是那位喊的最响要吃狗肉的。
“好兴致!”北风一撩衣袍,走了进去,屋里的另外两个人神情有些不自然。
“这么晚了,北大人有什么事?”开门的甚是客气。
“吴大人有没有见到这位姑娘的圆圆,就是方才在厅里见过的那只小狗。”北风眉眼一扫屋内,见床边有几缕毛发,一看就是……
“没有没有……”吴大人连忙摆手。
“没有最好,如果见了,麻烦还给这位姑娘,你们也知道西辞从前的手段……”北风嘴角抽出一丝阴冷的笑,直叫吴大人心里发毛。他刚才出去溜达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活蹦乱跳的圆圆,看了一下,四周没人,便抓了来,反正想着吃干抹净,不留下一点痕迹,到时候人家问起来,就是推说没见过,没曾想……还没动刀呢?
“呀,这是圆圆身上的毛。”月牙儿也瞧见了床边的毛发,拾了起来,然后往床下一看……”
“圆圆……”只见那乖巧的狗儿早已昏了过去,静静的躺在床的一角。
“你们……”月牙儿心里恼怒,他瞪了一眼吴大人几个,便想蹲,将圆圆从床底下拖出来。
“别动……”北风声音略显沙哑,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他将月牙儿拉开一些,俯身将圆圆从床下拖了出来。
但见刚刚还呲牙咧嘴的圆圆早已昏睡过去,全身软绵绵的。
“它死了?”月牙儿心里一牵。
北风嗤了一声:“无妨。”手指翻飞,片刻,圆圆便醒了,“点了穴。”
狗也能被点穴?月牙儿觉得很是奇怪,但此时她也不便研究了,抱了狗便出门。
此时西辞去了趟街上的药馆,买了些药材刚回来,见月牙儿嘟着嘴一个人坐在椅上,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月牙儿便将下午圆圆的事情说了,西辞听罢,温柔地抚着月牙儿的头发:“傻丫头……”
第二日重新上路,本想带着圆圆一起走,但想起北风那几个同伙,月牙儿着实觉得不安全,他们那副馋模样,怕是一回不成就两回,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碰到几次呢,罢了,先把圆圆寄养在这客栈里,等回来时再带回家。月牙儿和店主说了圆圆的事,还留了一些银子。店主见这姑娘颇为大方,不过是条狗,也便笑着答应了。
月牙儿这才放心的和西辞坐了马车往肃州放方向行去,行了半日,早上还碧空如洗,这会突然下了大雨。本来月牙儿和西辞坐了马车,行至一个颇为僻静的地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驾,驾……”西辞驾着马车,但雨点下的极大,不一会便将西辞的衣衫都淋湿了,还好月牙儿在马车里,这马车也颇为牢固,所有的都是上好的木头,雨水还没有渗进来。
“西辞……”月牙儿掀了门帘,见西辞浑身都湿透了,“找个地方避一避。”
奈何这地方要找个人家倒还真不容易,又赶了一会,总算看到一户人家,西辞下车想去敲门,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奔过来一匹马,那马上的人也已被雨水淋湿,看样子他也是急着赶路,见前面有马车挡了路,本来路就狭小,他便想小心翼翼的从马车旁经过,奈何……功夫差了些,马儿奔过时,不知怎的,那马儿居然踢了一下月牙儿的马车。月牙儿只觉身子一晃,便颇为狼狈的重重摔在了泥泞的地上。
“月牙儿。”西辞一见月牙儿摔了,急忙奔过去扶起月牙儿。
“哎呀,我的腿。”月牙儿眉头一蹙。
西辞抱起月牙儿,敲开了门,还好是一家很和善的百姓,他们见月牙儿受了伤,便让他们进屋休息,然后又给他们请了大夫。
“如何?”西辞见大夫出来脸色不是很好,便有些担忧。
“小腿有些折了,需要好好静养,最近一段时间内最好不要走动。”大夫开了药方,“这些药每天吃两次,脚上的伤可大可小,要小心些。”大夫看起来颇为严肃,这家的主人说这是这镇里最好的大夫了。
夜色如墨,窗外雨声潺潺,四周都很安静,这地本就偏僻,入了夜,更是安静。西辞看着熟睡中的月牙儿,轻轻叹了口气,大夫说她至少半月不能走动……
“西辞……”月牙儿醒来时,发现西辞还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屋子里的那盏清灯散发的柔光在西辞周身蒙上一层淡雅的色彩。
“再睡会吧,离天亮还早。”西辞一脸的温存和气,烛光下眉目淡雅。
“你怎么不睡呢?”月牙儿轻轻问道。
“你受伤了,我有些……是我没照顾好你。”西辞眼眸里沉沉一动。
“我没事,大夫总是说的严重些,不信你看。”月牙儿直起身子,想要下床,奈何小腿有一丝丝的疼痛。
“别……好好躺着,我们便在这里休养几日再去肃州,反正也没几日了。”西辞笑了笑。
“会耽误你的事么?”月牙儿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西辞。
“不在一两日,耽搁事情不要紧,耽搁你的伤就不好了。”西辞的面容在灯光照映下格外温和,眸光微闪,格外叫人安心。
“可是……可是北风他们也是去肃州,他们先到了……”月牙儿隐隐约约觉得北风去肃州和西辞应该是为同一件事,如果西辞因为自己耽误了,那可不好。
“没事的,你难道不相信你夫君的办事能力,即便他们早到又如何?”西辞安慰道。
“恩,我自然相信你。”月牙儿情意绵绵地应了句。
这一耽搁,可不是两三天,足足十天。虽然西辞表面上不说什么,天天围着月牙儿讲故事,但是月牙儿却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熬到可以走路了,也不管好没好全,月牙儿便催促西辞赶快出发。
终于到了肃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