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二眼直看的那个严月冷汗直冒,身子发抖。他后退了二步想避开徐大人二只锋利的眼光。“你知道我是谁么,你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已是内阁首辅严嵩,可我怎么越看越不象呢,我眼里的严首辅身子发福,而你却是干瘦。他年过八十,身患有疾远在京城疗养,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福州来了?”“你,你想干什么,你到低是谁?”严月有些沉不住气了。“哼,你既是内阁首辅,怎么却认不出我是谁?我和严嵩同朝办公,同在皇帝身边做事,而你却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你不过就是严相爷家中的一个老奴才而已,就敢如此狗仗人势欺压良善,鱼肉乡里到处搜刮钱财。真是罪恶满盈,杀不赦!来人呀,给我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在押上来画押。”严月听到这么一喝心里着实慌了,顾不及体面和威风了,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叩头:“大人饶命,不要动刑,老朽年事已高,实在受不起啊!”二个披甲锦衣卫哪里听的进去,架起他拖到一个空凳子上摁住身子月兑去衣裤露出**打了五十板子。直打的严月皮开肉绽,哭爹叫娘趴在那里动弹不得!打过之后,严月已是威风不在躺在地上直喘气!这个时候他才仔细看了看站在眼前的这位一脸正气的徐大人,他叹了口气如实的把自已的所作所为供了出来!那位书吏急忙伏案铺纸持笔把所供一一不落的记录下来,让徐大人确认无误后交给严月签字画押!画完押后,徐大人又让人把那二个捕快带了进来!那二个捕快早被这阵势吓坏了,还没走到案前就哆哆嗦嗦着跪了下去,徐大人指了指严月:“这个人你们认识么?”二个捕快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才看清一旁被二个锦衣卫押着的严月。他们也不想瞒下去了,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大人饶命,这个人我们认识,是京城里来的首辅严相爷,他,他怎么了?”“严相爷,他可不是什么严相爷。只不过是严相爷家里的一个老奴才而已,他打着严相爷的名义和旗号到处行骗坑害百姓,你们助纣为虐,黑白不分,身为地方公署在职人员,理应主持公道,却也这般贪的无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呀,给我带下去先打二十大棍关入死牢。”四个锦衣卫冲上前来拖了二个捕快摁到在地也不褪衣裤每人打了二十棍。徐大人也让他们招供画押给关了起来,处理完这几个人,徐大人这才又走到几案前大声道:“锦衣卫董校尉,方力士,现委派你们带领锦衣卫士和本部兵马包围福清知府捉拿贪官郭彦和伍巡按,另外在查找提学官府缉拿吴大流。”“是,遵令”董校尉和方力士走向前来二人手持令牌带队而去。大队人马直扑知府衙门。张小淑和兰花儿这时也站了起来想尾随过去。那徐大人见了把二人招到眼前笑道:“你们怎么还没回去呀,先回住处休息,有了好消息在通知你们不好么!”张小淑笑了笑:“大人,你查案审案真是神速,让人佩服,我就想看看那个狗官郭彦的下场!”徐大人听了呵呵一笑:“你们去吧,不过,路上千万小心,记住要早点回来!”“是,徐大人,我们走了!”张小淑对兰花儿一笑跑了出去!这徐阶年不过三十多岁,长相英俊帅气!皇帝派他南下查办官场考场舞弊一案,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带人悄然巧妆打扮以买卖商人身份来到福州!入城之后便四下走访当地百姓,无意中在街头小吃铺遇到了张小淑和兰花儿二个人。听到了秀才状告提学官吴大流被衙门太守郭彦赶出去挨打一事,此案还没查清是非,却又碰到了假冒当朝首辅严嵩行骗的老奴才严月。他本是严嵩老家江西分宜县家中的一个奴仆,如今见到严嵩位高权重,官人奉承巴结,便趁这个时机混水模鱼大捞一把。有人说他长的和严相爷差不多,便带着从社会上结交的地痞**混混,租赁了一个八大抬轿打出严相爷巡察的旗号从江西一直来到了福州城。本以为好好从知府太守这里大捞一把,官银刚刚装上船,还没来的及运走,就被闻风而动,暗地私访查证的徐大人派下的锦衣卫士抓了个正着!方力士和董校尉二人各带一队人马抓捕郭太守,伍巡按和提学官。董校尉很快兵围知府衙门,那守在大堂外的几个衙役见状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迎接上去,其中一个笑道:“这位军爷,你们从何而来,有何贵干?”“我们着令缉拿郭太守,快把门打开吧。”董校尉左手叉着腰,右手持着刀!衙役听了倒吸一口气,心想坏了,郭太守还是出事了!他眼珠子一转,嘻嘻一笑:“不知郭大人还在不在府上,让小的去看看如何,请问军爷受谁指使可有手令票牌?”董校尉哼了一声笑笑从腰带上摘下一个银制的牌子晃了晃,说:“可看仔细了!”衙役伸长了脑袋睁大了眼睛,董校尉手里所持的牌子上写着:锦衣卫校尉董文玉几个字!衙役看后脸色大变忙拱手笑道:“军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郭太守前来迎接!”说完转身就要衙堂里跑!董校尉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拉了回来,说:“不必了,你就留在这里吧!”衙役差点被他拉翻在地,另外二个刚想跑,却被几个锦衣卫拦住了去路!董校尉看了他们一眼说:“把他们给我看好了,不要让人跑了,其余的随我进府捉人!”大刀一挥带人冲进知府大院!那郭太守此时正在后院膳堂用餐,用餐完毕拿起一支竹签剔牙缝里的残留物!一个女人手里捧着他平时用的水烟袋,他端起餐桌上的一杯茶水喝了几口进了内间小屋子。小屋子有个制作考究的木床,床体床腿雕着非常生动的百兽花鸟图。一个大大的靠枕绣着荷花,郭太守也许是酒喝的多了些,醉迷迷的眼睛盯着女人说:“娘子长的可真好看,比我家的夫人美丽多了,这半年来,真亏你在身边服侍!”女子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柳眉一扬身子靠了过去:“郭老爷,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啦!只要你答应娶奴家,奴家就心甘情愿服侍你一辈子,给你生儿育女!”“这感情好,我会好好待你的。来,小宝贝,让我亲亲!”郭彦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女人顺势倒入他怀里睡倒在床上!郭彦对着女人亲了一口,又拿起那个水烟袋对着蜡烛点燃!烟头点着,郭彦猛吸了一口喷吐出一个大烟圈!女人的手却不安份的在他身上乱模,以致于这位郭太守一时兴起把女人压在了身下!就在二人翻云覆雨之时,听的门外有人惊慌失措的喊:“郭大人,不好了,有人冲进来了,快走啊!”听的郭太守一时手忙脚乱,还是女人为他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衣带!郭太守见有人搅了他的好事万分恼怒,心想什么人如此大胆敢私闯他的后堂!就在他刚穿好鞋子,就见一行人已冲到了眼前,床上的女人吓的啊了一声卷缩着身子躺在那里不敢动一动!郭太守走了几步,手扶床前的柜子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私闯后堂,快给我滚出去!”“郭太守,我们是奉命行事!”董校尉把自已的腰牌在郭太守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啊,你们是锦衣卫,怎么跑到福州来了。”郭太守这个时候才感觉大事不妙,腿肚子一哆嗦差点倒在了地上。女人见状,忙下床扶住了他,说:“官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要是出了事,我这个女人以后怎么办,靠谁养活啊。”说到伤心处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郭太守看了她一眼,说:“阿凤啊,不要伤心哦。我会没事的,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于我,我一定要让伍巡按大人还我清白!这样吧,你暂回娘家住几日,风停浪平后,我在接你回来!若是见不到我,一个月后你就嫁人吧。”“不要,郭老爷,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不能丢下我走了啊。”女人悲伤哭着一把拉住了郭太守:“要走,奴家和你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阿凤啊,这个时候了,你还傻什么?走吧,快走吧,回你娘家吧!如果我平安无事,一定去接你回来!”郭太定推开这个叫阿凤的女人,对董校尉冷冷一笑:“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到低为了什么,我郭彦犯了什么王法?”“哼,你的事自已清楚。我们只是奉命来拿你,赶快跟我走吧!”说着董校尉向后一招手:“来呀,给我把人带走!”二个锦衣卫应声而上,左右架起郭彦就往门外走!阿凤见了忙跪在地上哀求董校尉:“这位官爷行行好,你就放了我的男人吧!”董校尉一笑抬腿一脚把女人踢翻在地带人扬长而去!女人追出后堂的门才又发现好几个锦衣卫正在往门上张贴封条,有的士兵从屋子里抬出一箱箱珠宝银子,还有的把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衙役和衙内官吏一起锁了去!郭太守被抓一时轰动了福州城,百姓走上街头奔走相告拍手叫好!平时作威作福专横跋扈的知府大人就如同落水的草鸡一样被人押出了衙门。此时的郭太守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紧张又害怕,他不知自已会被带到哪里。看到身后平时跟在身边的衙役官差一个个也被带出去问话,心想这下在劫难逃了。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的又是哪位高官大神呢,他到底得罪了哪位,这个人还有那么大的能耐带动皇帝身边的锦衣卫?京城里能调动锦衣卫的也只有皇帝和那位一手遮天的严相爷!想到严嵩,他又摇了下头,不对呀,严嵩此人和我没什么过节怎么会对我有意见,,肯定是另外一个什么人。他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这个人是谁,而且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却毫无察觉。他把自已在京城里所遇到的,所有结交过,拜谢过的大臣官员回想了一遍却也想不出是谁?“快点走,想什么呢?”一个锦衣卫见他走走停停,左看右望对他喝了一声!郭太守没敢吱声只是点了下头。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谁呢,就是到他知府要告状的叶朝荣秀才。但他又一想,叶秀才对我有意见有怨恨,也不至于跑到京城里告我的御状吧。他越级告状也是要挨板子被流放的,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才几天的事啊。令人蹊跷的事情是这锦衣卫来的太突然,太快了,自已一点察觉也没有!他胡思乱想着也没想通是怎么一回事稀里糊涂被带进了一家客栈后院一间小屋子里!锦衣卫把门打开把他往里一推,郭太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锦衣卫走后,他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子,小屋子不大,刚刚被清理过,地上还残留着一些菜叶面粉,令他作呕的是屋里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鱼腥味。这就是临时改作关押犯人的监狱么?为什么要在这里设审判台,主审的大人又是谁,是那个伍巡按么,还是?不可能,伍巡按早就离开按察分司去了别的地方!如果是他更教人把事情想不明白,我待他不薄,他对我也不错,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以黑了下去,层子很黑,他郭彦只好斜靠在一个破桌子上昏昏欲睡!在说那个伍巡按刚从外县巡察回来,**还没坐稳,就有省提学家里的家人前来给他下喜宴贴!他喝完手里的茶把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听事使,笑了笑:“什么人来了,如果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就说我不在家,外出公干去了还没回呢。”听事使把家人转交来的请贴呈了上来,说:“这个下官不敢肯定是否重要,还望大人定夺!”“让我看看!”伍巡按接过呈上来的请贴打开看了一眼,呵呵笑道:“这吴大流真是好客呀,过个生日宴还要下请贴。有些小题大作了吧!”听事使点了下头:“这白喜事也太多了,一个月算下来,过生日办婚嫁丧葬的就有几十家之多。大人的随礼钱可是送的不少啊!我看这次寿辰宴请,大人就拒免了吧。”“这个,让我想想。这吴大流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名门贵族,这样拒绝,怕是又要心生疑惑。还是备些银子,上等的书画作品前去贺寿。”“大人,这,这样不好吧。你刚刚回来,这宴会吃的过多,怕是对身子不利。大人,你比上个月又胖了!”听事使十分担心的说!那伍巡按摆了摆手:“我不累,也不怕吃的多!到口的饭菜都是花了钱的,不吃太亏了!我还是赴宴吧,到时候,那个吴提学官降罪下来,我可是担当不起啊!给我准备一下马匹,带上银子,我现在就去!”听事使无奈只好交待了下人备好车马银两上路!提学官吴大流的府弟离自已十几里路!走在街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伍巡按骑在马上晃着脑袋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有人对他说话,他睁开眼睛四下里看了看:“这是到哪里了呀?”“大人,咱们到吴府了,小的扶大人下马吧!”“好,好!做官也是很累人的呀,正经事没做多少,吃喝的事一件也没落下,吃的我肥头大脑,行走不便!”“大人,这是你的福气,别人哪有这样好的好身材呀“跟在身后的家人说着话伸出手来把他扶下马!这伍巡按深一脚浅一脚如喝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往吴宅里走,守在府外的家人把他迎了进去!今天的寿辰宴会吴学官就摆了十几桌,而且都是福州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开宴时间已到,一挂鞭炮放完,就有晚辈们给吴学官拜寿!宾客们觥筹交错之间,忽听的府外杂乱的响动响。就在大家搞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时,听的一个人喊:“不好了,官兵来抓人了。吴大人快跑啊!”“什么,抓人。”吴大流一下怔住了,抓人,又抓什么人,到我这提学府里抓什么人,是不是搞错了?就在他想着,一个家人跑到了眼前。宴会厅里一下乱了,宾客们在也没心情吃喝下去了!伍巡按的心情也是无比的紧张,他四下里看了看,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在座的宾客招了一下手:“各位少安无躁。吴大人,到低出了什么事啊?”吴大流叹了口气摇了下头:“不知道啊,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正说着话,只见宴厅门外冲进来好多手持刀枪的锦衣卫和官兵!他们分散开去把整个宴会厅给团团围住,吓的宾客们胆战心惊面面相觑!只见方力士走上前来,问道:“谁是提学官吴大流和伍巡安大人啊?”伍巡按听到问话走了过去看了看方力士背起一只手歪着脑袋:“你又是谁呀,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本官说话!”“对呀,这人真是冒失鬼,跑到吴府里来抓人!”一些宾客开始表示抗议和不满纷纷指责方力士乱抓人!方力士听了呵呵一笑,走到伍巡按和吴大流面前掏出自已的腰牌晃了晃说道:“你犯有贿赂之罪,如今朝延正在追查舞弊一案。着我们前来搜查人证,伍大人和吴大人请随我们走一趟吧。”“什么,这不可能。”伍巡按的心一下凉了起来。他转身想朝后堂里跑,却被方力士手中的刀挡住了去路!方力士对外一挥手:“来呀,把这二人给我带出去。”他的话还没落音,只见那吴大流腿一软瘫倒在地。二个锦衣卫士上前架起他把人给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