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总旗正为邓光的离开发愁而忧郁闷闷不乐,这个时候,刚刚去山坡送饭回来的小旗兵年要阔从外走了进来,他把竹篓从身上取下放到一边看了一眼帐外道:“弁总旗,那个吕侍卫背着行李过来了,你看怎么处置?”弁总旗道:
“你快把身上的行头换掉,别让他看出什么破绽。”年要阔点了下头:“我这就去帐内换衣服。”说着话跑了出去。年要阔刚跑走,就看到吕贝从一边走了帐篷前。一个小旗兵拦住了他,说:“吕侍卫请慢,待我通报了在进。”听到说话,吕贝只好背着行李站在帐门外。小旗兵持着刀掀开帐帘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弁总旗道:“弁总旗,百户所昆大人身边的吕侍卫过来了,你看?”弁总旗道:
“那让人进来说话吧。”小旗兵走了出去对吕贝道:“弁总旗让你进去呢。”吕贝放下背上的行李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弁总旗道:“你过来了?”吕贝对他拱起手来道:“是,过来了。吕某向弁总旗报到。”弁总旗听了一笑:
“免礼,既然是昆大人的安排,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办。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吕贝道:“那我的身份呢?”弁总旗道:“你接替邓光做小旗官吧。这是他的腰牌,你拿着收好。明天起,你就是小旗官了,在弁某帐下听令。”吕贝接过腰牌看了看别在腰带上:“那在下告退。”弁总旗道:
“去吧,去吧。”
吕贝出了帐子提了自已行李,在一个小旗兵带领下到了邓光居住的帐子。里面还睡着二个人,其他的人早跑出去散心玩耍去了。小旗兵带吕贝到了帐子前,道:“进去吧。这里就是你的住处。”吕贝掀开帐帘往里望了一眼,他突然闻到一股臭味,慌忙把鼻子给捂住。小旗兵看了他一眼皱下眉头道:
“吕小旗,你这是怎么了?”吕贝用手在鼻子子不住的摇着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怎么会有臭气?是狗窝还是羊圏哪?”小旗兵听了一笑:“这个我怎么知道?我走了,你爱住就住。不住睡在外面也是可以的。”吕贝刚要对小旗兵发火,那小旗兵已经转身离开了。吕贝看了一眼天只好叹口气头一底进了帐子,臭气是从一个小旗兵脚丫上发出来的。只见那个小旗兵赤身*趴在草铺上睡的正香,身上盖一条蓝布面被子。嘴里不停的咕噜噜叫。另一个小旗兵头枕着脑袋闭着眼蜷着腿,二只脚露在外面。自已的住处在哪里呢?吕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一个铺子空着,可能就是他的睡铺吧?他把行李包放了过去,打开把被子铺好。他实在受不住脚臭味,皱了下眉头,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大声道:
“快起来,别睡了,睁开眼。”
经他这么一叫。二个小旗兵都被惊醒了。他们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陌生人,立刻坐正身子。那个赤身*睡觉的小旗兵忙把衣服披在身上,有些慌乱的问道:“你,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看到什么了?”吕贝一笑:“我是谁,我是新来的小旗官吕贝。看看这个牌子?”说着话,他把牌子从腰带上解下晃了晃。二个小旗兵看到新任的小旗官来了,忙穿好衣服系好腰带站立身子。吕贝道:
“不用慌,我也没那么可怕。这帐子里怎么会如此臭气熏人?”
“没有呀?我怎么闻不出来?”小旗兵底下头用鼻子四下闻闻。吕贝哼了一声,指了指他的脚道:“就是你的脚臭,多少天没有洗脚了?这样不讲卫生?”小旗兵听了他的话摇了下头:“我的脚臭?不是吧,我的脚怎么会臭呢?我闻闻。”说着话。他果真坐下把脚抬起放到鼻子前闻一下。另一个小旗兵见了哈哈大笑,走过去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
“好闻吧?臭鸡蛋味,还不错吧?”脚上果然有臭气,小旗兵放下脚不好意思的对着吕贝笑了笑:“不好意思,让吕小旗见笑了。”吕贝对他不满的又哼了一声:“身上不会有虱子吧?”小旗兵听到这里慌忙摇头:
“这个,我身上不会有的?吕小旗如果不信。你查看一下?”吕贝道:“不用看了,快把你的脚丫子洗一洗。洗干净了,在回来睡觉。”小旗兵尴尬的一笑,只好拱了下手道:“好吧,我这就出去洗脚。”说完话。他就端了铺前一个木盆走了出去。见人走了,吕贝这才坐到自已的铺子前,刚躺下还是闻到一股腥臭味,他又皱了一下眉头,四下看看,想弄明白这臭味是从哪飘过来的。他用鼻子挨着睡铺一个一个闻了过去,果然嗅到了臭气。这臭气是从刚才那个出去的小旗兵睡铺衣服上发出来的。他一把抓起衣服在手,很生气的对眼前的小旗兵吼道:“刚才出去的这位叫什么名子?”小旗兵见问,忙道:
“回小旗官的话,他,他叫毛蛋。”
“什么?毛蛋?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名子?”吕贝恼羞成怒道:“那你又叫什么名子?”小旗兵道:“在下叫沈骁。”吕贝点了下头一抬手把手里的衣服扔了出去道:“你出去,把那个什么毛蛋给我叫回来。”小旗兵沈骁连连点头跑了出去。他出了帐子一蟣uo对诹四抢铮?矍罢咀乓晃幻勺磐返暮谝氯恕K?诺耐榷亲右淮蚨哙拢裹br />
“你,你是谁?”蒙面人没说话,他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扔到地上道:“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沈骁这才看清来人是小旗兵年要阔,他笑了笑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刚才,新来的吕小旗官在发脾气,怪那个尤毛蛋没洗脚,把他哄出去洗脚去了。他人呢?”年要阔用手指了一下:
“他出去了呀?”沈骁从地上拣起衣服忙追了出去。尤毛蛋并没走远,端着木盆正拐弯往溪流边走。看到他,沈骁立刻喊了起来:“尤毛蛋,你的臭衣服一块拿了去。”听到喊声,小旗兵尤毛蛋转过身来。沈骁把衣服在手里摇了几摇,尤毛蛋一看明白,立马跑回来把衣服取了去。他把衣服往木盆里一放,道:
“我哪会洗衣服嘛?要是会洗,也不至于会发臭,在说,这都是汗臭酸味。”听了他的话,沈骁一笑:“拿去洗了吧。要是不洗,今晚怕是连觉也不给你睡了。”尤毛蛋望了他一眼没在说话端着衣服走开。沈骁转身回来,年要阔已站在帐子里不知给吕贝说些什么。吕贝道:
“一定要好好整治这些小旗兵,哪有不洗脚就上床睡觉的道理?”年要阔道:“是啊,这样影响也不好。只是他们习惯这样了,时间一久,在大的臭味也闻不出来了。”吕贝不满的说道:
“等人齐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你有什么事?”年要阔道:“没啥事,就是听到你这里有吵闹声顺路过来看看。不知吕小旗官吃过饭没有?”吕贝道:“在百户所吃过了。”年要阔道:“既然吃了,吕小旗就早点睡吧。我也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着话往外就走。那沈骁从外进来,看年要阔要走,道:
“你也要走了?”年要阔点了下头:“是啊,该走了。今晚我要值勤”沈骁哦了一声,看着他走开。沈骁进了帐坐了下去,吕贝看了他一眼:“你那个兄弟出去了吗?”沈骁道:“是啊,人已经走了。”说着话拉起被子蒙住头又睡了过去。吕贝叹了口气,他把自已的铺子整理好也躺了下去。年要阔回到弁总旗的帐子,道:
“弁总旗,那边已经没事了?”弁总旗一笑:“他吕贝又为了什么大吵大闹?”年要阔道:“不还是为了一点小事发火,那个尤毛蛋的脚发臭,被他骂了出去。连同衣服一起扔了出去,说他邋邋遢遢,身上太脏。尤毛蛋被骂的不好意思,只好端着脏衣服去溪边洗脚。”听到这里,弁总旗呵呵一笑:
“以后可要多加小心,照看好这位新来的爷。”年要阔点了下头:“弁总旗放心,兄弟们一定言听计从,不给他一点机会。”弁总旗道:“只要稳住了他,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咱们给杜姑娘送饭也就用不着提心吊胆。”年要阔道:“是呀,我也可睡一次好觉了。只是,他吕贝能安心入睡吗?”弁总旗道:
“这样吧,你在外值守的时候,多留点神,盯着点。发现什么立刻报我。”年要阔点了下头:“是,在下明白。我出去了,弁总旗休息吧。”弁总旗对他点了下头,年要阔走了出去。
他要去炊事房喝点水,没走多远,他突然看到一个人从身边的帐子里走了出来。他一愣,这人不正是吕贝吗?他出来干什么?吕贝看四下无人,只有几个守在营口的小旗兵在有说有笑站在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