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寒的冬日里,空气中却充满了难忍的燥热。
谨言心中天人交战良久,半晌,眼睛去直视正压在身上面色冷肃的男人。
深深吸了口气,她终于出声道:“我们现在这样,其实是不对的……”
声音低柔温和,语气却是坚决毅然恍。
两人才刚离了婚一个多星期,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又会继续再纠缠在一起。
尽管,今晚她承认自己对他并不尽是偏激的想法,同时也有些男女之间的感觉。
但,过了五年的时间,她变得愈加成熟内敛,尽管会感到心动,却能适时地将那异样的感觉给压制下去。
顾又廷仍有几分酒意,听到她的话,眸间一紧,也不说话,就往她的唇找去,并大力地咬了一口。
听到她发出“啊”的一个痛呼的声音,这才顺了气,发出沉沉的愉悦低笑声。
紧接着,翻天倒海的吻落在她唇上,脸上,身上。
俩人今天都穿得极单薄,她换了棉衣料的睡衣,而他褪去大衣后,身上只着一件薄款衬衫。
仅隔着薄薄的衣料,谨言只觉得男人肌肤滚烫,每块贴在身上的肌肤都是炽热的。
谨言双手环在他背上,咬紧牙关死死地抡打着他。
那拳头绵软无力,偏偏她自己不知觉。
顾又廷神色不变,只完全放空了身体,搂住了她的腰,伏在她身上。
温厚沉重犹如几层大厚被子般完全的压着她。
他湿热的唇吻着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轻轻地贴在唇上。
他的呼吸之间,全是浓浓的酒味,也还有些淡淡烟草味。
谨言躺在下面,似乎是吮到那酒津,渐渐地有些沉醉。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捶打的拳头不知不觉松开来。
五指缓缓,贴在他背上
有一只手从她的睡衣宽大的下摆里伸进去,迷糊中低低地吟了一声,然后感到一只带宽厚燥热的大手去隔着揉自己的肌肤,带着薄茧的手掌略粗糙,落在娇女敕的肌肤上稍稍有些刺人,令人感到酥.痒。
下一瞬间,胸前的束缚忽然被解开。
大掌,此时是不带任何遮掩物,直接地覆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被揉.搓得身子都弓了起来。
身下一凉,谨言迷迷糊糊的脑袋才开始运转。
待双腿被人分开,她这才真正扭动着醒过来。
睁着一双尚有些茫然的水眸,定定地看着身上的人。
手臂微微挣了挣,却被他一把扣住在身下,牢牢压住。
男人冷眸紧紧盯着她,又问一遍:“是不是?”
“”
谨言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停住了挣扎的动作,呆了一小会儿。
她的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他。
张了张唇,似乎早有笃定的答案,却又久久说不出来。
顾又廷眸子有几分幽然,见她神情茫然,他眉心一皱。
耐心几乎是没有了,手臂往身下一探,把她的腿从沙发上拉开曲起。
脑子混乱,迷乱间一双腿被人抓住强制摆出个承受的姿势。
她回过神来,也不去想挣扎,直接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却不想更加刺激身上的男人。
男人渐渐醒过来,开始蠢蠢欲动,她一点不陌生
周围漆黑的环境令人徒添了几分安全感,虽然房间还有着另个小生物,并且门也没有关。
但小孩子总是容易被忽略的。
于是正在沙发上纠缠着的两人,谁都没发现门口正站着一只白女敕女敕的小人。
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的望着他们。
小熊小朋友性格大多遗传了妈妈,乖巧听话懂事,但却不知遗传了谁的起床气,刚睡下没有两小时的小人儿被吵醒,气冲冲地就从床上跑下来,噔噔有力地跑到门口,却没有想到会看到这副画面,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转,一时将生气的重任忘了。
谨言抓住他拉扯着衣服的大掌,狠狠地瞪他,喘息般低声道:“放开……”
脸想要转向一边,去望门口处的方向,就被大掌扣住。
“你快起来,会吵醒小熊……”
她的声音有些紧绷,不知为何会发展到如此。
男人伏在她身上,一手握着盈盈一颤的腰肢。
另一手松开她圆圆的后脑勺,去到她的身下,托高她的臀部。
脸压在她颈侧,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肌肤上,他沙哑着低声说:“那你就不要叫出声。”
她被激得身子一抖,溃不成军,咬着唇:“顾又廷,你——”
谨言的话还没有说完整,脑袋还晕晕的,不经意间地转过头,忽然一噎。
就见门口站着个小东西,光着两只白女敕女敕的小脚丫站在地上。
乌溜溜的眼睛睁得滚圆,正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
她莫名的心虚了下,脸红得,像滴出了血般。
久久没有听到下文,顾又廷不由去看谨言,发现她神色尴尬,目光紧盯着右边的方向。
他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转过脸去,果然就见不远处,小熊正皱着秀眉瞪着他。
一时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
很快,小丫头似乎明白点什么过来,赶紧迈动小脚丫,摇晃着小身子朝他们一摇一晃地跑过来。
小熊站住在谨言面前,女乃声女乃气的问:“言言,他是不是在欺负你?”
那个人为什么一直压着言言?
言言看上去好难过,是不是太重压疼她了?
坏蛋!
被小熊看到这种事情,谨言一下反应不过来。
这下听到孩子的话,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一把推开顾又廷,从沙发上起身,又连忙去整理了些凌乱的衣服。
顾又廷的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气息不平。
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又看了看气呼呼的女儿,唇一抿,侧头看向别处。
白谨言平复了一下情绪,脸上的热量也减退不少,才弯腰去抱起女儿。
一只手去揉她冰凉的小脚丫,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赧然道:
“他没欺负我,只是我们不小心摔倒了……”
小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真想了想,问道:“他怎么会在这呀?”
谨言回头看了眼仍气不顺的男人,好半晌,才说:“他来看小熊……”
小熊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困惑,“是吗?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他来了呢?”
谨言听到孩子的疑惑,不禁又红了脸:“因为,小熊睡着了呀。”
小熊歪着脑袋,直直地望着谨言,“那言言,你知道他今天来找我玩吗?”
谨言被问住,不知该作何回答,面对这个问题,承认和否认都不适合。
可小熊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小熊要睡了,不然明天早上会赶不上自助餐的时间。”
谨言转移话题,几步走进房间里,把她放到床上。
小熊又低低地“哦”了一声,小身子一沾到温暖的床,就自觉地钻进被窝里。
相比冷清的客厅,有暖气的房间更深得小孩喜欢。
“怎么了?”谨言见她仍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不由捏了捏她鼻子。
“言言,我口渴。”
谨言去了客厅,就见到外面已经没人。
眼神下意识地巡视了四周一遍,确定人已经不在了,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它的感受。
没有多想,很快倒了杯温水进房。
小熊两只小胖爪子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掉大半杯,然后把杯子递还回她的手里,很自觉的倒下。
小孩子心里纵然还有满月复的疑惑,但夜半时分,仍禁不住浓烈的困意。
身子刚扎进绵软温暖的绵被里,倒头很快便睡着了,另一只短小的手掌还抓着她的手指。
谨言看着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小熊,动了动。
还没有完全熟睡的小熊似乎是察觉到了,不自主地收紧了手指,将她抓得更紧。
谨言再没有动。
她看着那只短短白女敕的小手,和他那只宽厚还带着薄茧的大掌,俨然是天壤之别。
想到这,微微有些出神,好一会儿,就听小熊发出呼声。
白女敕的小手,也慢慢松开了。
她扯动了下嘴唇,转身去把杯子放到桌上,上前替她掖好了被子。
虽是凌晨三点钟,但折腾了一晚上,虽然有几疲累,却是更没有半点睡意了。
谨言去浴室换了身睡衣,刚低头间才发现有两个扭扣被扯掉了,无法再穿了。
她浴室出来,又上前看了眼小熊,确定她正熟睡着,才拿过桌上的杯子,准备去外面倒杯水喝。
走出房间,眼睛就径直往门口方向望去,只看那门正紧关着。
她收回视线,去倒水喝。
刚喝了一口水,忽然一股烟味蹿入鼻息。
她不免皱了皱鼻。
四处张望,就见在面前的窗台上,有一点烟草的亮光正在燃着。
而那里,正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谨言眼皮跳了几跳。
他手上的烟燃了大半,就快要见底,可想而知,是坐了好一会儿的。
可她之前出来时,分明没有见到人。
但很快又想到倒水时听到的细碎声响,她当时没在意,也许就是那时他在客厅的洗手间发出的。
思及于此,她看了眼大开的洗手间门,再看看顾又廷,有些木木的立在原地。
他吐出烟雾,幽暗幽暗的眸子,也盯着她。
女人的皮肤很白,但此时夜色漆黑,只余房间那点泄出来的微弱灯光,却仍是能映得她白净得招人的脸,那头相映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唇边,随着之前喝水的动作,被湿润的唇不自觉地含着。
顾又廷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望向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如果可以的话,就少抽点烟,久而久之,对你身体……”
谨言本是想说出比较严厉的话,却又想他不是小孩,威胁不见得有用,便换了个说法:“没好处。”
他皱着眉,没出声,下一瞬,手里燃着的星点已经灭了。
气氛开始沉闷起来,一时找不到话说,再看手里的水杯,也没有要喝的***了,转过身要放回桌上了。
还没放下,就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
惊愕中,听着那低沉缓和的声音,不似往常的严谨,带着几分心平气和。
她却一时手足无措。放回杯子再转过身,就见他一双幽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
与轻缓的声音相比,神情则是十分锋利。
就在此时,一道响亮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
他皱着眉,不打算理会,直接掐掉了电话。
但不过一会,手机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起来。
他的铃声并不是什么流行乐曲,而是一板一眼的手机默认来电铃声。
悠悠扬扬的,但在夜里听起来却格外清晰。
谨言想到房里好不容易才重新睡下的
小熊,就想要出声提醒他。
顾又廷却先她一步,拿过手机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隔了会儿,从房间走出去,边走边嗓音微哑对那边道
看着门被关上,这下人是终于走了。
谨言呆站了片刻,一直到听不到声响了,才转身进到了客厅的洗手间里去。
捧了把冰水,往刚才因紧张又开始泛红的脸上浇去。
望着镜子里犹豫不决的自己,仍心有余悸。
如果,刚才不是那通电话,及时地打断了思唯。
她差点就要说错话,只一瞬间,她似乎要月兑口而出冲动的回答。
她拍了拍脸,深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道行太浅,今晚不过被他几番话激了一下,就大乱阵脚。
忽的瞄到脖颈有处暖昧的艳红……
她一下又乱了气息,拉了拉衣服的衣领,堪堪遮住它
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就听到雨声哗哗的声响。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
她连忙上前关上窗户,就见雨势十分猛烈。
心里有些恍惚,一时又忍不住去想,这会时间过去,应该也是在车上了的。
看着外头雨水如注,她转过头,正要回房,就听门“嘀”地一声,开了。
谨言抬头,看到的是在刚才就已经离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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