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谨言醒来时,客厅的沙发已没有人影。
沙发上的床单被放在一边,桌子上的烟灰缸还有两三根烟头。
也不知是何时抽的刀。
四周的空气里隐隐还有些烟草味,谨言脚步缓慢走过去,将烟灰缸从桌上拿起,倒进垃圾桶里,接着去洗手间冲洗干净,几个动作做起来自然熟悉,过了一晚上,再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谨言有种说不出的恍然恍。
将烟灰缸放到桌上,勉力回神,决定不再去想
帮小熊洗漱好,穿上衣服,准备带她去吃自助餐,就接到王婧的电话。
电话里响起王婧有些低哑的声音:“言姐,你现在在哪?”
“我在酒店,怎么了?”今天是她轮休的日子,所以不用过去工地。
“言姐,那个,我……”
王婧十足头痛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玩得太晚,又喝了些酒,整个人很难受,从昨晚就一直头痛到现在,本来这个时间应该赶去工地了,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能不能帮我顶半天班呀,拜托拜托。”
谨言知道昨晚的情况,沉吟了一会儿:“好,我知道了。”
听到她的答应声,王婧心里一阵感动,连连道谢,然后倒下去补眠了。
谨言挂了电话,就看到小熊正撅着嘴巴。
谨言只觉得一阵歉意,恨不能扑上去亲她一口。
她穿得圆圆的还戴上了喜欢的小针织帽,正是兴致勃勃的时候。
此时,粉红的小嘴往上翘了翘,女乃声女乃气地哼了一声,别过了脸,明显不想理会她。
她知道小熊的心事,明明说好要一起去吃早餐再带她去玩,这下泡汤了,难免失落。
谨言去拉她的小手,低声劝慰:“别急,我不会去太晚的,马上就能回来。”
小熊白女敕的小脸又是皱成个小肉包,侧过脸去。
谨言换了个方向,站到她面前,轻声道:“小熊,生言言的气了?”
小熊正想应,忽见谨言一脸可怜的模样,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闻言,谨言松了口气,温言道:“小熊睡完午觉,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了。”
谨言前一分钟刚离开酒店大堂,后一分钟大门就进来两个人,当中一个人搀扶着腰直不来的老夫人。
看见老夫人从门口进来,酒店经理立刻上去寒暄了几句,随即将她们引进来。
穿着黑白色调边上又用着金线勾勒着的外套,一袭限量名贵的套装,保养极好的脸上只微微有些皱纹,耳垂戴着名贵的玉,被搀扶着的手腕上是一个二十年前就价值不匪的宝石镯子,这样的老夫人一进到大堂,立刻就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她弯着腰,走路一顿一顿的,只可惜,这人是个行动不便的。
大堂经理看到顾老夫人,目光有些讶异。
还未开口,老夫人身边的佣人道:“老夫人刚下车时不小心扭到腰,庆幸扶着门框,所以才没摔倒,但扭了腰,不知道酒店有没有止痛药?我怕老夫人痛得难受,想在医生来之前先让老夫人服上一颗止止痛先。”
“哪那么娇贵了,不过是扭了下腰,一点都不碍事的东西吃什么止痛药!”
顾老夫人额头冒冷汗,面色还有些白,说话声音却是仍然有力。
“老太太一向身体硬朗,但也不知医生中途会不会堵车耽误,吃颗止颗药,以防伤口痛也好。”经理附合。
“对对,万医生刚才说这个点是堵车高峰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顾老夫人淡淡看了俩人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
这就是答应了!
走到一个拐角,顾老夫人突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她有些走不动路了,本来早上就是要出来这附
tang近喝早茶的,谁知扭了腰,现在肚子还空着。
她指了指那飘来香味的地方,忽道:“那里面是什么?”
“老夫人,那是自助餐区,现在正是提供餐点的时间。”
顾老夫人眼睛都没抬,淡淡说了句:“小思,能空月复服止痛药吗?”
小思刚来到她身边服侍着的时间虽不长,却是对老太太的心思能揣测出几分,听到她的问话,连忙应:“是呀,服药前不能空月复的,老夫人今天早上还没有用过餐呢。”
那大堂经理却是一时没悟出来,终于反应过来后,连忙迎着人去用餐。
…………
入门处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小巧的小白娃子,顾老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小孩子正一张脸十足严肃,一板一眼地嚼着东西,那眉眼像足了老二小时候的模样,她想起老二小时候,吃东西时也是这个模样,再细看之下,发现神似老二的小孩似乎是前些日子在医院碰到的那孩子
说是顶半天班,但王婧睡到十点半,整个人精神多了,也就过来了。
王婧赶来的时候,谨言正巡完工地,回到座位上整理资料。
只是,一旦静下来,就忍不住想到他昨晚的话。
他让她好好想想,想什么?和他重新开始?
谨言正头痛间,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重新做人的感觉真好!”
谨言一抬头,就看到王婧灿烂的笑容,正要出声,胸口忽然窜出一股恶心感,翻天覆地地涌来,她本能地从座位上起身,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跑去,待出来后,王婧递上了纸巾给她,“言姐,你这两天怎么老反胃啊?”
谨言点了点头,“嗯,我肠胃不大好,可能是……”
下面的话忽然噎住,想起五年前的经验,那会她也以为吃坏肚子。
后来,检查结果却是显示怀孕……
她一下怔住。
王婧见她话说到一半,不由得问:“言姐,是什么啊?”
谨言没有多说,只简单地应:“可能是昨天吃的太辣,一时受不了。”
王婧听到她的话,忽的一拍大腿,郑重其事地道:“对啊!言姐,你提醒我了!这些天的饮食实在太差了,天天不是太辣就是太咸,根本没有办法吃嘛,煮饭的师傅太重口味了!我等会去跟他说一声!”
谨言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待和王婧简单地交接下,她才离开了。
往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打了酒店的名字,不一会儿,强烈的不适感涌来。
她打了个电话回去,就听阿姨说孩子刚回房,正乖巧地窝床上看电视。
她挂了电话,想到距离上次例假来的时间,已是超过了一个多星期。
再想起那回在医院里的日期,正好吻合。
她一蟣uo铝耍?匣卮右皆撼隼春螅??粤艘┑模??跃退阋幌鹿胬?睦?偻瞥倭耍??裁挥型?欠矫嫒ハ耄?叵肽谴位吃械木???鸪醯姆从?拖衷谙嗖钗藜福??醯貌豢赡苤?啵?植幻馊セ骋伞Ⅻbr />
心里惴惴不安,但总觉得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毕竟长久以来,他们之间只有在医院那一次,而且还是服了事后药的。
谨言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忽的出声:“司机,麻烦靠路边停下。”
“小姐,你要去的地方还没有到呢!”司机好意提醒。
“嗯,我知道,在前面放我下来就行。”
“好勒!”
出租车往前开了一些距离,缓缓停了下来。
谨言还是觉得不放心,在看到那一闪而过的门诊时,犹豫了
她走了几分钟路来到诊所的门口,进去到了妇科,拿了检查单坐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