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这太贵重了。”韩优雅没伸手,只是微笑着拒绝。
薛成笑眼眯眯的拉过她的手,将木盒中的玉如意取出来,放在她手里,一手模着玉如意上的红穗一边说:“你外婆当初身份金贵,怎么也不能嫁给我这种混小子,我去找她她也不愿跟我走,却偷了家里的祖传物件让我傍身,虽说后来我没辜负她,但还是愧疚的。
这么多年,我每次想她的时候总会捧出来看看。如今我老了,是时候该把这物件传下去了。今天是你和一南的大喜日子,外公就将这玉如意赠了你,玉件通灵性,既能保我薛家半世荣华不减,就必定能护着你们母子一世健安……”
韩优雅只知道这东西贵重,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扫一眼李一南,见他只是微笑。抿了抿唇,却是接下了:“谢谢外公。”
薛成乐呵呵的将玉如意上的红穗又绑打一结,拉着她的手坐起身来,冲着众人说:“今儿一南娶了妻,为咱薛家添丁进口,也算是一件大喜事,但现在时局动荡,政要们都紧盯着咱薛家,这婚礼就延后些日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这会儿都说出来,别日后背地里闹腾。”
一听这话,薛家的男男女女们都聚拢在一起,在沙发区交头接耳的,除了偏厅的薛婉琴一声不响的喝着闷酒,别人都显得十分兴奋。
“爸爸,今儿亦平听到您张罗着家庭聚餐,忙从日本飞了回来,不过就是把车打到了门口,就被李一南指使人打成这模样。”
刘氏这会儿也不管别人都在算计着什么,总之是看到儿子被打的浑身是血就心痛,怎么也得要个说法过来,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又说:“薛林为了家族大小事常年在外回不来,留着我们娘母几个。平时受气就算了,今儿这种日子我怎么也要个说法……”
薛成的第三子,薛秀闻言,立马给了自己老婆金路恩一个颜色。三媳妇立马就帮衬着说:“爸,不是我偏着妯娌,今天的事亦平绝对没错。他早回来些,就将车子随便停了,谁知道一南的车子一过来,云离下车就打人,连句话都不说。再说这玉如意,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这丫头,李一南再怎么说也是外姓。妈在世时最心疼二哥,就是不按长幼。怎么也轮不到他……”
在薛家,这玉如意就是当家主母的象征,这会儿有人既然开了口,自然纷争不乱,全都跟着起哄。
刚进门的薛亦柔一眼就看到韩优雅身侧放着的大木盒。立马就扁了嘴,满眼存泪的就去了薛成身边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状:“爷爷,你平时最疼我,这会儿一定要给我做主,不然我这儿真没法活下去。”
薛成本来看着自己这些不成器的儿子媳妇们闹腾已经够头疼的了,这会儿又见着平时最宠的双胞胎回来。一个跪,一个站,皆是泪人,隐了心中怒气,问:“怎么了?”
这薛亦柔看一眼旁边正坐着连表情都没变的韩优雅,指着她就哭:“我不过说南哥应该娶沫沫。谁知道这女人就将我恨上了,我本来接的十几部广告和电影全都被推了,我去问公司,谁都不说话,只是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种小心眼的女人,不配拿女乃女乃的玉如意。”
“是啊,爷爷,我本来下午还有演唱会,可是制作方刚才通知我不用去了,领队和我说,她们已经在找替补了,让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这不就是要雪藏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就变成这样?呜呜呜……爷爷,你要替我做主。”薛亦娇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到自己最宠爱的两个妹妹都落的个这种境遇,身为嫡系的薛亦凡这会儿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的说:“爷爷,虽然我爸排辈老大,但是孙子辈是亦京做大,这玉如意就算不是我未来媳妇的,也该是亦京的,怎么也轮不到这丫头!”
“是啊,爸爸,我们兄弟七个,为了本家四个都没了。大哥二哥留下了亦京亦凡两个孩子,本来就没依靠,这会儿你可不能被人蒙了眼,信了外人,丢了自己亲孙子不顾……”薛秀忙不迭的又打出一记亲情牌,声情并茂的就差流眼泪了。
韩优雅听着不耐烦,本来以为这薛家是以黑道起家,吵起架来应该会有点水准,谁知道也是这一哭二跪三演戏的,实在无聊。
在来的路上,木然已经跟她大概的讲了薛家的现在构造。
薛成虽然小老婆多,但都是在外边养的,私生子根本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到薛家认祖归宗的。
他的正妻是当初明王府最小的格格,后来国内事变,明王一家虽然没了势力,但却还是保了封号,衣食无忧。但这小格格却抛弃了名号家族父兄。跟着薛成颠沛流离,陪着他起家壮大,一路不离不弃。所以十个孩子中除了私生女薛婉玲,剩余九个都是这小格格生的。
但是薛成是以黑起家,一路上难免打打杀杀,最后国内已经不能再留下去,就找了时局更动荡的南韩驻扎,建了大本营。
孩子们长大,自然也是做的是黑道的买卖。刀枪无眼,七个儿子中,老大老二在婚后不久就因为火拼挂了。老四老六更是可怜,连老婆都没娶回来就被人暗害了。所以这家也就剩了老三薛秀,老五薛林。还有个最小的老七现在才三十多岁,名叫薛敏。
薛敏这人也不知是薛成夫妻俩老来得子溺爱偏宠还是自小性子就冷清,反正就是不愿意掺合到薛家这些生意中来。
十**岁的时候,小格格去了,他便背上画板四处写意去了,除了偶尔给薛成打个电话,根本不跟家族里的人联络。
如果不是众人在看到薛成写遗嘱分家里的不动产时有这个名字,估计早都忘了他们还有这样一个直系血亲。
老三薛秀,有勇无谋,性子太直,尤其是在娶了南韩军火大佬的独生女儿金路恩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总觉得他是最应该继承家主的人。金路恩嫁他的时候,身子不好,他又怕丢了岳父家的势力不敢娶小,又怕后继无人没有资格,所以在老大死了之后,将不到三岁的亦凡抱养了过来。所以薛亦凡对他们一家很是感恩戴德,更是对后来薛秀的亲生子亦风加倍的好,可以说感情超越了亲兄弟。
老五薛林为人谨慎,做事心狠果断,所以现在薛家大部分的海外事情都是他去处理。虽然自己生的薛亦平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早死的老二留下来的孩子亦京却是跟他如影随形。只是也因为他过于聪明狠戾,薛成却怕把这家主交到他手里,在自己死后,他会赶尽杀绝……
比较过来比较过去,整个家里也只有薛婉琴带回来的外孙李一南比较入的他的眼,做事有分寸,该狠的时候绝对不心软,面对亲情,虽然冷清,却不至于寡情。他已经问过医生,自己这身子,如果不出大状况再拖个十来年也不是问题。
而这十来年,他要将李一南的儿子放在身边,让他牵制住李一南。不能让他将所有势力独吞,更不能伤及自己的嫡子亲孙。
其实在他心底,他现在将这家主交出去,只不过是在等薛敏回来。薛敏那种性子,他是清楚的,不会要这样的家族。
但是如果李一南做的好,将薛家洗白,全部转为光明正大的资产和集团,薛敏或许是会将这薛姓延续下去的……
也可以说,他只不过是要借李一南来洗白资产,所以他要保护好韩优雅肚子里的孩子,以免李一南撒手不管或是反吞了薛家。
但是他这一番苦心,他这些儿孙们却是不懂,都以为他老糊涂了。
心往下沉了沉,看着手持红酒杯云淡风轻的李一南,再看看一个个鬼哭狼嚎不停歇的孩子,薛成摇了摇头。
拐棍往地上一捣,震得众人都是一凛。
“你们说够了没有?”他厉声一喝,整个厅里只能听到隐忍的哭声和不满的碎碎念。
“今天,我叫你们来吃饭,只是想通知你们一声。从今以后这薛家所有的生意全部交给一南去做。至于你们现在手上的公司,就等一南接手以后看想怎么处理。”薛成顿了顿,从薛兰手中拿过一沓密实袋丢去地上:“这些是薛家这些年来的不动产,我请了律师全部平分了,一人一份,谁也不偏私。你们手上的股份,我不会收,但是你们可得自己用点心,保不保得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薛成气愤愤的说完,便让薛兰给他备车,要回江北别墅休养。临走前拉着韩优雅的手亲昵的说:“以后这家里就该你做主了,外公老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这会儿一摊子事,你就自己处理吧。”
韩优雅嘴角抽抽,看着还抱着薛成大腿的薛亦柔和薛亦娇,顿时有些无语。
这老狐狸这样做,明摆着不就是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让李一南没辙吗?
但是眼前这一群小姑子小叔子几舅妈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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