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是夫妻,还夫妻情深,陛下的算盘还真是打的够精的,夫妻情深就这么算计来的呀。”
司徒星一语就揭穿了皇帝老儿的小心思,南宫睿当时就有点儿挂不住。让个女人这么讽刺,这辈子他还是头一回。
“雪儿,你莫着急,我们慢慢商量。”
司徒星微微一笑,“陛下,司徒星大人夫妇要是住我这寒舍,您说那得引起多大轩然大波呀,我觉得您应该好好的想想善后问题,而不应该把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对付我这个妇道人家上面。”
南宫睿烦躁的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踱步,“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看司徒大人跟你爹相处的很融洽的,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目光灼灼的看着司徒星,希望能够从中看出点儿什么异常的东西来。
可是司徒星十分的泰然,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红扑扑的小脸儿,清澈的眼眸,纵然是阅人无数的南宫睿,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然打不起来。”南宫睿心里一紧,“我们家商贾世家,只要您付的起打不起来的银子,什么都没得说呀。叫个爹娘啊,晨昏定省,早晚磕头啊,当着外人怎么演戏呀,演戏是要全功还是半功,什么都可以谈啊,只要银子到位,我爹我娘没问题,我的人也没问题,都专业着呢。绝对不会给您砸锅。
啊,对了,要是您给银子够痛快,这不是眼看就要过年了吗,您不得大宴群臣那,我也可以友情客串一把,不要钱。
当然了,天寒地冻的。要是需要让孩子们出演,那就得收费喽,小孩子们金贵呀,大过年的磕了碰了。冻着了都不太好呢。”
“够了,够了,你掉钱眼儿里了是不是?”南宫睿愤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这人要着急了,说话就容易露怯。“那朕要是来你们家过年,什么价儿?”
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一拍两散。
司徒星心里暗笑,着急啦。生气啦,活该呀。
“我说了呀。”司徒星翘着兰花指一手捏起汤匙,一手端过床头柜上的粥喝了起来,刚才秦红菱送过来的。“我可以帮陛下友情出演一下,免费。怎么?陛下还想要银子啊。哎。”司徒星抚额哀怨的一声长叹,“陛下可是够无情的。”
“你。”南宫睿被司徒星说的一阵的脸红,“雪儿,朕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莫要当真了,雪儿,朕现在真是遇到难处了。若不是真的为难,也不会这么来求你,你就”,重新坐回了司徒星的身边温柔的摩挲着司徒星的小手,“你就帮朕这一次吧,等将来情形好了。朕一定加倍补偿你,你看如何?”
司徒星往被窝里一缩,翻身用背对着南宫睿。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陛下有这样的果。是我造成的吗?为什么要来难为我?”
“雪儿,朕不是难为你,是求你,求你帮朕度过这难关好不好?”
“陛下说的轻巧,帮您度过难关倒是不难,但是谁来帮我渡过我的难关。”
南宫睿一愣,你都富可敌国了,还有什么为难的,在这个世界上你连生孩子都会,还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吗?“
你且说来听听,看朕能不能帮你。”
司徒星又翻身坐了起来,“帮您照顾司徒国丈夫妇倒是不难,但是你让我跟他们如何相处啊?
陛下,我帮您了这个忙,您还我自由可好?我可不想再顶着这个皇后的名头了。
您只考虑您的利益,皇家的颜面,您考虑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司徒国丈夫妇的感受吗?考虑过我爹娘的感受吗?”
“不行。”南宫睿终于在司徒星面前摆出了皇帝的气势,“这事绝对不行,孩子出生之后,要是个男孩,那他就是国家的储君,一国的储君,身份不能有半点的瑕疵,否则将来难以服众。这件事情没的商量。
至于岳丈那里,朕自己回去解释的,这个不用你操心,朕相信岳父大人深明大义,一定不会让朕为难的。
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不管你是以前是谁,你是谁也都不重要了,你现在就是大周的国母,朕的皇后,朕说你是司徒星,你就是司徒星,你也只能是司徒星。好好歇着吧,朕先走了。”
不走不行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魏雪衣就特别的心虚,自己都很奇怪,刚才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回了自己住的小院,来来回回的在自己的院子里踱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魏雪衣要银子,这个好办,但是人家好好的闺女没了,还冒出来一个不相干的人来顶人家的名分,他说不出口。
可是说不出口,也得说,既然弥天大谎撒下来,就得说呀,可是关键是怎么跟人家爹娘解释人家闺女现在连骨灰都没了的问题。
他愁啊,愁啊。
“陛下,陛下。”德福战战兢兢的上前施礼,“陛下,午膳的世间到了,您。”
“哎,朕现在哪有那个胃口,浑浑噩噩的过了这许多年,突然梦醒,什么都不对了。”
“陛下不必自责。”德福赶紧进言,“陛下,镇国公府里有一道名菜,红烧蹄髈,最是开胃,京城上下就没有人不知道的,陛下若真是没有了胃口,何不。”
“朕现在哪有这个心情。”突然眼睛一亮,拉住了额德福的手腕,“好哇,好哇,你可是学坏了呀。”
“嘿嘿,还不都是陛下教诲的好。”
德福赶紧陪着干笑,皇帝说你学坏可不是什么好事。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就是要学会装疯卖傻,不然指定活不长。哪个主子愿意奴才比自己聪明啊。
“滚,朕教你一心向善,朕有教你向魏雪衣看齐吗?你要学点儿好的也行啊,尽学这些鸡鸣狗盗的东西。”
“嘿嘿,陛下,陛下乃是圣明天子,光耀千秋,万民的典范,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真的就得奴才去。”
“德福啊。”南宫睿拍了拍德福的肩头,“也就你还说朕是圣明天子呀,你没看见魏雪衣那态度,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朕昏君了。”
德福脑门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儿,拍不好也是很要命的哩。
“陛下,奴才倒是听见民间有句俗话,打是亲,骂是爱,皇后娘娘是真的把您当成是亲人了吧,不然她哪用那么用心观察陛下的一举一动。”
“哟。”南宫睿一挑眉,心里的那些小褶皱,瞬间就摊平了,“有道理哈。”
“谢主子夸奖,如今眼看小皇子就要降生了,皇后娘娘可能希望陛下能够更加的励精图治一点儿吧,将来传给儿孙们一个清明的大周王朝。”
南宫睿欣慰的背着手,望着天跺了两步,“借你吉言吧,备马,朕去见见那个老匹夫。”
司徒星爬起来,梳洗更衣,绿萼进来了,“夫人,定边侯要去接老夫人,您需要一起去吗?另外万岁爷要将定边侯夫妇安排在府上,您的意思是怎么安排?汝阳王给定边侯送来了帖子,您要过目一下吗?”
司徒星抿着唇,靠在椅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嗯,安置他们去五柳庄吧,边北苦寒之地,海子边的水,冬天能够冻掉人的牙,爹娘一定饱受风寒之苦,让他们泡泡温泉好生的休养一下也好。
五柳庄安全,不若京城这般的繁杂恼人,清净,干什么都方便。爹爹这么多年来戍边御敌,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看着办吧,不能亏待。
至于请帖,与我何干?去是不去那都是人家定边侯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真的,司徒星甚至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小小期待,那就是自己的亲亲便宜老爹别这么窝囊了,能够为自己这个女儿干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但是貌似这个想法很难实现。
“那夫人,定边侯去接老夫人,您要去吗?”
“我就不去了,大宝小宝在家吗?”
“小宝在,大宝让老爷带着出去参加什么宴会了。”
“你带她去吧,我现在的身份尴尬,一定有不少人会在路上跟踪,我去了母亲一个忍不住了哭了,那可就怀了大事儿。皇帝走了吗?”
听到司徒星问到皇帝,绿萼赶紧垂了垂首,“好像是上镇国公的府里去了。”
“哼哼。”司徒星冷哼两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神马东西。”
绿萼身份敏感,她不确定司徒星这话是不是对她的考验,因此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绿萼走了,司徒星也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儿,迎面正好遇上秦红菱。
“雪儿,你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出来做什么?”
“躺不住了,娘亲这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
秦红菱眼圈一红,“哎,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小魔头闹得,不说了,我得躲躲,你这哪里有个密道什么的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