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起床的哨声总是那么突然和尖利,每当我还在梦海遨游的时候,总是被它冷酷的叫醒。又是一个早晨来临了,经过了昨晚午夜操场的比赛,我们宿舍十个人的脸上没有了骄横,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认输了,只是了解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学会了隐忍。心中都有一个信念在激荡,时间!只有时间才能慢慢的把我们变强,才能把李腊梅这个货彻底的踩在脚下。
伴随着走廊里一班起床、二班起床、三班起床…的呼喊,我们开始了军校生活每日的第一件事,叠被子!面对暂新的绿色军被,我确实束手无策。新棉被棉花都很蓬松,我用班长之间交过的办法叠了很多次,但是始终没有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偷偷的溜到老学员班级,看见他们几分钟就整理的方方正正,心中不禁感叹,这还是人吗?都是一群长了外星人手指的怪物。
等我溜回班级,继续对着面包一样的被子发呆时,突然发现上铺何文的被子叠好了,虽然谈不上“豆腐块”,但还是有棱有角的了,心中顿生无限敬意,看来我们宿舍还是有外星怪物菜鸟版的!马上虚心的请教经验。结果这货一脸悲催的说有个锤子经验,洒水把被子打湿,趁着被子没干赶快捏出棱角来。我日!这都行?死马当活马医吧,按照何文的指导洒水叠被子,效果相当明显,面包几分钟就变“豆腐块”了!看着其余人还在手忙脚乱的压被子、叠被子,我们两个潇洒的刷牙洗脸去了。等我们洗漱完毕回到宿舍,发现其余人的被子虽然丑陋,但是还老老实实的放在床上,我和何文的被子确不翼而飞了?刚想问清原因,就被走廊里的值班员哨声打断了。出操!楼下集合!
先出操回来再说,穿好民工一样的迷彩服和胶鞋,急匆匆的往楼下跑。等我们在楼下集合完毕之后,李腊梅早已军容严整的等着我们了,首先检查军容风纪,等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对着我诡异的一笑,然后继续检查下一个。笑的这么猥琐!这什么意思?脑中瞬间蹦出无数个问号,最后凝结成一个答案,这货绝对没安好心,要小心!
整个早操还算安稳,跑步几圈之后,开始基本的队列训练,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是还是有模有样了。看着远处的老学员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尤其是敬礼特别的帅,还是很羡慕都偷偷的看。班长发现我们这些菜鸟溜号,语气严厉的批评我们,警告说如果不刻苦训练,熬不过三个月强化训练,别说是敬礼了,没准都要打包滚蛋回家!听得我们胆战心惊,马上集中精力训练。
半个小时的早操结束之后,我回到班级问其余人被子哪去了?都说不知道。这就奇怪了,一个被子还能自己溜走了?刚想发飙,李腊梅进来了。他进来开门见山的对我说被子在楼下,是他亲手扔下去的。我一听就急了,质问他凭什么扔我被子?我叠的有棱有角的!哪里不合格了?他竟然没有发火,慢声慢语的对我说:“你们的被子早上告诉我,说是想晒太阳,我就同意了。”我听的迷迷糊糊,问他什么意思?这下他又回归老本性了,大声的回应我:“新兵蛋子!知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叠被子?是为了磨练你们的忍耐和专注,毛还没长全,就玩洒水的小猫腻儿,都是老兵玩剩下的!这是第一次我扔楼下,再有下次,直接扔厕所去!”听他说完我没脾气了,小把戏都被他看穿了。他又命令我和何文先把被子晒干,中午不要午休了,到楼顶天台叠被子两个小时,叠好之后让他验收,反复十次就算合格,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货为什么早操对我诡异的笑了,太tm阴险了!和何文对视一眼,也没什么办法,这毕竟不是地方大学,你只要考试不挂科,可以谁都不理。这是军校,是纪律部队。此时我们又是级别最低的菜鸟学员,别无他法只能服从!看着我和何文一脸哀怨,同班的兄弟都过来劝慰我们,说是忍着吧,等到强化训练结束,授予准尉军衔就好了,毕竟爷爷都是从孙子熬过来的,别争这一时的痛快,再说我们要是敢反抗,其余兄弟又要跟着我们受罚了,昨晚的5000米跑步惩罚大家还是心有余悸的。思前想后算了,老老实实的下楼把被子晾晒,等着中午的两个小时的煎熬。
上午按照训练大纲,老学员去教室上课,我们这些菜鸟盯着烈日在操场上站军姿。xz的夏天太阳特别毒,在地表至少50度操场上站军姿,汗水就像水龙头打开一样,不停的流,流下来晒干变成汗碱,军装后背只要一个小时就遍布盐粒子。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牛排在锅上煎,觉得要是再加点孜然和胡椒,我都能出锅变成铁板牛排了。
最让人气愤的是李腊梅,不仅不叫停休息,还在我们身边前后的转,嘴里还不停的絮絮叨叨,挺胸、收月复、抬头、提臀等,我站的腿都没知觉了,感觉就像两条木桩一样的麻木,本来就累得要死,还要听他废话连篇,心中特别火大,小声的说了一声装吧!结果又被耳朵灵敏的他听见了,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盯了我一会温柔的问:“累不累?”这tm绝对是圈套!绝对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才不上你的当!当即发泄的狂喊:“不累!”他只是微笑了一下,又温柔的问其余的人累不累,有人小声的说累。他当即宣布停止训练,到树下补充水分休息十五分钟!我听到休息这个词,感觉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词语。老祖宗真是极具文化艺术气质,发明了休息这个词语!谢谢老祖宗,终于可以休息了!可是当我刚想去休息的时候,李腊梅叫住了我,说了一句我想杀人的话,“祁亮你除外!”我发怒的质问为什么?他微笑的说:“你说不累,自己选的!”我气的无语了,激动的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挤出两个字“你狠!”
就这样,其余的兄弟在树下乘凉,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的站在发烫的操场上站军姿。汗水依然未经我允许的肆意而出,身体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感觉肢体末梢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说白了就是麻木没有了感觉。而李腊梅此时确远远的坐在树下喝水,还在对我的动作指指点点,还大声的喊着:“一个合格的军人,站一小时不倒,坐两小时不动!新兵蛋子挺不住喊报告,我让你休息!”那一段时间里我反而感觉不到生理上的痛苦,心中都是抵抗的快感!因为有一个声音在支撑着我——坚持住!一定要给李腊梅点颜色看看!一定要弄死他!
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我发现视线远处的大树越来越模糊,最后大树横过来了!不仅是大树,还有远处的教学楼、还有地平线都横过来了。“嘭”的一声,我倒了!直挺挺的倒了,在我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只能感觉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宿舍床上了,周围满眼都是兄弟们关切的脸,我问他们怎么了?我怎么在宿舍?他们告诉我军医刚走,说我月兑水中暑了,李腊梅把我背回宿舍的。还问我是不是傻啊?倒下还直挺挺的倒!我心理暗骂,你们以为老子想tm这样啊?还不是身体都僵硬了嘛!回不了弯儿啊!起身一模自己脑袋,怎么还缠着纱布?兄弟们告诉我,我倒下的时候是面部先着地,脑门、鼻子、嘴唇都摔出血了,军医刚检查过了,还好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向辉看着我包裹的像木乃伊的脑袋,伸出大拇指对我说:“祁亮,还是你nb,能把自己摔成这样的,这辈子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滚粗!这哪是夸人的话。正在我和兄弟嬉笑打闹的时候,李腊梅来了!
大家马上立正站好,我也顶着木乃伊的纱布头立正。心中想这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老子现在是伤员!心理正得意的时候,李腊梅开口了:“死不了吧?”这什么态度?这还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问候吗?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基本礼貌他知道吗?这货是不是冷血动物?我心中虽有不快,但是还是面无表情,严格意义上说我满脸的纱布,就算是有表情,别人也看不见,冷冷的对他说:“报告班长!死不了!”他嗯了一声,继续说:“既然死不了,抱着被子上楼吧!”我日!我都这样了,他还没忘记中午惩罚我叠被子的事?这货是不是单细胞动物啊?太tm变态了!心中一股豪气顿生,好!老子就和你玩到底,看你还能怎么样!想毕抱起被子跟他走。班级的兄弟们叫住班长,求情说我都伤成这样了,改天吧。我听了特别感动,这就是兄弟!关键时候还是能站出来挺我。可是他双眉一皱严厉的说:“要不你们也跟着来?”话音未落,房间一片死寂,打水的打水、看书的看书,上厕所的上厕所,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场面的逆转太突然了,刚才还在我心理伟岸形象的兄弟,一瞬间都坍塌了。这群杂碎!不讲义气啊!
没办法,我跟着李腊梅上到了楼顶,找了块空地我就开始反复的叠被子,他悠闲的坐在阴影了看着我。我十分愤恨,就大声说:“还有何文呢!为什么只叫我一个人上来?”他淡淡的说:“何文刚才已经向我承认错误了,我原谅了他!”你个何九子,果然是人才啊,为人处世太圆滑了!李腊梅见我发愣,继续说:“你要是向我承认错误,我也原谅你。”老子就是不服你!承认错误?向你?你想的美吧!想到这我断然拒绝了他的建议,表示认罚!结果就是我在大中午的楼顶,顶着缠满纱布的头叠被子。每次叠好李腊梅都是一句话“不合格,再来!”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十遍才结束。
最后李腊梅对我说:“祁亮,今天被子就叠到这,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把万千怨恨汇成一句话:“李腊梅,我和你没完!”他听后反而笑了,笑的特别开心!笑的我心理直发毛,暗想这货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我这样他还能开心的笑?等他笑够了对我说:“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来挑战我!”说完自顾自的下楼了,边走还边笑。我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疯了,脑子绝对进水了!但是既然我开口挑战他了,就不能不认真对待了,毕竟李腊梅这货整人绝不手软。
下午是军体格斗训练,本来一场很简单的训练,最终确变成了我和他之间的流血冲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