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进入第三天,我把昨天的不快都丢到脑后,陪着林洋逛商场、看电影,玩的十分尽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的电影,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出来我们评论这部电影,总结起来一句话——插诨打科、莫名其妙!到了晚上林洋主动提醒我联系高中的好友,准备晚上一起聚会一次。还特意问我,凌亚楠要不要邀请?
要不是林洋提起凌亚楠,我对这个名字已经有些模糊了。虽然不知道林洋为什么要邀请她,但看林洋的表情不像是有阴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应对了。
林洋见我不说话,敲了我头一下恼怒的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搞阴谋诡计啊?”我笑而不语,我的表情已经明确的回答了她。
她看我不说话,只是咧着嘴揉脑袋,心疼的帮着我揉,同时说:“亮子,你上军校之后,和高中同学联系不太方便,凌亚楠的消息你知道的就更少了,其实她挺可怜的。”听到林洋这么说,我愣住了月兑口而出:“她怎么了?”
林洋见我这么紧张,佯装恼怒的说:“一提凌亚楠你就激动,你想知道我偏不说!”
我赶紧哄她,“凌亚楠毕竟是我们的好朋友和同学,了解她情况也不足为奇吧?再说了,我现在都是你正牌男朋友了,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啊?还怕我被别人抢走?”
林洋做了一个鬼脸,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凌亚楠本来成绩很好,可是高考最后一科考试确弃考了。后来我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她在考试前,无意中听到了小姨和家里的电话,获悉了家里的巨大变故,心里一下子受不了打击,考试都没参加。可想而知,高考成绩很不理想。她现在还在高中复读。”
“她还在复读?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凌亚楠已经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想到她竟然还在这里。
“还在三中。”林洋肯定的回答:“就在你老大杨清风的班上。我放假比你早回来几天,去了一次学校看望以前的班主任,碰巧遇上了杨清风老师,听她讲的。说凌亚楠现在除了拼命学习,和谁都不交流,杨老师特别担心她会出问题。”
没想到凌亚楠现在是这个情况,但是晚上吃饭叫上她好吗?谁去联系她呢?我把这些疑问和林洋说,林洋说这一切都交给她联系,我就别操心了!
也只能如此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利用下午的时间我分别给毛忱、陈曦打了电话,约了晚上的饭局。其余人我也没叫,因为这些人和凌亚楠都比较熟悉,怕再有陌生人凌亚楠会感觉不舒服。
确定了饭店和时间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第一是等待林洋的电话,我心理很怕见到凌亚楠,但是又特别想见到她,心里很矛盾的煎熬。
到了晚上5点半,我按时赶到了约定的火锅店,到了包间毛忱和陈曦都已经到了,林洋和凌亚楠确不见踪影。我在她们两个来之前,提前给毛忱和陈曦打预防针,说道:“一会儿凌亚楠可能回来,你们说话要注意点啊!”
陈曦还是高中时候的鸟样,眼珠上下贼溜溜的看了我半天,说道:“亮子,你够可以的啊!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这事儿我必须单独和林洋唠唠,你这样的男朋友能要吗?太不像话了!”
见他胡说八道,我作势要打陈曦,这货确贼喊抓贼的对着毛忱喊道:“毛毛你看见了吧?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毛忱一本正经的说:“陈曦你能不能正经点,听亮子把话说完!”陈曦见毛忱这么严肃,也不闹腾了认真的听我讲话。
我把凌亚楠的近况详细和两人说了一遍,最后提醒道:“一会她要是真的来了,我们少说大学生活。毕竟她高考失意,我们这时候放肆说大学的事情,对她刺激太大了。切记切记啊!”
两人听后不停点头称是,之后我们三个人闲聊打发时间,等待着林洋和凌亚楠的到来。
一直等到6点多林洋才来,我们看只有她一个人,都很惊奇。林洋主动开口解释说:“凌亚楠她找了,可是她说晚上要上晚自习,不确定能不能来。我也不能一直等着啊,就把地址告诉她之后先过来了!”
看来凌亚楠还是有心理障碍,不敢来见我们。不来就不来吧,我们点菜吃饭不等了。本来想和啤酒的,可是林洋不同意非要换白酒。还拿出了两瓶茅台,说给我们准备的,看来又是偷他爸爸的。
陈曦这货见到林洋准备的茅台酒,嘴欠的说:“亮子!林洋这样的女朋友多好啊,还没出嫁就开始倒贴了!”一句话惹得林洋发怒,两人又开始不停的打闹。
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大家情绪都特别高昂,回忆高中生活,讲述大学趣事,展望自己未来,都有了些醉意,但一切都不亦乐乎。
正当我们干掉第一瓶酒,准备开第二瓶的时候,包间房门被推开了,我们醉眼朦胧的看进来的人,等看清的时候,都有点懵了。
是凌亚楠!一身休闲装显得还是那么有活力,唯一不同是头发,之前的乌黑长发变成了精干的短发。她进来站定后看我们四个人都愣住,微笑的说:“不欢迎吗?”
林洋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说着欢迎欢迎把她拉到身边坐。原来她是晚自习结束后赶过来的。
林洋麻利的给她准备餐碟酒具,一切准备好之后,凌亚楠先开口了:“各位同学,这么久不见,今天聚会也非常难得,也给我倒点酒吧。”
听到她要喝酒,我们四个人都有点晕,不知道如何是好。冷场了半天,她见我们都没有动作,自己主动倒满了一杯,说道:“还记得我们高考之前说过的话吗?陪君笑醉三千场,不诉离殇!”
这时候我们都反应过来了,异口同声的说着好!今晚都要尽兴不醉不归。
随后我们五个人你来我往的敬酒,但是我之前提醒过毛忱和陈曦,所以大家说话都刻意回避大学,气氛虽略有尴尬,但总体来说还是热烈的。但是凌亚楠是喝的最多的,因为她总是不停的举杯敬酒,林洋坐在她身边,几次劝阻都被她制止了,总是说机会难得之类的话,最后也就随她了。
这顿饭吃到晚上9点多,分别的时候林洋安排我送送凌亚楠,正好开导她一下,我特别诧异问林洋:“为什么是我啊?毛忱和陈曦都行啊!再说我也不合适啊!”
“只有你最合适!”林洋肯定的说:“咱们几个人说起来,只有你和她最熟悉,她已经很不容易了,或许你能帮她。我相信你!”说完停顿了一下,狠狠的盯着我悄声的说:“你要是和她有点什么,我打断你的腿!”
我装作害怕的说:“你我还没拿下呢,别人更不可能!我向毛z席保证,绝不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洋暗中掐了我一下骂了声l氓,就和毛忱、陈曦先离开了。
就剩下我和凌亚楠了,她确实有点喝多了,一路上吐了几次才渐渐的好点,快到她家的时候,她突然说:“祁亮,能陪我去公园坐坐吗?”
我说好,就扶着她来到了我们曾经来过的长椅。坐定后两个人都是沉默,至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一会她先开口了,“祁亮,我家里的事情,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面对她的质问一时语塞,只是点头表示我知道,其余的我继续沉默应对,她见我如此有点生气,大声的问:“罗望亮哥哥不再回来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为什么瞒着我?”
我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安慰她说:“不让你知道是怕影响你高考,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凌亚楠“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我激动的说:“你觉得我现在很好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心理的煎熬?你知道不知道失去一切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无助和孤单的感受?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吗?你说啊!!!”
我对她连珠炮一样的质询无言以对,只能看着她混身发抖。我起身递给她矿泉水,确被她一下子打飞了,然后蹲在地上放声的哭泣。
看着她蹲在地上因哭泣抖动的肩膀,感觉她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本想伸手去扶她,可手伸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住了,我知道我不合适,凌亚楠还是当年的凌亚楠,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祁亮了,只能看着她眼泪肆意的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哭够了起身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她旁边陪着她。她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低声的说:“对不起,刚才失态了。”
我安慰她说:“有时候哭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哭出来总比压抑在心里强。之前我隐瞒确实不对,但我答应过罗望亮要保密,希望你理解。”
凌亚楠苦笑一声说:“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了,我知道罗望亮的地址,我知道他在英国,可是我写了很多信给他,都被查无此人退回来了,我知道是他不愿意和我联系才这么做的。”说完转身问我:“你觉得他会不会再回来?他是不是特别恨我?”
“他非常喜欢你!”我盯着凌亚楠的眼睛说:“或许可以说他非常爱你!”
凌亚楠脸有些红了,急切的问:“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我回答道:“或许等他想清楚了,明白了爱情比父母关系更重要的时候,他就会回来找你!我坚信这一点,我虽然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他对你的感觉!”
我说完之后凌亚楠发呆的看着远方,我问她:“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她思考了一下说:“我想考外语学院,将来有机会我要去英国,去找他!”
我点头表示支持她,她回报我一个微笑。看时间不早了,我提出送她回家,在分别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对我说:“对不起,祁亮!”
我很奇怪问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她缓缓的说:“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可是我的心已经在另一个人身上了。我那么残忍的拒绝你,可是你确依然把我当成朋友!谢谢你,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说完转身跑远了。
这一刻我知道她的心结已经慢慢打开了,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凌亚楠!我曾经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的为你痴狂,为了你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如果时间能倒流到之前,我一定不会放弃你,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的哭泣,但这一切也只是如果了!我们都长大了,都回不去了。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也只会是朋友,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会渐渐面目模糊,甚至把彼此渐渐的淡忘,但是我对你曾经的爱慕确会历久弥新,因为那是我放肆的青春痕迹!凌亚楠谢谢你,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