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高呼声一浪盖过一浪,风情处在千万人的包围中,看到周围灯光璀璨。无数道灯光打在她身上,无数的人向她喊叫,那股兴奋她真实地感受到了。他们就是今晚的明星!
比赛结束,按照礼数双方队伍相互握手,秉承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原则。在风情还在享受镁光灯的时候,定苍穹的六位玩家都向踏云走过来了,脸上的笑有点勉强。只有一个男人,他长得魅惑十足,那张脸仿佛该生在狐媚身上,妖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风情,在他眼中的那片褐色里,风情都以为自己醉了。
“云亦云来确实有实力,定苍穹输的心服口服。”为首的乾坤口气极其官方,从里面听不出任何色彩,风情不喜欢这样的人,感觉藏得太深不好模清性子。
乾坤与踏云握过手之后再与其他几位握了,却停在站在队伍最后的风情面前,仔细看了风情几眼,才朗声笑出:“蹭饭的小姐,你太不给面子了,让我们输的这么惨。”他眼角溢出的晶莹的亮光不是泪水,而是愉悦。
他伸出手,风情有一丝迟疑,最终还是没与他握手,而是轻轻说了声:“男女授受不亲。”
她细小的声音还是被乾坤捕捉到了,他爽朗的笑再次彰显在千万观众面前,给他妖艳的脸添了几分英气。那几声朗笑倒是驱散了写刚刚对战的紧张之感,所有人都慢慢放松了下来,即使定苍穹败了,败在强队手里那也是正常,本来胜败乃兵家常事。
万扶风早已不着痕迹悄无声息地伫立在风情的身边了,在乾坤的一个回首之后,他的手却缓慢地攀上了风情的细腰,在那莹润之间环手一握,将风情整个人扣在胸前。
忽然被拉向万扶风的风情心头一紧,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充斥着风情的胸腔,让她莫名的安心,而身子也自然地放松了警惕。
“定苍穹是云亦云来的劲敌,无论胜败,享受比赛才是最终目的。”万扶风望向乾坤的眼神中暗藏杀机,平淡无奇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偏偏处处藏刀锋,那话语间的利剑都向乾坤飞去。
“哇 ̄踏云好帅!”大脚掌在万扶风左边,抬头仰望着踏云,作崇拜状。
啪啪啪……
等候在场下的记者都纷纷举起了相机,将台上的一对璧人的身姿收进照片里,生怕再过几秒他们退场后再也抓拍不到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了。
在闪光灯前,风情毫不在意那些沸沸扬扬的吵闹声,观众的高呼记者的急切提问评委的啧啧称奇,都不能入她的耳,唯有一个声音,在她心中回荡。
万扶风正俯首盯着她的脸,远远看去,两人亲密无间极度暧昧,在场的人都在惊呼,欢喜的雀跃的凑热闹的,只有乾坤,他眼里含着不太清明的意味,却也在人群的呼喊中渐渐被掩埋。
当晚总共有四个小组的比赛,第一场是云亦云来对战定苍穹,结局已定胜负已了,十二位选手都下场休息去了。
台后的休息室里一阵欢呼,在昏暗不明的屋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风情好似处在一个光彩的世界里,只有朋友快乐。
“风情,你跟大脚掌那套打的漂亮,我都被你们俩震惊了。”蟀蟀拍了拍大脚掌的肩,朝风情大笑。大度的蟀蟀也很轻易地就原谅了风情的隐瞒。
大脚掌弹开蟀蟀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说:“那招是风情想的。”
“没想到正直的风情也会玩阴的。”蟀蟀摇摇头,不过眼神中却都是肯定。
“无诈不战术,而且这只是比较前期的gank而已,不算阴险。只是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风情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着,眼神却在蟀蟀旁边的万扶风脸上游走。
万扶风在同成格说着什么,似乎对别处来的目光有所察觉,下意识地往风情的方向转眸,却恰好抓住了欲躲闪的风情,嘴边荡起丝丝笑意,风情脸色一红,匆匆转过身去。
“风情,你真是牛!跟总监都这样的居然还瞒着我。”花非雾对于风情不告诉她她所认为的事情而愤愤不满,风情无奈地撇撇嘴,一万分的不乐意得解释:“我之前真不知道他就是踏云。你觉得我敢想校草是我在游戏里的老公吗?”
花非雾仍旧耿耿于怀,听了风情下面一句话,终是明白了她的感受。
“你之前会想到白经理是千年?”
谁也不能预料到自己会遇上谁,也不能预料到会喜欢上谁。他们在现实中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在另一个起点遇见。
“嗯……确实不敢想。”花非雾颔首,心里笑的很甜。
“我都没想过跟我一路的圣女居然还真是女的。”白日瞥见风情,脚步不自觉地便往她的方向走来,与她打趣着。
风情不好意思地笑着应承,她在幻城里的名声确实不大好,别人对她印象恐怕仅限于人妖和吸血鬼。在游龙的促使下,她最终从跃龙帮帮派蛀虫成长为云亦云来第一女乃妈。
“好好的妹子不当,非在幻城里当人妖干嘛?”
蟀蟀不禁愤然,为风情抱不平了,“还不是棉花雨那个sb,整天在论坛里世界里瞎bb,还真有那些呆b就信了她的话。”
白日:“……”
花非雾:“……”
蟀蟀:“……”貌似他自己也相信了棉花雨的话来着……
“咳咳……所以说,风情这次总算打了棉花雨的脸,看她还怎么在幻城里说风情坏话。”蟀蟀赶紧转移话题,将仇恨拉到棉花雨身上,似乎语调中有几分解气。
“额……其实我不在乎。”风情出声平息蟀蟀激烈言辞中的愤怒。
“……”蟀蟀再次尴尬……
白澍在远处望着风情,眼里有的是赞赏,朝万扶风暧昧不清地笑着:“总感觉风情有点眼熟。”
“你见过她。”万扶风浅浅抿了一口水。
“哪里啊?”白澍在脑中的记忆片段中搜索了一会儿,没有关于风情的任何回忆,对于风情,他只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翠竹居。”
“莫不是她就是那群我们看到的学妹中的一个?”
“嗯。”
“原来是学妹啊!s大一朵花都被你看上了,禽兽!”
万扶风淡淡说道:“不禽兽怎么能抓住她。”
白澍:“……”他眨眨眼,将眼前的景象刷新了几遍,他没看错吧,万扶风脸上居然挂着前所未有的霸道,望着风情的眼里浸满了蜜。
转眼白澍就兴奋地跑向风情,好奇地跟她说着话。
“爱吃醋的姑娘,你好,我是白澍。”他这般自我介绍着,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万扶风吃醋,知道有个姑娘改变了他,如今看来,必定是风情无疑了。
“醋?爱吃醋?”风情窘迫地想着自己怎么就爱吃醋了,她吃谁的醋了。
白澍笑眯眯的眼从脚到头把风情扫视了一遍,却在她左手手腕处停了下来,玫瑰金的表盘十分吸人眼球,粉色指针在里面转动着,那一圈圈的声音对于他来说很熟。
扶风居然把表送给了风情,白澍如是想着。而两位当事人却不知此事。
“你给扶风的早点里还加了醋,我想你一定喜欢吃醋。”
此醋非彼醋。风情总算是理解了白澍的意思,浅笑嫣然,“嗯,我是很喜欢。我叫风情,还是跟游戏里一样叫好啦,我叫你千年。”
“学妹真是有意思。”白澍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用意味不明的语速说道,“本来扶风是不喜欢醋的,现在他吃醋吃的比谁都嗨。”
“唉?”风情不明所以地反问他,却见白澍用眼神示意她的手腕,那只玫瑰金的腕表,在素白里增添了一抹大气的金色在此刻闪现出别样的光彩。
白澍走开了,风情却看着腕表发呆,这只表,是她收到的莫名其妙的女生节礼物,在联赛第一场比赛带来也是为了给她的队伍带来天上掉馅饼的好运。
而白澍的眼神明明另有所指,风情不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却不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当晚四组的对决已经引发了现场一阵又一阵的狂潮。在第四组结束后所有的参赛玩家都上场进行结束的最后露面,然后当晚的比赛就告一段落了。
队里的十人欢欢喜喜地出了屋子,与定苍穹的人打了个照面。定苍穹的实力其实蛮强的,这次比赛没能让他们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也是挺遗憾的事。
风情倒是没注意与他们并排走的十人,她走在万扶风的身后,一股帮主夫人的派头。她的双眸锁在眼前的背影里,他的背影渐渐与那个树下的头顶光环的万扶风融合。
“风情。”
风情转首,右手边的男人一张脸极其妖艳,而那一声“风情”有些无奈有些叹息,在嘈杂中让她有些心惊。
“乾坤,我承认我的套路是有点过了,对于你们队输了这件事我很抱歉。”风情以为乾坤是在伤感队伍的败北,脸色真挚,含着歉意。
乾坤无力地笑笑,而后轻松说:“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你输给的不是风情一人,而是我们队。”万扶风回首,将风情客套的话都堵在了绝地。
风情:“……”
万扶风眼中的不耐烦已经展露无疑,在他四周似乎散发出一阵幽蓝的光,低气压让风情有些心闷,而乾坤在万扶风面前也扬起头,坚定的眼神与万扶风的双目在拼杀。
“大神,我们走吧。”风情不想在此地耽搁,毕竟跟乾坤不熟,何必这般计较什么,况且她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
万扶风看她眼角下的倦意,收起身上的乖张,眼神软和了许多,柔声说道:“走吧。”
乾坤看着前方的两个人,心里有些难受。两个绝配的身影向灯光里走去,走向极高的欢呼声中,走向离他越来越远的地方去。
评委们宣布了当晚的晋级队伍,四支强队是胜者。
闪光灯在风情面前闪烁,迷得她睁不开眼,在坐满了人的体育场上方,耀眼的灯光早把艳艳星空给隐去,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了在场的几千人。这是胜者的世界,眼里没有他人,只有拥护者和灯光。
蟀蟀在发现什么后很兴奋地偷偷移到风情身边,低声附在她耳边说道:“风情,花谢来了。”
“唉?”风情略略惊讶的出声,自然也引起了万扶风的侧耳旁听。
“嗯,我刚刚看到他了,就在观众席的前两排。这家伙居然抢到了这么好的票。”蟀蟀猛地点点头,他与花谢有十足的亲密感,对于跃龙帮的其他人,他早就没了情义,唯有我花谢,是他眼中的朋友。
风情颔首,将此事收在心里,便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了。万扶风看她一派淡然,也撇过头去与其他队伍交谈握手。
蟀蟀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花谢人很好的,你看咱们三本来在跃龙的时候关系就好,一会儿我拉他来见见你。”风情面露难色,今晚她风头出尽,恐怕在幻城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再与花谢见面那又该怎么解释。
“对了,上次玩家见面会花谢也去了,当时你没在跃龙帮那一桌,不认识他。”
这将风情对于玩家见面会上所有关于跃龙帮的信息都拉了出来,仔细挨个扫了几秒,也没关于花谢的印象。
“哎呀,你别这么磨叽,这么麻烦一点都不大丈夫。”
“蟀蟀,我本来就不是。”
“……对哦,我又忘了你是女孩的事实。”
在八支队伍一番相互的客气之后,当晚的比赛总算是圆满结束了。风情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跟在大家的队伍里,万扶风看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心疼,用手抚着她的背。
“我没事的。”背后传来的浓浓暖意让风情的所有疲惫都遁形了,她嘴里却在否定着。
不容置疑的命令从万扶风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我送你回去。”
两人出了体育场,却被之后赶上的蟀蟀叫住了。
“风情。”蟀蟀大呼她的名字。
风情回首,眼里却是一惊。蟀蟀的身边杵着一位男子,他俊逸清朗,在夜晚像独树的星,在人海中灿烂。
“风情。”他出声,那低沉的声线里都是爱恋与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