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领着四门余下来的兵力,开始肃清围困徐州城的黄巾兵,没有了刘辟和管亥的统领,驻守的黄巾兵明显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死守还是先撤退保存实力,还没等弄明白,徐州兵就已经攻了进来。
形势一开始彻底倒在了徐州兵这边,黄巾兵没办法抵抗,节节败退,一开始是两三个黄巾兵逃向总营,随后演变成大批大批的黄巾兵溃退,陈登看着眼前的景象哭笑不得,前几日还殊不畏死,今日却连个交手都没怎么交上,哎,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百姓,没了带头的人,没了目标,还是凝聚不了,一盘散沙,终成不了大事。
与陈登这边顺风顺水相比,曹豹这边就没这么幸运了。刘辟死战不退,黄巾兵一个个随着主将搏命死扛。
“曹将军,这里我能顶下来,你还是先支援宣高兄那边吧。”太史慈原本暗黑色的盔甲已经染成了深红色,飘扬的黑发也由于血浆而粘结在一起,定睛一看发丝上还有些许碎肉,着实有点吓人。
“子义,确实守得?”曹豹一剑刺穿敌军地肚月复,横搅一同,随后飞起一脚把敌兵踹的好远。
“曹将军毋忧,尽管去即可。”
“也罢,曹宏你领一队人留在这里协助子义,其他人随我奔赴大营。”曹豹上马喊道。
“诺”名叫曹宏的男子应答道。
“贼将休走!”刘辟看到曹豹欲走,奔步持剑袭来,突然耳边传来呼呼的破空声,裂的脸颊生疼,只见一箭从脖子旁穿过。
“刘辟,你的对手是我。”太史慈放回弓箭,一戟杀来。
“好胆,与我死来。”刘辟新仇旧恨一同迸发开来,转身回战。
“呵呵,是嘛!”
“走,我们走。”曹豹看了看太史慈,振臂呼道。
一大队兵马疾驰而过,直奔总营,途中分成了两半,一半转向营寨后方,一半扑向前方,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已经令人不寒而栗。
一层一层地黄巾军以圆圈状包围着泰山虎士,而臧霸站在中间捂着右臂,死死看着远方地程远志,两人即使是不能在交手,也未曾想过退却,眼光在空中激化,只不过与臧霸的惨烈相比,程远志眼中犹有笑意,大门前面是管亥所带领的队伍,管亥的到来,反包了臧霸的虎士,断了臧霸的退路。
“将军,不好了,敌兵地援军来了!”
“什么!”管亥看到滚滚的风尘中一对骑兵突出而来,远处还飘着一面面大旗,依稀可见旗上写着一个个“徐”字,“徐州,徐州怎能出兵?难道刘辟丢了四门嘛?”
“将军,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问题是我们怎么办,我们会被包围截杀的。”偏将担心地说道,一瞬间,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就开始互换了。
“慌什么,你先带人去堵住徐州兵,我这边强攻,势吃下臧霸。”管亥看着前方的虎士,以级后边突刺而来的骑兵,哎,成败就看现在,“所有人跟我压上去。”
“诺。”
“统帅,黄巾军疯了,不顾伤亡的压上来了。”
“黑竹,不是黄巾军疯了,是他们快没机会了,公子说的没错,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深沉的。”臧霸左手举枪,奋声道:“二郎们,你们看后面尘土飞扬,是我们的援兵至也,我等死战才有生路。”
“死战!”
“死战!”
“死战!”
生计就在眼前,是个人就决然不会放弃希望,而黄巾军亦是最后的机会,程远志和管亥的士兵都不顾生死的堆了过来,虽说黄巾兵的战力远远比不上泰山虎士,但是蚁多咬死象,泰山虎士的伤亡在不断地上升。
臧霸心如火烧,却豪无办法,管亥一把大刀弄的自己狼狈不堪,看样子左手用枪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臧霸,大贤良师敬佩你是条好汉,好心邀你共谋大事,怎知你如此不识时务,不好好呆在你的泰山,竟敢袭我大营,与我等为敌。”管亥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攻向臧霸。
“笑话,你等为反作乱,岂有不讨之理。”臧霸左手用枪艰难的抵挡着。
“哈哈,你等不也是流寇嘛,与我等何异?”
“尔等岂能与我们相提并论,我们现在是北海从军。”臧霸笑道。
“什么,你们投靠了北海?”管亥惊讶道,脑中不觉浮现那日奔援武安国的文士,难道又是他?
“战场分心,找死!”臧霸寻得一个破绽,抢出如龙,直刺管亥左边心房。
“啊。”管亥左手压着胸口,冷汗泠泠,若不是最后的关头,武人的直觉让身体一偏,怕是自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臧霸,你可真的不让人省心啊,明明都废了一半战力了,还能突袭,不过,你的好运也到头了。
管亥撕了一块袖布,吸了一口凉气,缠住左胸的伤口,舌忝了舌忝嘴唇,一刀砍向臧霸,臧霸一闪,斜枪探出
而曹豹带着骑兵被眼前全然不怕死的黄巾兵死死缠住,心里是怒火中烧,明明寨门就在前面,却无法寸进,回头一看,发现后面的大队步兵终于赶了上来,灵机一动,高喊道:“所有骑兵后撤,不得缠斗。”
骑兵们有点不知所以,要放弃好不容易突进的距离嘛,搞不懂,但众人还是摄于军令,陆续退了下来。
那名偏将看着缠斗的骑兵退了下去,有点纳闷,不过是件好事,不用死守了。
“弓弩手听令,目标前方,猛射!”曹豹对着急急赶来的步兵喊道。
箭雨顷刻而下,黑压压的砸向黄巾军,那偏将还没弄明白,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全军突进!”曹豹高喊道。
“将军,不好了,那那徐州兵冲来了。”
“什么,那二狗子居然没缠住他们,该死。”管亥退了下来,看着眼前即将崩溃的虎士阵型,终究又是差了点,为何天道如此不公,倘若再多给我几分钟,我就可以攻破对方。
“将军,怎么办,后面的弟兄挡不住啊。”
“放开一条口子,让他们走。”管亥咬了咬牙道。
“放他们走?这怎么可以。”
“不放他们走,还能如何,我们已经不可能吃下他们了,在死战只是空耗弟兄性命。”管亥挥了挥手手道,“传令吧,让弟兄们开条口子,我们也进去与大帅汇合。”
“诺。”
“统帅,后面黄巾开了条口子。”
“呵呵,告诉儿郎们,带上兄弟们的遗体从口子撤出去,记得武器不离身,不要在最后阴沟里翻船,死在这里。”
“统帅,这会不会是炸?”
“黑竹,你想多了,是我们的援军在捅他们的**,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况且只有我们撤了,他们才能进去与里面的大军汇合共抗徐州兵。”满身血垢的臧霸咧嘴笑了笑,略黄的牙齿在一片深红中犹得明显,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随后,曹豹领军屯在营寨门前,看着臧霸缓缓退了出来,抱拳道:“宣高兄辛苦了,你先带儿郎们退往徐州城,这里有我拖着。”
“也好,剩下来的交给曹将军了。”臧霸卸下了重担,说道:“儿郎们,我们走。”
曹豹看着渐渐远去的臧霸,一脸震惊,如此多创伤,如此大的伤亡,此军还能有序离去,甚至不忘带上同泽遗体,不禁感慨道:“真乃虎士也,我等徐州儿郎也不能输给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
“是!”
听着后面士气大振的徐州兵,臧霸莫名的笑了。
“统帅,我们退往徐州嘛?”
“不,黑竹,我们先去公子那,叫儿郎们再忍一忍。”臧霸看了看不远处的徐州城,心中不觉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公子,宣高不负所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