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当然也就回到了现在。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偶尔的,在我睡着的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十年后,而那个时候的那个我,往往就会被认为是失忆了,也许,有些时候失忆是最好的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故事也是以失忆为题的,幸好,我这个所谓的失忆并不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多大的困惑,因为只要我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完好如初了,当然,那个时候那个失忆的我,已经回到了现在。
穿越,至今还是一个未解之谜,也许它也会像股市的走势一样,永远也只是一个未知。现在,我一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再次睁开的时候,自己是身在何处了。
今天因为要接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我到了市区,安顿好了朋友之后,闲来无事,我在市中心的街道闲逛着。是啊,平时我住在城区外,远离市区,环境也算优美,空气还算清新,只是多了一份宁静,少了一份烦嚣,不知道是乐事,还是孤寂,我已经很久没有与同学朋友来往了,很多次的同学会,就是因为交通不便而推托了,几年不曾走动,这一会儿竟然连路都不认得了,好些地方都扩宽了马路,盖起了高楼。
“嘿,嘿,落子无悔,别动啦!”突然,我听到小巷那边传来一片喧哗声,原来是一个棋档,两人正在楚河汉界往来厮杀,围观的人高声喊叫,有支招的,有臭骂的,有嘲笑的,有赞誉的,好不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些叫声竟勾起了我的棋瘾,我不禁挤进了人群中,看起了象棋对弈来了。
此时,两人过招已进入中局,盘面旗鼓相当,一人横车立马驻守河头,另一人炮底抽车暗藏杀机,正自互相角逐,斗得难解难分,一人也许是走了一步错着,刚想反悔,便被对方喝止,这人瞧见对手出现漏洞,很是得意,一边轻吟着小曲,一边盘算着路子,并没有忙着下招,旁边的人见来了机会,自然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你说该沉炮要抽,他说应放马过河,有说要防回马枪,有说不妨霸王车,你一言我一语,那人却是慢慢的听细细的想。
街边下棋,可不管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本来就是瞎胡闹凑热闹,下棋的两人权当是傀儡,听听谁说得有道理就按谁的主意走,旁边的人也不是负责任的,只感觉好棋就高声的嚷,怕被别人先说了去,至于然后的后着,那是以后再想。这时的“观棋不语”倒真能显出君子的风范。
当然,所指的不是我,我的棋力已达业余甲级水平,犯不着在街头卖弄,只怕我一声张,会被众人驱赶,怕我的支招扰了他们的雅兴。当时的围观者中,也有一人并不言语,细细观棋,若有所思,深邃中透着智慧。虽说我也留意了他,但也并不为意,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观棋者。
吵闹的人声逐渐稀落,显然,其中一人的招数占了上风,其他人自是不再说话了,那执棋者便说道:“没异议了,那就走这一步吧。”十足是一个傀儡的范。他走了一步跃马抓车的棋招。
轮到对方走棋了,那人显是陷入了难题,棋已走差,旁观者也无人愿意帮他,一时鸦雀无声,他犹疑再三,左思右想,举棋不定,最后竟不得不退了一步车。
“这,这太可惜啦!”此时的我却忍不住的喊了出来,当时的局势错综复杂,双方互有攻守,那人虽说正受到对方沉底跑的威胁,可却有一步妙招,奔马卧槽对攻的好棋,暗伏弃车要杀的凶招。这样的连环妙手那是千载难遇的棋局,错过了实在是可惜,我竟忍不住的出手支招了。
“红子奔马卧槽,弃车要杀,可得先手啊!”我在旁紧张的喊叫起来,就像是眼看着到手的涨停板就要失去一般的痛心。
“未必,出帅解杀还杀,黑子仍占上风。”不料,一直在旁不言语的那个君子,竟然与我争斗起来。
“此时,我再平车叫将,解去车被抓的后手,然后还有炮镇当头的强手。”我不服气的说道,继续的穷追不舍。
“退马应将,藏有进车要抽的手段,你还是难逃一劫。”他却毫不畏惧,见招拆招,丝毫没有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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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不禁的用口对起弈来,只听得旁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最后,那下棋者忍不住了,他叫道:“你们两人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不,你们来下,不然,别在这里叽里咕噜的。”
此时我们两人方才发觉有些失礼,相视一笑,停止了对战,那君子说道:“看来你是象棋高手,不介意的话,来我的地方,我们接着对弈,分个胜负。”我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国信证券营业部,原来他是在这里上班,他也是炒股的人。此时股市已经收市,营业部里早已静悄悄的没有了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摆上了棋盘,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刚才那纷繁复杂的棋局一模一样的复原了,于是,我们真枪真刀的对战起来,最后,还是我棋高一着,他也甘拜下风了。
“高手,高手,果然是高手,我甘拜下风,服了。我叫黄钰思,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叫凡尘。是你承让,你的棋力也是不差的。”棋逢敌手,将遇良才,这个朋友值得交。
“你在这里炒股吗?我也有炒股的,看来我们不但可以聊象棋,还可以聊股市了。”我环顾四周,问他。
“呵呵,我是这里的操盘手。”黄钰思说道。
“操盘手?”听到他自认是股市操盘手,我还真有些吃惊。一般在人们眼里,股市操盘手就如是股市庄家一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是股市里兴风作浪的高手。
“操盘手有什么可奇怪的?其实操盘手也不是万能的,他也有软肋的。你要是知道了操盘手的操盘手法,也就不会惊讶了。”黄钰思说得轻描淡写,却也非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