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暖心正纳闷她为何要走得这般着急,却听二夫人低喃了一句:“哟,还说是御赐之物,这都不收捡妥当,若是有个闪失,谁担待得起啊!”
按理说,大夫人平日心思慎密,绝不会出这样的漏子。
二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容暖心,她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文章。
“你看我这记性,蕙乔还让我给她做个新键子呢!”二夫人喝了一口茶,又随手拈了块精致的糕点放在嘴里,这才慢悠悠的起身。
经过容暖心母女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而后面带笑容的打量着容暖心,从那对细长而凌利的双眸中渗出丝丝兴灾乐祸般的得意,很显然,这是一个天生爱挑事的主,她凑到容暖心的耳边,呵气似的小声说道:“丫头,我看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主,二婶我等着你骑到姓莫的头上去!”
说罢,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妩媚风情,却渗着一股子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寒气。
待她一步一扭的走了出去,秦彩芸这才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过容暖心的手问道:“二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秦彩芸也不是糊涂的人,一看二夫人那神色,心中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容暖心转过头看着母亲,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娘,二夫人并没有您想的那般坏,她只不过是提醒我在这府上莫望了规矩罢了,也是一片好心呢”。
她温和的笑着,从那对绝美的杏花眼中透露出平日里少见的温和,这些日子,她知道娘亲也不会太好过。
进了府,选择了她们的路,第个人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但容暖心却自私的奢望这代价由她一个人承受便好,娘亲只要安心的坐享其成,真正的开心幸福起来。
但目前为止,似乎还相距甚远。
她能做的也只有偶尔安慰一下秦氏,因为,在容府,大夫人还是支手撑天,掌控着整个府邸的大小事物。
但大夫人再大,也大不过一府之主的容定远。
既然要打倒她,那么,只能借刀杀人了。
秦氏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仍旧想问些什么,门外的夏荷却不耐烦似的喊道:“小姐,该回去了”。
翠儿也拉了拉秦氏的手臂,示意她不能再在外头呆下去了。
一日未有名份,她便仍旧是抬不上台面的村妇。
秦氏似乎有些惧怕翠儿,连忙放开了容暖心的手,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抬脚往外走去。
容暖心跟在秦氏的身后,两母女一前一后的出了治满院。
这一日,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府中的客人出奇的多,除了之前见过的三皇子和七皇子,居然连好些日子不见的莫氏兄妹也来了。
容暖心一瞧见莫纤纤,心中便极度的不舒服。
此刻,她与容蕙茹、容蕙乔一同在花园中踢键子,脸上的伤痕早已好得不见了踪影,并没有留下疤痕,或许这也是她还愿意来容府的原因。
在花园外围的临糊小亭中,坐着三皇子、七皇子以及容景宏和莫子鸿。
一串串欢快的少女的笑声在花园的空中回荡,带来一股子让人甜至心间的清爽,几名男子谈笑风生,时不时将眼光投至几名少女的身上,这画面如此的和谐,如此的美丽……
容暖心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名稚气未月兑的男子,仿佛一切都融在了遥远的记忆中,心却仍旧会痛……
“暖心表姐,上一回我不知道你的名讳,这一次我可是特意问了姑母的,没想到你还是我的表姐,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容暖心刚想转身离开,莫纤纤却像只翩然的蝴蝶一般,飞快的跑到她的身边,今日的她穿了身月牙白的莲花瓣百折长裙,腰间束有蝴蝶结的粉红腰带,她原本就生得高挑,这一身装束更是突出了她的优点,将她完美的身段展现得尤为迷人。
她一跑过来便亲昵的握住了容暖心的手,热络的说道。
其间,几名男子亦从小亭中走了出来,许是对这位新来的容家小姐有几分好奇,其中眼睛瞪得最圆滚的要数莫子鸿了。
上一回见到容暖心的时候,她可是一身村姑打扮,这一回,她穿了身蝴蝶戏花的翠绿长裙,头发绾着时下流行的彩云髻,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嵌着一对幽深清冷的杏花眸。
乍一看上去,只觉得她美丽。
但只要看多几眼,便会发觉,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离奇的吸引人,让人沉浸在她独特的气质中,久久不能自拔。
此时的莫子鸿早已看得如痴如醉,几乎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
“姐姐,刚刚二妹还在夸耀说她踢得最多,你来得正好,把二妹比下去,看她还能不能如此嚣张……”
容蕙茹半眯着双眼,脸上挂着和美的浅笑,说罢便将键子递到了容暖心的手上。
这东西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才会玩的,容蕙茹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姑娘,不仅能沉得住气,耍起手段来也是从暗处下手的。
容暖心的唇角微微一扬,推月兑道:“我踢得不好,还是别献丑了”。
容蕙乔刚刚听到容蕙茹一口咬定这乡下来的野丫头就一定能比得过她,气得嘟了嘴,也不管有外人在场,便冷哼着嚷嚷道:“比就比,我就不信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能比得过我!”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容暖心骨子里的傲气,她眉眼一横,原本悠然的双眼猛的被灌上了一股锐利,直逼容蕙乔的眼底:“好,比就比”。
容蕙乔被她这么一瞧,心中竟寒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万万没想到,一个乡野丫头也能有这样强势的气场。
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人吓住了,身为容家嫡次女的她立即恼红了双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她强作镇定的吼道:“野丫头,你以为你想比就比么?输了你拿什赔我?”
容暖心冷冷一笑,道:“我若是输了,以后就叫你一声姐姐,但我若是赢了又当如何?”
叫她一声姐姐?顾名思议,就是放弃争嫡长女的机会,这个赌注开得未免有些大了,空蕙茹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半丝开玩笑的迹象,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提了起来。
若是容蕙乔真替她赢了这一局,那么……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容蕙乔也震惊的看着她,脑海一转,当下也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表面上看对她并无好处,但私下一想,她的将来还要倚仗大夫人的,她帮容蕙茹一回,他日,必叫容蕙茹以德相报。
想到这里,容蕙乔轻蔑的笑了起来:“好,若是我输了,任你差遣,绝不反悔!”
“一言为定!凡请二位皇子替我们做个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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