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朔的回归,对陆家算得上是个喜迅,陆刚及三位爷都很高兴,就连远在大西洋的陆飞都打来电话,帝都的陆将更是推了好几个会议,专门赶回家中。
陆将已是携妻带子,并且儿子都一岁多了,这算是圆了老老爷子最大的愿望,没让他带着遗憾离世。
在中午吃过饭后,陆朔想去看老老爷子,于是陆家一大家子便转移陵园。
陆将的老婆是他在部队里看上的,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她才踏足商界,因此四婶不仅有军人爽利,更有都市白领的精英气质,想想当初她为了瞒着四叔跑去国外生孩子,就知道她是个顶不了起的女人!
坐在车里的陆朔不时看后边一家三口,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四婶……嗯,现在还不能叫婶,人家还没答应嫁给四叔呢。想到这里陆朔又看四叔。
陆将看了眼前面古灵精怪的陆朔,又看专注开车的大哥,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便去抱儿子。
小名少爷的陆炽,骄傲的拍开陆将,往他妈妈洛青的怀里钻。
于是被嫌弃的陆董事长,就只能默默的看只要妈妈的儿子与老婆。
来到陵园,陆朔捧着菊花下车,在等到停好车的陆龙便往墓地走去。
墓碑整整齐齐码立着,越往里走的陆朔,越觉得沉重。这里没有烈士陵园那么壮观,没有永开不杇的花,也鲜少有墓志铭,可没有摭挡物的一块块白色墓碑,在初春的天气里更显萧条。
陆何的墓前还放着一束半枯的花,想这花应该是陆龙前不久留下的。
陆将把快枯了的花捡开,陆朔放下手里新鲜的花束,几人便静立墓前。
陆朔垂头看到碑前的墓志铭:陆何,生于1927,逝于2034年,享年107岁。十八岁参军,在红军第五十六师服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最后一战中担任小队队长,又于1950—1953年参于抗美援朝战役,担任团长,战争结束后升为营长。后面是他大小战役的荣耀,可以说是功绩累累,也正是因为如此,陆家在帝都才如此的不可憾动吧?
可陆何刚一逝世,陆家就经历一次不小的动荡,陆龙带领的部队快面临整改局面,这与陆何有必然联系,但肯定也是蓄谋已久,不然陆刚不会一下之间衰老这么多,而陆龙也遇到了他人生第一次如此大的挫折。
陆朔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面的老头还穿着土黄色八五式军装,而在他退下来的第三年后,军装就统一改成八七式,再到现在的九九式。可以说老老爷子这身军装都可以放博物馆了。
正在陆家一行人在缅怀时,陵园又出现一波人。
陆朔率先感应到,扭头看向往这边走来的人。
带头的是个老头,后面跟着好几个穿制服的兵哥。
老头杵着拐杖,走得有些缓慢,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吃力。
陆龙、陆将看到来人,均上前敬礼。“老将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陆何共同参与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雷振山,陆朔与他见过几次。
雷振山也是高达百岁之龄,但除了脸上能堆起来的褶子,身体还非常健朗,有时甚至还会参加一些科研会议,在机械界他有一定的地位。
“什么老将军不老将军的,再不久,我恐怕就要和老战友一样,长埋地下了。”雷振山摇头,看着陆何的墓碑叹息回忆的讲:“老何呀,他当年跟我一个队的,那时他可顽皮着呢,经常闯祸,每每都是连长给他兜着。不过他虽然常闯祸,打起战来不含糊,把那小鬼子打得满城跑……只是他怎么走得这么急呢?都不等等我这个老战友。”
“老将军不必伤心,这都是注定的,爷爷他享过福,也儿孙满堂,相信他已没有遗憾。”
“陆龙大校不愧是老何的好孙子,想得明白,可听说你最近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了?”雷振山收回墓碑上的视线,对这个年青后生慈爱的讲:“若是在工作上碰到什么事大可跟我说叨说叨,老陆家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陆龙点头,淡漠不失礼貌的拒绝。“谢老将军的厚爱,那些小事已经摆平。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敢打陆家的主意。”
雷振山笑起来,脸上皱子愈加的多,也愈加的难看。“呵呵……那就好,那不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喜欢他的陆朔用小眼神看他,暗月复:最好把你这个前浪也快点拍死沙摊上吧!反正她就是极为讨厌他!讨厌他!
许是感到她强烈的怨气,雷振山眯起浑浊的眼睛看她,有会儿才不确定的问。“这就是陆朔吧?老何的曾孙女。”
陆朔抬起高傲的头颅看他。我就是陆朔,你想咋的?
陆龙一巴掌拍她后脑勺,回答他的话。“她就陆朔,以前老将军见过。”
雷振山点头,感叹。“真是岁月不饶人,以前见她才这么点大,现在都成黄花闺女了。”
早就不是闺女了。陆朔不屈的抬起头,用幽怨的视线看他。你个死老头别用你那猥琐的视线看我,再看我挖掉你眼珠!
“啪”,后脑勺又是一巴掌,陆朔又被打得垂下头,这下她用小眼神看陆龙了。你丫的,再打我一下试试!
陆龙还抬手,却是在她头顶揉了揉,对雷振山礼貌的讲:“老将军,非常感谢你来看望爷爷,请问是否已安排下榻之处?”
“本是想赶来见老战友最后一面的,可……唉……不说也罢。我已经有下榻的地方,劳烦陆龙大校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的。”“老将军,我们还有事,就不打忧你与爷爷说话了。”
“好好,你们走吧,我有一肚子话想跟老何说,恐怕一时半会还走不成。”
陆朔被陆龙押走,后边陆将抱着儿子,老婆走在身边,除了陆龙,他们几个都反头看了眼佝偻着背站在石碑前的雷振山。
陆朔眉越皱越大,到最后紧紧的纠一起,像打了个死结。
陆将也表示疑惑。“大哥,雷老将军刚才只问到了小朔。”曾经也是部队高级军官的陆将,感觉这事情不正常。“陆朔确实是长大了,但以他们那代人的思想观念,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他刚才完全没看我儿子。”
陆朔噗笑。“四叔,你这是吃醋了么?”
四叔老婆洛青点了下她鼻子,无奈的笑道:“刚才那位将军戾气太重,别把他想得太简单。”洛青以前虽然是军队里的菜鸟一只,不知道雷振山是何许人,但人的直觉向来是不会错的。
被未来四婶白皙的手指一点,陆朔的注意力都到她脸上去了。美人啊,美人!
陆龙把看呆的人掰转身,协迫她同自己走一条平行线。“这事交给我,你们不要多想,适当的注意安全。”
“嗯,明白。”陆将点头,把朝洛青伸手的儿子拖回来,扔背上。
陆朔笑嘻嘻天真无邪的看他们一家三口,直到回家,他们去了市里才收起笑容,愁着眉头仰望陆龙。“爸爸,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雷庭姓雷,雷珊也姓雷,现在这个老将军也姓雷。”
她话只说了一半,陆龙看她的视线渐而严肃起来,薄唇紧抿,许久后才讲:“雷老将军一身都奉献给了部队,除非有百分百的证据,否则不要轻易将他当做怀疑对象。”
“哦……”
“听到了吗?”
“听到了。”
“记牢它!”
“是!”
可是她只是推测啊,搞这么严肃做什么?陆朔委屈的吸吸鼻子,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训了顿。
祭奠完老老爷子,陆朔想到了父亲与母亲,决定也给他们去上上香什么的。
于是陆朔和陆将次日便起程去陆朔的老家。
老家比烈士园还远,但陆朔还是决定先去看望母亲与哥哥,因为自五岁那年以后,就再没去看过他们。
陆龙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余家。
时过境迁,余家那栋半大不小,称不上豪华的三层楼被荒废十年光景,现在已落层厚厚的灰,墙壁上还有战火留下的痕迹,院里那颗被烧着的白杨树发出了新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余妈跟兄长葬在离家不远的山岗上,陆朔拿了把军刀披荆斩棘的爬上山,坚决不用陆龙帮忙。
陆龙一路担心她会哭,没想她除了草就把军刀插土里,直挺挺跪下,只凶狠说了句:“我会为你们报仇的!”神情凛然,没有一点别样情绪,就连抽鼻子都没有,眼神直定,比所谓的誓言更有说服力。
两人在山岗上留了会儿,下山回到余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陆朔瞧瞧灰败的家,提议的讲:“爸爸,今晚我们就睡这里吧?”
“嗯。”陆龙没有犹豫,看了下四周就带她进去。“如果要睡这里,我们必须趁早收拾间房间出来,还要解决食物问题。”
推开门扉,陆龙遮住陆朔的头,等尘埃落定才带她进去。
这是私人居民屋,没有玄关,一进去就是面积不小的厨房,中间是大厅,另一边是杂物间。
厨房的砧板上还有腐烂的食物,水笼头是开着的,但已经没有了水,可见当初那些人闯进来,余家的人是有多措手不及。
封闭十多年的房间迷漫一股霉味,陆朔挥了挥空气中的灰尘,捂着鼻子带陆龙往楼上走。“楼上采光不错,我想应该没这么大味道。”
楼道一踩一个脚印,对十多年前的事件的感情变淡,陆朔没有多余的情绪,凭着记忆走去自己的房间,站在因玻璃大门没关,而被风吹得窗帘飘动带起无数尘土飞扬的大厅里。
陆朔指着两边的门跟陆龙介绍。“这边是我的房间,那边是我哥哥的。”
跟在后面的陆龙扫了眼大厅,柜子、沙发、桌台、电视等一切家具,未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正想把窗帘拉下来的陆朔,转头看到往电视走去的陆龙,好奇的跟过去。“爸爸,你在看什么?”
陆龙看了眼抽屉上的指印痕迹,看她似比黑耀石还要纯净的眸子,搂住她肩膀往她的房间走。“你最好祈祷你家有备用的棉被。”
陆朔立即笑起来,有点儿猥琐。“备用的我想应该有,只是怕爸爸你介意。”
不用她多说,进入房间的陆龙已经介意了。
整个房间都是粉色的布置,虽然已经覆盖一层厚厚的灰,但这仍不能阻碍人类对事物色彩的辨别度。
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跟被子,就连枕头都是粉色的大猫。
陆朔留下定在原地的陆龙,跑去开窗。
窗户还没够着,陆朔就被人倒拉后退。
“别开窗,这里没有水和电,有个睡的地方就行了。”陆龙把她扔房中,便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地上,又在柜子里拿出密封还是略带霉味的被子。幸好,只是有点味道,还很干燥。
铺好床,陆龙带着陆朔大兵出去猎了几只山鸡,摘了些野菜,在厨房拿了个锅去河里洗干净,就用打火石生火煮。
此时天已近黄昏,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陆朔坐在火堆边伸手烤火,隔着火光看对面忙碌的陆龙啧啧两声。“爸爸,以前看你高贵冷艳的,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么多事情。”
“你是在说冷焰吗?”
“nono,我是在说你。”陆朔搓了搓手,便双手交叉塞腋下。“爸爸,今晚睡这,你能忍受吗?”这里十多年未住过人,到处都脏啊。
陆龙把山鸡的毛拔光,解剖清洗干净放锅里煮,等弄好一切才看她。“为避免影响你食欲,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告诉你。”
陆朔:……
爸爸,不要这么酷霸拽么。
陆龙将匕首扔给她。“守着,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好!”陆朔瞧了瞧插在面前的匕首,撑下巴守着锅里的鸡
走到车边的陆龙打开车后盖,从里面拿出个登山包,往回走时瞧了眼黑蒙蒙的四周。
陆朔看山鸡看累了,就抬头看不多但很明亮的星辰,想着家乡的天空还是这么漂亮。
“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陆龙将包扔地上,坐回原来的位置。
还仰着头的陆朔回忆的讲:“以前母亲说过,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损落一颗星子,让我想不通的是,白天死的人怎么办?”
“所以说那些都是骗人的。”
“嗯。”陆朔没有争辩,扭头看他。“爸爸,你去拿了什么东西?”
“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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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过晚饭便将火熄灭,用手机照着上楼。
躺在散发轻微霉味又带着小时候熟悉味道的床上,陆朔看到关门进来陆龙,在他刚一坐床上就迫不及待的扑倒他。
两人衣裳也没月兑,只除了外套。扑倒陆龙的陆朔什么没做,就蹭他怀里,仿佛就是图个舒服。
床不是很大,想也知道,一个五岁的妞,睡的床能有多大?陆龙脚伸直就有小半截悬空,幸好的是被子够大,而且还抱着个人,不怕深夜露重天寒。
“爸爸,晚安。”陆朔蹭得一个好位置,圈住陆龙脖子在他嘴上“啾”了下,就愉快的道晚安。
童年睡过的床,似还留着那个时候桔子花的香味,而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刚好是她喜欢的,于是,这一切都很美好。
陪她窝在腿都伸不直的小床上,陆龙没那么好打发,跟她唇舌交战一番才放过她。“晚安,陆朔。”
陆朔喘着息,在黑暗中咬了咬牙,硬是在他下巴上咬了口才觉得平衡。
两人交颈而眠,像小狮子绻缩大狮子怀里般,如此和谐,就连窗外不怎么多的繁星,均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暗淡,造就室内的倾城时光。
可惜这美好的时光并未维持多久,在斗转星移后,几道黑影入侵落败的余家,似能飞檐走壁的攀上窗户,被“砰”的一声枪声给击落。
枪声一响,陆朔也醒来了,陆龙把手里的沙鹰扔给她,自己丛登山包里拿出血刺。
看到这柄漆黑帅气的军刺,陆朔几乎想扑过去模一把。
陆龙拉起还盯着刀看的人跳出窗户,快坠地时甩出风暴稳当落地。“往车上跑。”
跳出陆龙的怀抱,陆朔闭上眼睛迅速往车子跑去,同时当陆龙夜里的眼睛。“爸爸,十一点方向、九点、六点、屋顶!”说完陆朔才想起耍帅的长官不是用枪的,便只得反身替他解决头上那个。
那边陆龙躲避子弹,在逼近一具机械人时血刺银白色的光芒乍现,如苍穹一道闪电,迅速的让人无法捕捉。
这边陆朔解决两个扑向自己的半思想机械人,在第三个突然出现时,风暴一甩,尖锐的头部直接穿过它,将它层层防护的芯片击碎。
倏的收回风暴,陆朔迅速钻进车里,拿出掌上电脑跟他们玩。
这次的操控者显然不是柳如云,陆朔一时无法模清他的操作手法,跟着对方跑了圈,便懒得跟他玩了,直接一道毁灭指令,黑了所有能获取到代码的机械人。
事件搞定,陆朔发动引擎,倒车想将光源照向陆龙。只是菜鸟机械师还只会往前开,往后倒技术差了点,差点把车倒后面河里去了。
从光晕中走出来的男人握着血刺,毫发无损的走向车,开门让驾驶座的菜鸟挪位。
想说自己也能开的陆朔,看到黑着脸的陆龙,麻溜的钻到副座。
“回去以后给我好好练车。”陆龙调车开上大马路,训斥旁边的菜鸟。
“是!”菜鸟很受训的大声应着。
“在撤离中还指望机械师充当驾驶员,就你这技术,我们不栽在敌人手上,也会栽在你手上,别不服气。”
“没。”她服气,她心服口服,改天就去练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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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她没有记忆记不住你们这些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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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知,她是个逆天的妖女。
只有他知道,他的小鱼儿很萌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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