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打死这**贼,这贼子竟然敢入红莲谷,偷窥红莲亚圣姑,罪该万死,那里还要送什么掌刑堂啊!打死他,打死这贼子!……”
耳边传来喧嚣而噪杂的叫骂声,身上更是拳脚如雨,全身各处传来锥心彻骨的痛。
陡地,张横那有些迷糊的意识,也恢复了一些清醒,他艰难地睁开了眼来。
四周围满了一个个身穿兽皮的荒民,正愤怒地指责叫骂着,许多人更是拳脚相加,看情形实在是无比的混乱。而这些人所殴打的,正是张横自己。
此时此刻的张横,满身是血,身上更是被人用兽筋绑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形象实在是有些悲惨。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张横的脑海还有些浑沌,看到眼前的情形,却一时有些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但是,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人的叫骂,尤其是**贼,偷窥红莲亚圣姑等字眼,却仿佛是一声声雷鸣一样,让张横脑袋瓜子轰然剧响,他猛地似是记起了昏迷前的一些情形。
脑海中陡地浮现出了一个赤条条的少女形象,她正从一泓山池中缓缓起身,晶莹的水珠从她凝滑如脂的肌肤上滑落,在夕阳的掩映下,却是散发出了炫目的光彩。
这是一幕美人出浴的旖旎画面,而当那少女转过脸来,张横却是禁不住低呼出声:“狮神在上,天啊!红莲亚圣姑,竟然是红莲亚圣姑,小爷这回是真的惨了,小爷竟然真的去红莲谷偷窥红莲亚圣姑,而且,还是偷窥了她洗浴!天啊!这,这,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张横浑身剧震,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记忆片段,让他心神大骇,差点一口气憋住,再次昏死过去。
张横是神荒大陆雄狮部落血狮族的一名荒民,今年十六岁,他自然知道,亚圣姑在部落中是属于什么样的身份。
雄狮部落有许多荒族的族民组成,而每一族,都会培养一名亚圣姑,以竞争部落的圣姑之位。红连就是血狮族的亚圣姑,在族中,那就是如同女神的化身,是族中圣洁和神圣的象征。偷窥红莲亚圣姑,那无疑就是渎神。
张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下如此的大罪,这不是要被掌刑堂活剐,送上火刑柱吗?
“狮神在上,这怎么可能?小爷怎么会去偷窥亚圣姑洗澡?”
刹那的震惊,张横却是猛地回过了神来:“他nǎinǎi的烂狮屎,小爷被人暗算了,这是有人故意要害小爷!”
张横陡然醒悟了过来,他还依稀地记得,自己好象当时应该是在自家的小院里散步,之后,突然脑后传来一阵刺痛,就一下子昏迷了。
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红莲亚圣姑在洗浴。
这也就是说,是有人趁着自己不备,把自己打昏,故意送到了红莲谷。这才有了自己偷窥红莲亚圣姑洗澡的事发生。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小爷?”
张横的心在怒吼,一股难以喻意的悲愤,如同火山般猛然在胸口爆发,让他的脑袋嗡然作响。而一个严俊的事实却也摆在了张横的面前:“自己犯下了偷窥亚圣姑的渎神之罪,那么,自己该如何洗月兑罪名?”
“狮神在上,这不是血狮族张家的那个小哥苏吗?”
正是时,围观的荒民越来越多,而荒民中,也终于有人认出了张横是谁。
哥苏是神荒大陆各族对年青小伙的称呼,如果是女孩子,那就是妹苏。
“啊呀,这家伙真的是张家的那条小疯狗!天啊,他竟然敢潜入红莲谷,竟然敢去偷窥红莲亚圣姑,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人群中有人可不客气,直接就称张横是小疯狗……
“嘿嘿,这小疯狗以前疯点也就罢了,但是,今天竟然疯到红莲亚圣姑的头上,真是该死啊!”
也有人怒叱。
“打死这个畜生!还送什么掌刑堂啊!反正这样的贼子,送到掌刑堂,掌刑阿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一些荒民更是直接要打死张横。
“唉!张家不幸啊!”更有人摇头叹息:“想这张横的父亲张远山,当年也曾是我们部落中名震一方的英雄人物,想不到他的儿子,竟然会是这样的货sè。今天竟然是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而且还是去偷窥红莲亚圣姑,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或愤慨,或惋惜。
说来也是,张横在这雄狮部落的血狮族中,虽然算不上什么,但是,提起他的父亲张远山,却绝对是无数人所敬仰的。
当年张远山乃是雄狮部落中的一名客家神奉,修为在雄狮部落中,也是处于顶尖的行列,而且曾为雄狮部落抵御外族侵略,立下了赫赫功劳。
只是,六年前,张远山因为为部落外出办事,却是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死在了外面。
有如此英雄的父亲,众人对张横其实也原本是充满期望的。但是,张横这人实在是太不争气,不但平时游手好闲,到如今十六岁,仍是一名普通的荒民。
而今天,更是敢潜入红莲谷,偷窥红莲亚圣姑,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人唾弃。
四周议论声四起,不过,此时的张横却是再次陷入了昏迷。
然而,昏迷中的张横,谁都没有想到,他正处于一种无比玄奇的状态里。
张横的胸口挂着一件兽牙雕刻的挂饰,但是,这兽牙挂饰,现在却不知是被谁一拳砸中,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中。
嗡!
血芒暗闪,一圈圈奇异的波纹从那兽牙饰物上散发出来,却丝丝地渗入了张横的体内。
怦!
也不知过了多久,陡地浑沌的意识里亮起了一点彩光,却迅速在张横的脑海中扩大。
轰!
金光万道,一幕无比奇异的影像出现在了张横的意识里。
只见,在一片混沌的空间里,猛地浮突出了一件形似如意的斗状物品,它散发出淡淡的紫金sè光芒,浑身更是有一股古朴而苍凉的气息。
仔细看去,这形似如意的斗状物,上面刻满了无数奇异的铭篆,缭绕旋舞,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但是,这东西却是整体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痕。仿佛它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碰就会化为灰灰。
只有在它状如北斗的斗柄上,上面有一粒晶珠,还非常的完整,散发着璀灿的光芒,滴溜溜地旋转。
“混元天斗!……”张横浑沌的意识陡然一震,意识里猛地出现了这样一个意念。
“这,这,这是什么?……”张横惊呆了,他完全弄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正是时,那粒嵌在斗状物斗柄的晶珠越旋越急,越旋越快,晶珠的中心处,猛地形成了一个彩sè的涡旋。
轰隆隆!
涡旋如煮如沸,而一个朦胧的人影,却是从涡旋的中心处,陡然现出形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者,身材伟岸,虽然只是个朦胧的影像,却浑身散发着一股如同高山般巍然的气势。
“混元大帝!是混元大帝?……”张横浑身剧震,心中震骇无比。
出现的这个影像,张横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这影像与神荒大陆上一位传奇人物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
混元大帝,神荒大陆的传奇。在八百多年前横空出世,凭着一身神鬼莫测的神功,几年内横扫大陆所有强者,从而让纷乱了数千年的神荒大陆从此战乱平息,这才形成了如今东荒,南蛮,西夷以及北冥四大域平分天下的混元盛世。
张横虽然生活在神荒大陆东荒偏僻的一个小部落中,但是,有关混元大帝的事迹,却也是听无数人讲过,更是在许多杂记兽卷中看到过有关混元大帝的一些传奇故事。
而让张横对混元大帝之所以印象无比深刻的是:因为在雄狮部落血狮族某位长辈阿公的房中,就挂着混元大帝的画像,与如今出现的影像完全相同。
可是,张横怎么也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混元大帝,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意识中,他一时间惊呆了。
混元大帝不是说在十年前就已经修为达至化境,破碎虚空而去了吗?自己怎么会看到他的影像呢?这是怎么回事?
张横喃喃着,心中的震惊已是无与伦比。
正是时,那个朦胧的身影陡地抬起了头来,目光望向了天空中的那个斗状物,眼眸中也透出了一抹无比苍桑的神情。而一个悠悠的苍老声音,也在张横的脑海中响起。
“老夫年少时得遇奇缘,自一上古秘境中得混元天斗,从此踏上孽者之路!”苍老的声音响彻张横脑海:“然孽者造孽,遭天妒,受无量劫数,老夫虽有奇缘,但终究福泽不深,只能寻得这混元天斗中的三粒混元天珠,难证混元圣道。后来更是遭遇强敌,以至天斗被毁,更是身受重创。”
“老夫自知气数已尽,故凝聚毕生记忆,溶入混元天斗中的本心混元天珠,得赠有缘。得混元天斗者,得我传承,他ri修为有成,了我心愿,修复天斗,开启天门!……”
说到这里,那朦胧的身影变得虚幻起来,目光却是灼灼地凝视在了张横脸上:“得我传承,了我心愿,修复天斗,开启天门,谨记,谨记!……”
声音幽幽,那身影却是陡然炸散,化为了一柱彩光,轰隆隆地灌入了张横的意识里。
刹那,张横脑海嗡然作响,无数影像和信息如同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汹地向他的脑海灌来。
“啊!混元大帝的记忆!……”张横心神剧震,灌入意识里的,正是混元大帝毕生的记忆,却是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只是,这记忆的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张横脑海被那强大的信息流一冲,顿时几yu炸裂,意识却是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正是时,一众人抬着张横,已来到了掌刑堂。
掌刑堂是一处巍峨的建筑,更是这雄狮部落血狮族最让人敬畏和恐惧的存在。
雄狮部落血狮族中流行着一句话,宁见阎罗王,不入掌刑堂!就足见这地方可怕的一斑了。
此刻,这掌刑堂中也已被惊动,无数掌刑堂的执事和弟子都挤到了堂上,一个个小声议论着。
族中亚圣姑所居住之地,竟然被人潜入,这事自然是引起了掌刑堂的高度观注,甚至连这掌刑堂多年不管事的太公师镇恶也出来了。
太公是神荒部落各族太上长老的尊称,一般长老却是被人称为阿公。
师镇恶是位年纪有七八十岁的老者,须发皆白,但身形魁梧,举手抬足间,浑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威严。
“什么,狗崽子,我们血狮族竟然出了**贼,好哇,给老夫带进来。”师镇恶的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咆哮着向下面的弟子喝道。
不一会儿,一众人推推攘攘地拖着张横进入了这掌刑堂,两名伺候红莲亚圣姑的妹苏,更是叽叽喳喳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太公,请您为我们亚圣姑作主啊!这小贼竟然跑到我们亚圣姑所住的红莲谷偷窥,这样的恶贼不杀,以后我们红莲谷就永无宁ri了。”
“请太公杀了此贼!……”一边的一众弟子也纷纷怒喊,群情激愤。
“好哇!这小子看来真是不可救药了!竟然做出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师镇恶的脸yin沉得可怕,眼眸里也暴逸着一抹凶芒,目光凌厉地望着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张横。
陡地,师镇恶一指点在了张横的头顶。
“呃!……”正昏迷中的张横浑身剧震,却是幽幽地醒了过来。
“狗崽子!你有什么话说?”师镇恶冷声喝道:“潜入红莲谷偷窥圣姑,你可知罪?”
“俄,我,……”张横身形一震,这回总算是记起刚才的事情,也明白了眼前的处境,但一时间却那里有什么话可说。
貌似自己可是被人当场逮住的,就算是跳入天河也洗不清啊!
正心中电念急转,师镇恶冷哼一声:“狗崽子,知道你没话可说,当场被捉,罪证确凿,此等行为,杀无赦!”
说着,师镇恶浑身气势陡然高涨,厉喝一声:“此罪当诛!”
“杀,杀了他,杀了这恶贼!……”一边的一众族人愤怒地叫嚣起来,个个义愤填膺,却为掌刑太公师镇恶的这翻决定叫好:“太公英明,太公英明!……”
一时间,絷法堂内群情激愤,气氛异常热烈。
师镇恶的手掌缓缓地举了起来,拍向了张横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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