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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旅启程北伐的前一天夜里,数名圣斗士突然向“刀疤”报告抓到一名可疑的老乞婆,她说有要事需面陈射手使。“刀疤”觉得蹊跷,忙令将她秘密带入大帐。老乞婆一进来,乞退左右,然后伸手在头上一揭,将一头银白的假发和一张布满皱纹的人皮靣具揭了下来——竟是一名妙龄的红颜!
“是妳!”“刀疤”惊得站起来,原来来者是圣女军副掌率伊梨。
她掏出一块布襟呈给他,他展开一看,只见一排血字:安贼篡位,囚禁本座,十恶不赦,速回救驾!落款:鸠摩亚斯德。并按上血手印。他认得这正是教主的手迹。
原来鸠摩亚斯德是装疯,一次喀娜斯来探望他的时候他趁守卫不注意将写在衣衫上的两封血书交给了她。她藏在胸衣内,出去时被水斗士拦住检查了她的随身物品,接着还要搜她的身,“圣姑,对不起,例行公事。”她气得扇了对方一耳光:“你尽管来搜圣处-女的身吧,她的身子是整个摩教最神圣纯洁的,只要被男人碰了她就立马自尽!”水斗士一想污辱圣姑致死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激起数百万教徒的公愤,老子可不能傻到揽这种责任,于是放行了。
“岂有此理!”“刀疤”勃然大怒,他早就怀疑教主出事了,只是他被罢了官,不仅没资格过问,而且没有召令连京城也不让回。伊梨称圣姑让她将另一块布襟交给史似明,“刀疤”表示将派人护送她去,便安排她下去休息。接着他传几位亲信来密议。
“教主不分青红皂白就撤了大帅的职,大帅还对他忠心耿耿,难得啊。”亲信们很是佩服。
“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站出来。于公,安若山这是政变必须制止;于私,虽然教主近来的一些做法令我不满,但以前他待我恩重如山。我本孤儿,流离于高昌,八岁那年的冬天我饥寒交迫倒于冰雪之中,幸遇教主相救,做了他的马童,后来蒙其提携进修道院学经,成为圣教僧徒,而后又破格提拔我为太阳旅长,救命知遇之恩岂可不报?”“刀疤”作出决定,“事不宜迟,明晨我便赶回凤凰城找安若山理论,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安若山不可能听你的。”风云子断言。
“听不听是他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作为一名圣教徒我不能不尽职。”
“带多少人马回去?”
“无须兴师动众,带两名随从即可。”
“万万不可,射手使!”风云子急了,“安若山此人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他既然敢害教主,又怎么不敢害你?”
“诺日朗何尝不知此去凶多吉少,但我若与安若山兵戎相见,摩教就陷入内战,这么多年打下的江山就毁于一旦。值此重要关头诺日朗之个人生死当置之度外!”闪烁的油灯映衬出一张强硬的脸。
风云子霹雳子等几个大男子汉突然像女人死了丈夫般地大哭起来,并跪地苦劝,然而“刀疤”铁了心:“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刀疤”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回到凤凰城晋见光明大帝。安若山诧道:“闻老弟大胜,朕已派人送嘉奖令去前线了,老弟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呢?”
“贫僧要见教主。”
“这个——”安若山立刻明白他是听到什么消息了,“这个不忙,现在是一举征服乌龙国的大好时机,待老弟割下完颜荡南的人头再回来见教主不迟。”
“安大帅,我们推开天窗说亮话吧,您已经把教主逼疯了,请问您如何向数百万圣教徒和数千万天国百姓交代?!”
安若山知道无法隐瞒了,辩道:“他自己想不开,怎么是朕逼的?朕躬膺天国大帝之职,乃伟大之父降凡钦命,这是包括老教主在内的数万圣徒亲眼见证的,岂能有假?”
“大帅,您就不要掩耳盗铃了!”“刀疤”对安若山玩的那套把戏素来反感,“天下人有的是头脑,有的是嘴巴,一点自以为聪明的手段骗得了部分人,骗得过所有人吗,骗得了一时,骗得过永远吗?诺日朗恳请大帅悬崖勒马,释放教主,让出大帝之位。”
“哈哈哈哈!……”安大帝一阵妄笑,“你要朕让位,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我安若山只要吼一吼,大地也要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