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惩凶手!查出幕后指使!射手使出来对质!……”广场上的怒气直冲云霄。
然而“刀疤”并不在城内,出狱后他就来到东郊的摩尼寺为鸠摩亚斯德守灵,颂经超度。这些日子教内军内都忙着争权夺利,而他却仿佛置身世外。这天黄昏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和马嘶打破了寺院的宁谧——两个人两骑冲了进来!
“是你,方大哥!”来的竟是方蜡,由喀娜斯带来,“刀疤”大喜。
“兄弟快走,此地不可留!”方蜡却十万火急。原来完颜荡南逃回敕勒城后担心摩军北渡,遂释放了方蜡试图求和。方蜡回京城禀报此事,恰好史似明部属中有个精绝子是他的旧将,他向他透露:史似明已暗调三千精锐捕杀射手使,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我不走!”“刀疤”愤然,“杀人总得一个理由吧,我诺日朗坦荡荡于天地间何惧之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兄弟你不要以君子之月复度小人之心。”方蜡苦劝。
“史似明要杀我除非是他疯了!他想做光明大帝我也不反对,随他做好了,倘若他杀了我太阳旅必反,摩教必定分裂,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他不懂吗?”
“道理,屠刀面前哪还有道理?”喀娜斯大哭起来,“朗大哥你不要天真了,他杀了安若山害死了伯父,杀了成千上万圣徒,又怎不敢杀你?快走吧!”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人喊马嘶之声,两个僧人大叫:“糟了,寺院被大军包围啦!”
方蜡一把将“刀疤”拽上马,从后院冲杀出去。龙虎豹三太保携三千精骑紧追不舍。“刀疤”判断的没错,史似明的确是疯了,连安若山都忌惮太阳旅而不敢杀“刀疤”,他却痛下杀手。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扫除通向妳的障碍。
二人两夜两天逃出五百里,来到云岭终南山脚下。人还可以逃但马早已乏力,而追兵人多马快根本甩不掉。“想我们纵横南北,难道竟死于自己人的屠刀之下?”向来临危不惧的“刀疤”这一次也发出穷途末路之叹。
“兄弟,有你天国才有未来。”方蜡鼓励他。这时来到一个岔道口,在方蜡的建议下二人分道而逃。
追兵到来,三太保仔细一望,一条道上是披着黑色僧袍的“刀疤”,一条道上是方蜡。他们清楚重点是追赶“刀疤”,只分了小股人马去追方蜡。“刀疤”也是该死,跑着跑着他跑错了,跑到上山的路上去了,越来越高,后面又全是追兵他无法回头。于是一代战神被逼上山顶,最后被万丈悬崖挡住去路。
“嘿嘿嘿嘿!……”三太保发出小人得志的奸笑,“杀死他,割下他的头向监国大人报功!”
然而“刀疤”一刀插在马背上,马腾空跃起,一件黑袍飘起画出一道优美而残忍的弧线落下悬崖。
太保的军队在山底找了数日才找到“刀疤”和其坐骑部分零落的残肢,惟一完整的惟有那件僧袍。
史似明诏告全教全军:射手使使人行刺监国大人未果,刺客于狱中畏罪上吊身亡。射手使畏罪仓皇出逃,至终南山不慎坠崖粉身碎骨。
追杀“刀疤”的三千精骑一个也没吃到好果子,接下来史监国和众太保罗织罪名将他们全部清洗掉!而“刀疤”一死史似明的大清洗更肆无忌惮,又有三分之一的摩军人间蒸发!
几番血流成河的屠戮之后,凭借着隐忍、伪善、阴险、凶残和孤注一掷的冒险,天蝎使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