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贫僧没欺负妳啊。”
“哼,还说没有。和你们番邦不同,我们凤凰国是礼仪之邦,男女授受不亲,今天在光天化日千千万万双眼睛睽睽之下我被你从天上抱到地下,全城乃至全国都会议论纷纷,我的清誉全毁了,我完了,你叫我怎么有脸活下去?”
“可这是迫不得已啊。退一步说就算是贫僧毁了妳,可怎么赔偿呢?不至于我抱了妳妳就要嫁给我吧?”
“谁要嫁给你?”妳腾地一下火了,推开他的手,“刀疤,要我嫁给你,除非世界上别的男人都死光了。”
“可是,就算世界上别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一脸冤屈,“夏小姐,我也不能娶妳。”
“你!”妳气得一巴掌抽过去,他一把扣住妳的手腕,不料妳另一只手扇了过来,啪地落到他脸上。
可他居然没生气,嘿嘿笑起来:“妳的手臂好啦!”
妳也不禁破涕一笑:“那让我再揍你几下便可痊愈。”
他笑着跑开:“我得找东西披在身上,不然会冻坏的。”
“喂——,”妳拔了根芦苇追过去,“刀疤,我们的账还没算呢。”
他跑到木鸢跟前,扯下一大片布当披风裹在身上。妳奔过来追打他,他笑道:“妳要是能追上我我让妳拴着做狗。”跑着跑着他突然站住了,妳赶上来一边抽打他一边说:“做狗吧。”他一指江面:“有条小船来了,划得好快呀!”
来船冲上沙滩,尚未抛锚便跳下一个栗发蓝裙的少女。
“喀娜斯!”“刀疤”两眼一亮。
“朗大哥!——”她不顾满脚淤沙冲了过来。“刀疤”迎上去,她飞身张开双臂抱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泪如雨下:“你没死,太好了,太好啦!我看见你从天上掉下来,就像上次接到你坠崖的死讯一样,还以为这次真的生离死别了。”
“好妹妹,我没事,快给我说说,妳不是落水了吗?”他摘下红头巾替她擦了擦泪水。原来她落水之后,抱住一根掉落的栏木顺流漂下,后来正好碰上霹雳子率一支船队从水路入城而获救。再后来发现木鸢上的射手使,她便发疯似地跟着一路赶来。
“你得发誓,以后决不可这样拿生命冒险。风云子告诉我你是为了救我,朗哥哥,我知道你心底始终是有我的。”她哭得更凶了,“可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假如你死了,我都会和你一起死!”
一旁的妳突然明白了:敢情喀娜斯单恋的人就是“刀疤”!
“好了,别哭了,瞧妳,和这位夏小姐一样就爱哭。”
她猛醒似地停住哭泣,转头看妳,疑惑的目光落在妳不整的衣衫上,冷冷道:“你们刚才你追我赶,蛮幸福的嘛。”
“刀疤”解释:“夏小姐受了惊吓情绪不佳,我想逗她开心一点。”
“朗大哥,你怎么能救她呢?”她突然冲他大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妖女,是一切祸患的根源!不用说伯父、安若山、史似明皆因她而死,难道你没看见今天凤凰城有多少人因她而亡?!”
“话不能这样说,不论她是不是妖女,她身处险绝,伊梨又托付我,我诺日朗岂是见死不救之人?”
“你们摩教自称真理教,却一点道理都不讲!”妳忿忿辩道,“你们不说这些人是色-狼,倒诬我为妖女。喀娜斯,我俩也算姐妹一场,相煎何急?”
喀娜斯冷冷一笑:“夏小姐,我们会和妳讲道理的,我们将送妳上宗教法庭,让法庭来判断妳是不是妖女。”
妳心中咯噔一下,妳听说过摩教的法庭会将他们裁定的异端和妖邪送上火刑柱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