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公子和田尻在无锡不思蜀,在"零调料"店里越干越欢。
“零调料”餐馆的知名度不断增高,不但无锡本地人成为他们反复上门的忠实食客,而且有很多外地人专程慕名前来。
一些人看见“零调料”的生意做得这么好,羡慕嫉妒恨打起了坏主意。他们用高薪挖那两名厨师,一名厨师不为所动,另一名在白花花的票子前动了心,答应走人高就。
这天,这位姓李的厨师突然对正道公子和田尻说:“二位老板,我父亲身体不太好,要回去照顾他,我想下星期一辞职,你们赶紧找人吧。”
田尻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这不是和我过不去吗?现在已经是星期五晚上了,让我上哪儿找人去呀,而且即使找来了人还要培训,哪能一时三会儿就成为熟手呢?
田尻很不高兴,他问李厨师:“你老家在安徽,对吧?”
李厨师答:“是的。”
田尻问:“你父亲生的什么病?”
李厨师答:“骨折。”
田尻问:“一定要你回去吗?”
李厨师答:“必须马上回去,总得有个人在一旁端屎端尿吧。”
田尻问:“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李厨师答:“还有个妹妹,嫁得很远,况且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有事也指望不上她。”
田尻问:“不能请个人照顾一下吗?”
李厨师答:“我没有钱呀。”
田尻问:“保姆费一个月需要多少钱?”
李厨师答:“五千。”
田尻问:“你辞职回家的话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生活呢?”
李厨师答:“靠老婆打工呗。”
田尻问:“你老婆打工每个月能挣多少钱?”
李厨师答:“4000元。”
田尻问:“这事就奇怪了,你一个月能挣7000元,你老婆只能挣4000元,为什么不让你老婆去伺候呢?而且,如果需要,你那5000元的保姆费,店里以负担一部分的。”
李厨师答:“我……”
田尻看李厨师结结巴巴,神色慌张。面红耳赤,知道他不善撒谎,其中必有隐情。
田尻问:“你是不是嫌这里工资低?想另捡高枝飞?”
李厨师答:“我……”
田尻问:“你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我能帮你一定会帮你的。”
李厨师毕竟本质不坏。就把竞争者的计谋和盘托出告诉给了田尻。
田尻对正道公子说,以后这样的事情很能还会出现,防不胜防,为杜绝后患,最好的方法是注册专利。
这样“零调料”申请了专利,并且给两名厨师增加了工资,另外还新招了两位厨师,以防人员突然变动。“零调料”像一朵香喷喷的玫瑰花,在历史名城无锡风景秀丽的土地上一枝独秀,越开越旺。
但是羡慕嫉妒恨者们依然不死心。他们一招不成又想出了新花招。一天,一个自称投资家的张姓老板找到正道公子和田尻,对他们说:“我想注资‘零调料’,让它上市,在全中国。不,全世界开设分店,要让它成为我们中国的麦当劳,要比麦当劳更麦当劳。”
正道公子和田尻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他们的目的不是搞企业和赚钱,他们的目的是找到米苔姑娘,但是这个目的和外面人根本说不清楚,也没必要多加说明。
张姓老板见正道公子和田尻这么不给面子。立马黑下脸来,说:“我奉劝你们再考虑一下,否则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的。”
正道公子和田尻虽然日常汉语已经过关,说话流利自如,但是遇上成语、歇后语之类,还是似懂非懂。所以也没有听出这位张姓老板的话外之音,就恭送他出了门。
这下把这位江湖大汉给气坏了,他是最要面子的人,这个小白脸老板仗着自己长着白一点,就欺负到老子头上来啦。张姓老板把牙咬得嘎嘎响。捏紧了拳头,一拳砸在“零调料”的墙壁上。
几天后,上午十点,“零调料”才看门,就见门口站满了十几条彪形大汉,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体型魁梧,腱子肉鼓鼓的,有的手上隐约有龙虎刺青。田尻也是江湖上行走之人,年轻时三教九流没有没打过交道的,看见这一情景,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准备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嗖”地一下,手里的电话已经被人抢走了。
十几条大汉在店堂里齐刷刷坐下,店里立刻充满了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臭味、烟臭味、酒臭味和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正道公子镇定自如地对田尻说:“上门就是客,我们要服务好。”
田尻拗不过他,只得吩咐手下上茶、上萝卜饭、上刷锅水。
一顿萝卜饭吃下来,把其中一大半汉子吃得热泪盈眶。他们用香巾纸擦着滚涌而出的鼻涕、眼泪,说他们领头的老大说:“哥呀,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哥,您不要和这位帅哥老板过不去了,每天能吃到这样美味的萝卜饭,让我们为他月兑鞋、洗脚我们都愿意啊。”
大哥模样的凶狠汉子抡起胳膊抽了其中一个小子一耳光,唾沫横飞地骂道:“没出息的货,就知道吃。你们懂个屁!他把俺张哥给得罪了,得罪张哥就是得罪我,就是不给我面子。”
被打的小子一边捂着脸一边哭着说:“是,这么好吃的萝卜饭……以后吃不到多惜……”
“再敢哭?我再抽你。”
几个汉子走过来拉开了被抽的小子。
十几条汉子吃完后端坐不动,后面的客人没法进来吃饭。田尻干着急,不敢上前说话。厨师则躲在厨房一角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有正道公子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照样大模大样坐在账台前算他的账。
看见里面的汉子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排在外面的人敢怒不敢言,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他们毫无离店的迹象,知道很能是上门闹事的,怕惹祸上身,就偷偷转身离开了。
这时冲进来三个老娘们,对准为首的大哥,上去就是一记恶狠狠的耳巴子,把他打得趴倒在地上动惮不得。小的们见大哥被打了,哪能放过,一起拥上前来,围住了三个老娘们。
为首的老娘五十岁年纪,徐娘半老,长得颇为,长眉入鬓,凤眼如波,嘴唇猩红,体型虽然有点福,但丰满诱人,打扮得也相当花哨,上身穿一件大红方格呢外套,是一条粉红超短裙,短裙下露出黑色纯毛踏脚裤,脚蹬油光铮亮长筒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钉满铁钉的长鞭,对众小混混说道:“小子们,谁不要命谁就上,也不看看老娘俺是谁。”
另二位老娘像哼哈二将挡在为首的老娘面前,她们一个从靴子里掏出一柄折叠刀,三下两下拨弄成一把雪亮锐利的尖刀;另一个“呼”地甩了一下头,拔下头箍,头箍是半圆形,她拿在手中用力一拉,就成了一把铁尺,寒光闪闪,十分骇人。
众小混混看呆了,先怵了几分。
这时刚才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老大醒转过来,他用手抚模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的们,撤。”
“哥,咱有十几号人马呢,怕她们咋地。就是她们功夫好一点,到底是女人,别坏了咱爷们的威风啊。”
“给老子闭嘴。”老大一个毛栗子打过去,把说话的小子打得差点闭过气去。
“都给我立正,行注目礼,也不看看谁到了,眼睛长哪儿去了?”
小混混们这才知道这三娘们一定大有来头,得罪不起,行完礼鞠完躬后,拍拍**,排成一行,一溜烟跑了。
三个老娘们对正道公子抱拳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就选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
吃完萝卜饭后,她们心满意足地抹着嘴,对正道公子说:“我们是慕名从外地赶来的,这玩意儿太好吃了。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这是你明的吗?”
“不是,是在一家寺庙里学的。”
“哦?你出家做过和尚?”
“没有,我对佛教感兴趣,去寺庙里修行过。”
“我也信佛啊,你是哪个流派的?”
“禅宗。”
“嘿,我们是同门啊,幸会幸会。”为首的老娘握住了正道公子的手。
“欢迎你们常来。”正道公子依旧一副不亢不卑的模样。
“今天让你受惊了,对不住。我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谢谢您”
“对了,这位帅哥老板,我有个提议,我老妈马上要过八十大寿了,你们以提供上门服务吗?”
“对不住您,我们每天只供应200份萝卜饭,这是我们店的规矩,定下了就雷打不动的。”正道公子笑眯眯地回答道。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样说到做到,不为金钱所动的人,你这个小弟,大姐我认了。”为首的老娘放开握住的正道公子的手,十分豪爽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在哼哈二将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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