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帕塞尔心想密尔法到中原来倒卖葡萄酒的事当然不能说出来:“皇上,我帝国君王闻知大唐皇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贯通今古。我这里有一封君王亲笔写给唐皇的书信,不知唐皇识得否?”
“将书信呈上来。”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将书信打开,脸色聚变。因为信上的字弯弯曲曲如同蚯蚓,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帕塞尔说了一句:“我们君王说了,如果唐皇不能识得书信上的文字,并以此种文字回复的话,就是对波斯帝国君王的大不敬。届时,波斯帝国将派大军攻打大唐。波斯帝国战马的铁蹄将踏遍整个唐国。”
李世民听了脸上青一阵,绿一阵:“我朝刚刚派大军出去迎战突厥,如果此时波斯大军真的杀至,该如何化解?”
帕塞尔察言观色,问道:“尊敬的皇帝莫非不识得此种文字?”
“哈哈哈……。”李世民强笑道,“如何不识得,漫说是此种文字,就是突厥文、柔然文甚至是天竺文又如何?王爱卿,你说是不是?”李世民是个狡滑的人,他把问题抛给了王老丞相。
王老丞相久侍君侧,自是懂得主子的心思。他站了出来说道:“刚才贵使不是说了吗?我天朝唐皇帝天资聪颖,学贯五车;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贯通今古。如此波斯文字又岂能不识?”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说:“只是时间上有些仓促,可否容皇上想个三天时间,好好构思一下,再提笔回复如何?”
李世民借着梯子下:“对对对,联也正是这个意思,用三天的时间来思索,也是对贵国君王的尊重。”
“不行,只能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而且……”帕塞尔斩钉截铁道,“此信不宜让外族人看过,否则就是对本国皇帝的大不敬,一样是要出兵的。”
宣政殿内乱成了一团,三个时辰之内,到哪里去找这一个认识波斯文字的人,更何况还要书写回信。
是时,到大唐长安做生意的波斯人也不在少数。可人家特使说了,让这些外族人看信就是对波斯帝王的大不敬,一样是要出兵的。
俗话说,人急上梁,狗急了也会跳墙。办法通常都是逼出来的。王丞相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启禀皇上,微臣想到了一个人,如果能请到这个人,一定可以解决这个燃眉之急呀。”
李世民问道:“这个人是谁?”
王丞相说:“他就是素有鬼才之称的天下第一聪明人肖李。”
大臣阎军听了反对道:“皇上,万万不可,此人是个疯子。”
王丞相拂袖道:“那阎大人有何好方法退波斯书信呢?还是坐等波斯大军长驱直入攻打我大唐江山。”
阎军词拙:“这个么……”
说起肖李,李世民对这个人有印象,他是个民间奇人,在历届民间举办的天下第一聪明人大赛中积分最高、排名第一的聪明人。
李世民曾破格录用肖李做官,但是他从第一天上朝当官起就招人排挤,因为他戴的官帽永远都是歪的。崭新的官服穿了两天就满是污秽。而且他还做着标新立异的各种事。
这就招致了以阎军为首的保守派的攻讦,不久后就揪住了肖李的小辫子,一封联名奏表把消李赶下了台,削职为民,永不录用。现在再去请人家,人家还愿意来吗?
李世民说出了他的疑问:“王卿家,这肖李他还愿意为联解困吗?”
王丞相说道:“皇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阎大人愿意降尊纡贵,说不定肖李会接受他的请求。相信以他渊博的学识,区区波斯文字当不在话下。”
李世民问道:“阎卿家,你可愿意代联去请那肖李吗?”
阎军跪在地上:“皇上,臣……愿意去。”
心里却暗暗说道:“肖李呀肖李,如果你没办法替皇上解忧,写出波斯文来,到那时侯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
阎大人轻车简装到了肖家庄,下车向一名牧童打听肖李的住所。
阎军顺着牧童指点的地方看去,眼前出现了一幕奇景。
高高的天空上飞着一头大鸟,飞鸟上还坐着个人。牧童含着笑说:“上面坐着的那个人便是你要找的肖李。”
大鸟从阎军头顶上飞过,阎军吓了一跳,飞鸟停了下来。肖李从飞鸟上下来,牧童叫道:“肖师父,有人找你。”
阎军心中充满惊奇,走上前去用手一模飞鸟,入手硬硬的,原来飞鸟竟是用木头做的。
阎军作了一揖:“肖兄近来可好。”
肖李对牧童说:“把飞鸟看好,我去去就来。”然后转过头对阎军冷冷的说道:“有带脚来吗?那还不快走。”
阎军陪着小心说道:“肖兄知道我的来意……?”
肖李道:“这皇城就跟塌了天似的,到处贴满了皇榜,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至于吗?就区区一封波斯书信。”
阎军感慨道:“肖兄果神人也,请。”
但是肖李走到宣政殿外就不走了:“阎大人,你不是说是皇上让你来请的吗?皇上人呢?为何不见他来迎接?”
阎军气恼道:“好你个肖李,别不识好歹,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你算什么东西?要皇上亲自来迎接。”阎军好一顿数落。
肖李脸色一变,正要拂袖而去,忽听传来一声:“肖爱卿勿走。”
原来李世民闻知肖李已到了宣政殿外,便再也坐不下来。带领着群臣来到宣政殿外,拉着肖李的手道:“肖卿,许久不见想死联了。”
肖李哈哈笑道:“哈哈哈,皇上,可愿再试一试飞鸟。”
李世民面露难色:“联这身老骨头可禁不起摔。”多年前,肖李让皇上坐上他亲手调试的飞鸟飞上天空,由于第一次试坐太过于紧张,差点没摔死。所以才被群臣联名罢免,并永世不得为官。
李世民拉着肖李的手道:“肖爱卿,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里面去吧?”
“宣政殿?”肖李抬头看了一下殿名,“喔,那可不行,这是皇上与众臣议论国事的地方,我一介草民没有功名怎可进去。”
一个大臣怒道:“皇上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哪来的许多矫情?”
肖李冲这个大臣招了招手道:“这位大哥是谁?以前怎么都没有见过?”
这个大臣名叫柴彪,是新近到京城上任的大臣。他看到众大臣眼神闪闪烁烁,都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灾星罩头似的。柴彪大步走了过来说:“我叫柴彪,新来的咋的?有何指教?”
肖李一伸手扯下了他的官帽:“没有什么,借戴一下官帽。”
肖李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宣政殿平头老百姓与没有官帽的人是不能进的。”
众大臣都笑了,柴彪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身边众大臣如众星拱月般拥着肖李进入宣政殿内。
兵部大臣江涛与户部大臣孙平走过柴彪身边笑道:“柴彪呀柴彪,什么人不好惹,你偏偏去惹肖疯子。”
好不容易把肖李请到了宣政殿中,肖李也不参圣,坐在椅子上说:“我走累了。”
李世民说:“好,肖爱卿请坐,来几个人帮肖卿揉揉身子骨。缓解缓解精神。”
肖李说:“皇上,能不能让我亲自点名,我有一个怪毛病,不对的人帮我揉身子骨,只会让我更疲乏。”
李世民失笑道:“你与联一样,要不叫几个宫女来给卿家按按?”
肖李说:“不用了,宫女终究是个女人,手掌上没劲。刚才我听到有几个大臣笑得特别大声,显得中气十足,就是他两个了。”肖李指着兵部大臣江涛与户部大臣孙平。
孙平狗腿样十足:“能为肖大人服务是我们毕生的荣幸。”
“还有……。”肖李说道:“我现在口渴了,想请阎大人去帮我买碗冰镇酸梅汤来解解渴。”
“肖爱卿想喝什么?联叫御膳房马上去做。”李世民说道。
肖李说道:“臣有个毛病,就喜欢喝南门外老黄家做的。”
“把我当什么了,杂役奴仆吗?”阎军心里气得要命,但碍于皇上在场,不敢发作,当下摔了袖子往门外就走。
“等一下。”肖李叫道。
“还有什么事?你到底想怎么样?”阎军转过头来,眼神象似吃人的老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肖李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肖李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来,数了数说:“我怕阎大人贵人多忘事,出门忘了带钱,落下个吃白食的罪名就不好了。”
阎军愤愤地收下了钱,强忍着怒气说:“肖大人恁仔细。”
肖李笑道:“这就是我比大人强的地方,你说是不是?”阎军无语可对,只得怏怏而出。
李世民笑道:“肖卿,可以帮联回写书信了吧?”
肖李点了点头。李世民大喜,站了起来说:“请波斯特使进来。”
不消一会儿,阿拉丁与帕塞尔装扮的波斯特使密尔法进来了。
帕塞尔道:“大唐皇帝,不知道您的回书写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