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频绕九天指,沧海波琼千里傲,浩夜长空多寂寥,漫漫黑夜无尽消。
清彩梦蝴欲挥翅,哪堪孤月自清高,断垣残亭殇殇泪,甘做痴遗冷怜人。
人,乃父母之子女也,天下无无父母之子女者。是以生有时,兼有苦愉。始者苦难,出者兴愉。
七月九日这天,程成和南宫彧像往常一样修炼武功和玩耍。这一天既忙碌又快乐,当然,这是对两个人而言的。
晚上吃过晚饭后,大多的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或睡觉或修炼。洞里的灯火变得暗淡起来,证明着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程成刚刚修炼完元心剑法,正在打坐。外面的那棵曾经的小树,现在已经长高了好多,透过窗户看过去,再以看不到它的全貌。它,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那棵树。不过外面小院里循环着的清风,轻轻的吹过的时候,它仍然会摇曳着自己的身姿,舒展自己的胸怀,仿佛唯有随风灵动才能表达它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这时,程成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咚咚的轻响声在房间里悠悠的震荡着。声音很轻,仿佛是为了配合这无边的夜静。
程成睁开自己微合的双眼,低声问道:“谁呀?”
“是我啊,成哥哥。”门外一个娇怜的声音道。
原来是南宫彧。程成不知道都这么晚了,南宫彧来找他有什么事情?要知道南宫彧的行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猜着的。
当程成打开门后,南宫彧很神秘的对程成说道:“成哥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程成有些疑惑,不知道南宫彧要带自己到什么地方去,不过他还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南宫彧拉着他的手往外面走去。
这种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这,好像这已经成了他两人的默契了。这些年来,每次南宫彧有事找程成的时候,程成都顺着南宫彧的意思,不管什么事,都是南宫彧拉着他的手,带他到要去的地方,而程成则什么也不会说,似乎他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和感觉。
南宫彧拉着程成出了自己的宫殿,一直向左走,穿过院子,来到了那座程成从来没有来过的宫殿,也就是南宫彧她母亲的居所。这个地方虽然离南宫彧的住处十分的近,但是程成从来没有去过。而且,南宫彧似乎也很少去。
这个地方虽然是南宫彧的母亲的居所,但是却没有人真正住过。这是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南宫绝才决定修建的。这栋大建筑的出现,算是一种缅怀的意思。或许,这也是南宫绝对于他的妻子的感情的寄托。
这个地方,虽然十分的宏大,更兼有淑淑秀秀之气,可是通常都不会有人来。因此,这里也显得十分的冷请、寂寞。仿佛,在许多人的眼里,这里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所在。
这座宫殿外面的格局和南宫彧的宫殿差不多,只是南宫彧的宫殿给人一种娇气和惹人怜爱的气息,而这里则是给人一种轻柔与华贵的感觉。装饰相异,气息不同。人各有异,所住的地方自然也不一样。
两人穿过厅堂之后,进入了一个花园。花园虽小,但里面却百花齐放,各色各样,芬芳恬怡。程成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个花园,心中惊异着。
南宫彧没有在此处停下,而是继续走着。再穿过一片小屋后,来到了一个院子里。显然,这里正是此建筑的后院。这里比起前面那个花园,要大一些。许多的小树林立,各有自己的姿彩。在院子的边上,还有几处翠竹挺立,随风摇摇摆摆着。林竹间相互点缀,仿佛天然相接一般,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图案画卷。
院子当中,有一座凉亭。凉亭中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这里轻风酥酥,淡色朦朦,环境很是清幽雅静。一袭蓝衣的南宫彧和一袭灰衣的程成像一阵风一样,无声无息而又灵动地飘了进来,直接来到了这个亭子前。
南宫彧放开拉着程成的手,到了一棵小树旁。她俯身下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匕首,正用着在那土里刨着什么。刨了一会儿,又开始轻轻用匕首刮起土来。程成在一旁看着南宫彧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等南宫彧站起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小东西,用白布包裹着。白布上面还沾着土,正是刚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程成见此,便心想:“小姐居然在这里埋藏着东西!看她这个样子,似乎这件东西应该是个‘小宝贝’!可是为什么她要把它埋在这里呢?”程成想不明白,等着南宫彧给他答案。
南宫彧刨出东西后,便和程成到亭子中的石桌旁坐下了。坐下之后,程成便问南宫彧道:“小姐,你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啊?”
南宫彧一边用手将白布打开,一边笑着道:“这个啊!是一块玉。”说着,那白布已经被展开,里面出现了一块小半手掌大小的蓝色美玉。此玉通身蓝色,散发着很清淡的蓝蓝光芒,仿佛在这光芒里面,承载着许多,却又解放着许多。
“爹爹说,这块玉是和铸造罱鳕剑的精铁一样,是在同一个千年寒冰里面发现的。当时得到的精铁需要练制才能成剑,而这块玉,当时就已经存在了。爹爹也不知道这是块什么玉,只是觉得很是珍贵,又很漂亮,所以相传下来之后,便给了我娘。我娘去世之前,又让爹爹把它给了我。”
说到这里,南宫彧的目光有一丝暗淡,不过只是一闪即逝。似乎,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来,心中有些感触。或许,又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对母亲没有任何的记忆,所以伤感也不是那么的浓烈,因此这抹忧伤,一闪即逝。
程成听着南宫彧说话,也看着她,因而也留意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不由心里也有些感触,也为南宫彧的不幸而起了怜意。
南宫彧从小没有母亲,一直都没有母爱的关怀,而这却是父亲的爱所替代不了的一种爱。南宫彧从小便缺失这种爱,所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程成虽然已经失去了双亲,但是毕竟他有过母亲的爱的关怀,知道这一份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所以,他为南宫彧可怜,为南宫彧伤心。
南宫彧接着道:“成哥哥,你看呢!这块玉好漂亮的!”说着将手中的玉递到程成面前,用手指着上面道:“你看,这里面有一个小东西,好可爱呀!”
程成定睛一看,的确发现有一个同样蓝色带黑的小东西被包裹在蓝玉里了。那小东西好像一个活的小昆虫,却又像是一只小动物,仔细一看之下,似乎又成了一个小怪物。因为程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的身体活像一个缩小版的狮子,不过头上却长着三只角,成一个三角形在头顶上直立着。更奇特的是,它有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几乎占了整个脸的二分之一,而且是睁开的。此时那睁开的眼睛好像十分好奇却又有些发怒地盯着程成和南宫彧。这个小东西仿佛正是因这对眼睛,好像活了过来。
程成看着小东西的眼睛,仿佛感觉到那里面含着许多复杂难解的情感。这让程成有些许疑惑,更有些许的震惊。不但如此,更令人不解的是,这块玉本身是扁平的,但是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却是立体的。而且,从这小小的蓝玉上看进去,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小东西,看清楚它的一切。这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果没有这个玉的枷锁存在,似乎小东西立刻就能从里面跳出来似的。
在小东西的旁边还有八个淡淡的金色小字:经息有道,泥丸出右。程成看了看,心里想了想,琢磨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块蓝玉确实如南宫彧所说,是一块极为美丽的玉!它整个的透出蓝色的光泽,却又有着一些淡淡的金色字体相衬托,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小东西,真是让人有些爱不释手。程成见玉如此,又得知它的来源,便知道这块玉肯定是非常珍贵的。而对于南宫彧有些珍贵的东西,他也都已经习惯了。
看了一会儿,程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便问南宫彧道:“小姐,你为什么要把这块玉埋在这个地方啊?”
南宫彧缓缓地道:“本来这块玉一直在我的身上的,我四岁的时候将它埋在了这个地方。我想让娘能感受到我的气息,让娘知道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这块玉本来就是娘的,现在是我的了,我把它埋在这里,娘一定能感受到的。”
南宫彧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是黯然,这让程成也不由一丝心痛,立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娘亲。他思感一下,忙接道:“小姐,你娘一定能感觉到的,会感觉到的。”
“成哥哥,我娘真的能感受到吗?”南宫彧轻声地问道。仿佛若是大声一些,都会惊扰到这话里的意思。
程成坚定的点点头道:“肯定会的。”
南宫彧笑了,酸酸地笑了。此时,她眼中带着一点红色,轻轻淡淡,却浓浓烈烈。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将它给挖出来啊?”程成见南宫彧就要深入于伤感之中,立刻转移话题道。
南宫彧忽然笑着道:“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啊!?”程成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接着心里惊讶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自己都忘了,小姐怎么都还记得啊?”程成惊讶地想着,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南宫彧自己的生日。不过他记得那次只是随便提起,却没想到南宫彧自此后,都一直记得。所以每年南宫彧总会在程成生日这天,带着他到处去玩,或是做一些很开心的事情。而今年,程成因刻苦的修炼,倒是把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若是南宫彧不提起,估计今夜就如往常一样过去了。
南宫彧的生日是十一月十二日,因每年都有许多关心的人送东西给她,所以是知道的。当然,每年的十一月十二日那天,程成都会准备一些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南宫彧的。虽然程成没有什么值钱的或是珍贵的东西,但是他总是别出心裁的自己制作一些东西给南宫彧当作是生日礼物,因此,这几年来每逢南宫彧的生日,他也年年都会去送小礼物的。
这一刻,程成很感动。只是一句话,无需其他,程成已经很感动了!突然间,他的眼睛有些朦胧,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怔怔着。
“小姐,我的生日我都忘了,你……你居然记得,我好高兴!谢谢你!”过了好一会儿程成才说道。
南宫彧一脸高兴地看着说话的程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成哥哥,这块玉送给你。”说着将手中的玉递到程成手中。
这时程成才发现南宫彧之前说话的意思。原来她刨出这块玉,竟是把它要当成生日礼物,送给程成。
程成怔了怔,没有接过蓝玉来,摇摇头拒绝道:“小姐,这块玉是夫人留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呢?你还是收回吧!”
“我不,我就是要把它送给你。这玉是娘给我的,也就是我的了。我就喜欢送给你。”南宫彧却突然一改脸色道。
程成立刻又道:“不可以的,小姐。你将这玉埋在这里,不就是要一直和你娘在一起吗?你现在送给我,怎么行呢?”
“成哥哥,你放心了,我不止在这棵小树下埋了这块玉,我在许多小树下都埋了许多的东西呢!所以,差上这一块玉,也没有什么的。我一样是和娘亲在一起的。”南宫彧笑着道。
程成张大了嘴,惊讶道:“这里还有许多埋藏着的东西吗?小姐,你不会是在每一棵树下面都埋着东西吧!?”
“没有啊。”南宫彧甜甜地笑着道:“怎么会,那可是很累人的。”
程成扁扁嘴,点了点头称是。
南宫彧又继续将玉递给程成,道:“只要你记得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就行了。成哥哥,你收下,好吗?”她竟然是真正地恳求着。
程成听到南宫彧这样一说,看着她渴求的眼神,心里突然感觉一丝异样,突突的,模糊着。他立刻点点头。接下了蓝玉。
程成刚接触到玉,便觉得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传到身体。这感觉,和吃着紫椤果的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恰好相反。不过有着同样的作用便是,两者都会使人头脑一阵清爽。感受着这感觉,程成便想起了紫椤果来。他曾经吃过了一个紫椤果,便觉得身体里面出现了一股暖流,而且许多天都还能够感觉得到。后来随着渐渐的修炼,那股暖流慢慢地消失了,似乎是转化成了内气,与内气融于一体了。
后来,程成从童老和荣凝那里得知,紫椤果在修炼者初期的时候,确实有着增强内气的功效。随着修炼者实力的增长,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紫椤果的这种效用便会降低,只能充当一种疗伤健体灵丹。不过,这样的灵丹想要去获取,也是极其需要机遇的。所以,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
程成想着这些,又联系到这蓝玉,心想这蓝玉会不会也是这种宝贝。不过,随即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这蓝玉又不能吃,而且连南宫绝这种绝世高手都不知道它有这种功效,所以怎么会存在呢?或许,这就算一块奇特的珍贵的蓝玉而已!
感受着蓝玉的凉凉的气息,程成的心里却流淌着一股浓浓的暖流。这暖意,是南宫彧给他带来的。
这,是一种感动!这是一份感激!
南宫彧见程成拿着蓝玉,却似少了什么东西,于是便从身上取下一块同样蓝色的娟帕,递给程成,道:“成哥哥,这个给你,你用了包裹蓝玉吧!”
程成接过来,向南宫彧到了声“谢谢”。
那蓝色娟帕上绣着一朵精美的白色荷花,似乎在朝着他微笑。而且,南宫彧递过蓝色娟帕的那一刻,一阵清风吹过,娟帕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钻入了程成的鼻子里。程成微微感觉,便知道这清香,正是南宫彧身上的味道。他和南宫彧呆在一起久了,所以很熟悉这种淡淡的香味。
程成用娟帕将蓝玉包裹了起来,放入贴身内衣里,对南宫彧道:“小姐,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收好的。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忘记这是你送给我的。我永远都会记住的。”
南宫彧开心的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这个笑,程成见过多次,却没有那一次想现在这样,如此的温馨,如此的甜美。一时间,他不由看得有些痴了。
“成哥哥,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彧儿吧!你说好不好?南宫彧甜甜地说道。
程成被南宫彧的话语声惊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彧儿了。”说着,他忽又想到有些不妥,于是又道:“这样,以后私下你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叫你彧儿,而有别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小姐。不然他们会说我这个玩伴不尊重主子的。”
南宫彧扑哧一笑,道:“哼,我什么时候当你是下人了?就算你是下人,可是哪有下人武功比我这个主子都还要厉害的?”
“啊,这……你知道?”程成被南宫彧无意中给揭了底,不由尴尬一笑,支吾着,不知如何言语。
南宫彧朝程成嘻嘻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程成仿佛觉得,今天的南宫彧似乎像变了一个人。心中不由想:“她怎么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呢?不,应该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许,我从来都未曾真正了解她而已。这样的南宫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南宫彧这时给了程成一种从来未有过的亲切之感,让他无法去琢磨,却又是使得内心很舒坦。虽然平时的南宫彧有些小姐脾气,但这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表面东西。何况这几年来,她已经改了许多了。那种外表的任性,也渐渐地少了。虽然她还是喜欢大多事都是以自己为主导,但是很却也懂得适应别人的情绪和接受别人的意见。也正因为如此,程成和南宫彧在一起,从来没有过烦恼。他有的,都是些开心和快乐。
程成很喜欢和南宫彧在一起,也什么事情都顺着她,时刻都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意识。这不单纯的是感觉自由和轻松,自然还有其他许多。不过,程成不知道,也不去了解。“顺其自然,便无所谓好坏。”这是他所想的。
今天是程成的生日,可是这是一个需要纪念的日子吗?或者是需要谁来帮他庆祝呢?不是,程成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无需太多人关注的孩子。这样一个孩子的生日,是可以忽略的一个东西。
这夜,极为的安静。但是程成的心里却不是那么宁静?一直有什么东西在鼓捣着。是什么东西呢?程成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坐在石凳上,感受到石头带来的清凉和循环着的风,两人似乎变得安静。无言无语,一种自然的安静。
一会儿,南宫彧突然站起身来,一手拿上宝剑,道:“成哥哥,跟我走。”说着便拉着程成的手,急步走出了亭子。程成立刻拿起剑,跟上她的步子。
走出了这座小宫殿,又穿过了大院子,又经过不停的在洞里穿梭,程成便被南宫彧带着,来到了凌矶谷入口的石门前。
打开石门,进入走了一段洞道之后,凌矶谷便出现在了眼前。
虽然程成和南宫彧所住的地方也是与外界的天空相通的,但是比起这凌矶谷来,仍然是一个狭小的地界。此时的凌矶谷有着真正的夜色,有着真正的外面世界的感觉。这里虽然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进出,但是却没有了洞里那种永远暗淡的气息,是一个真正的大自然之界。
长期在洞内生活,出到外面来,就会有一种豁然的感觉,让人倍感轻松。
此时,凌矶谷在一轮扁扁的月儿的照耀之下,虽然有些朦朦胧胧,没有明亮的感觉,但还是能基本看清那远方的山、近处的树和花儿。两人都是修炼武功的人,所以有着更好的夜视能力,因而收入眼底的东西也更加的多。
这收入眼睛的,是凌矶谷的夜,是真正的夜!是洞里永远感受不到的夜!
南宫彧直接带着程成来到桥边停船是地方,眼前的一片火光让程成惊呆了,半响不能言语。
原来,在河边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河灯漂浮在那里,除了一个大一点的没有点着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点燃了。这些河灯,被外围的一根细绳绊住,不让它们顺着水流飘下去。
“从河灯里面的蜡烛燃烧痕迹来看,应该是刚点上了没多久,难道是南宫彧来找我之前刚弄的?”程成惊讶地想道。
这些河灯大概有百来个的样子,程成看着它们,心里开始像河灯上的蜡烛的火焰一样燃烧起来,似乎越来越烈。
程成惊讶着,看着那些火光,忽而又看着南宫彧,呆呆的,痴痴着……
突然,他的眼睛有一些湿润,嘴里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夜,黑黑!月,映影!水,载月!人,如影!
感动!感动!还是感动!
南宫彧看着程成,忽然从袖口里面拿出一个火折子,用嘴将它吹燃了,递到程成的面前,轻轻地笑着,道:“成哥哥,把那个大的点燃,许个愿吧!这些许愿灯我做了好久呢!每个上面都写了一个字的。我听他们说,这样子做的话,许愿会比较灵的。”
“小姐,谢谢你……”程成接过火折子,久久地看着南宫彧说的。
南宫彧只是笑了笑。她的笑,如风儿一样轻,如水儿一样活,灵灵动动,不可比喻。
程成走到河边,用火折子点燃了那个大的河灯,然后熄灭了火折子,慢慢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
南宫彧用手轻轻一抖,手中的罱鳕剑将那条绊住河灯的细绳给割断了。
河灯开始慢慢的往下游飘去。一点,一点,渐渐地远了。两人站在岸边默默的看着,久久,久久……
谷中的风不是很大,河灯上的火焰随风摇曳着,仿佛跳舞一般的兴高采烈。仿佛,它们自由,它们兴奋,它们在歌唱。
看着许愿灯渐渐远去,程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而这份感觉里具体有什么,他又不很清楚。但是,感动绝对占了大部分的。
南宫彧突然用嘴贴近程成的耳朵,悄悄地道:“成哥哥,刚才我也许了个愿呢!”说完,便拉着程成的手往桥上跑去。
晚风迎面吹来,南宫彧身上的那本来淡淡的香味,仿佛一下子浓郁起来,似乎都弥漫到程成的身上。这种香味模糊了程成的嗅觉,侵入到了他的心里,脑海里,久久停留,不愿散去。
此时的程成,感觉到了幸福。而在这幸福中,仿佛这淡淡的香味成了添加剂,将这种幸福感渲染得更加美丽。
对!这是一种程成以前也没有体会到的美丽幸福。
程成刚才许了个愿,不过很是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许了些什么。但是,这愿望里面,有着南宫彧,也有他自己。内容却不知,模糊成唯一。也许,有时候模糊一点,就是一种完美。
此时的凌矶谷是这样一番景象:红月悬空,悠云不现,清风弯弯,柳絮飞扬。翠亭玲栏,私意浓,鸟鸣绿歌。
乱草暗生香,渐入鼻,总总沉醉。暮昔相映,朱口藏气,夜更黑。两情尽悦,会有时?夕阳点点处。
虽然是夜,但是两人玩得很是尽兴。他们一路而来,不多久便到了那个瀑布之前。本来,两人往这个地方来,是想来找那些猴子的,可不知道它们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夜幕下,只剩下一帘孤独的瀑布在那儿宣泄着,而水潭却是不断地包容着它的无礼。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夜晚的到来吗?不是的,它们一直都是这样,一直。从开始到最后。
两人找了半天,也呼唤了半天,一个猴子也没出现。找着找着,两天便来到了靠近瀑布的山壁旁。由于没有找到猴子,南宫彧一手扶住一个石壁的突处,一脸愤愤的道:“这些死猴子,不找它们,时时刻刻都在这里;要找它们,一点踪影都没有。看我以后还拿东西给你们吃。哼!”
“算了吧!它们可能去别的地方了。我们也去别的地方吧!”程成在一旁也有些无奈,不由提建议道。
这时南宫彧突然“咦”了一声,转头看向自己扶着石壁的手。她感觉到自己碰触的地方,似乎动了一下。
程成听见南宫彧的声音,见她看正看着石壁上自己的手触模的地方,于是也看过去。只见在南宫彧微微用劲之后,那手下突出的石块居然转动了一下。两人一见,均是十分惊讶。
“成哥哥,这里会动哎!”南宫彧叫了起来。
南宫彧说着,继续用力,接着那个突出的石块转了半个圈。
“轰……”
瀑布边上的一块巨大的石门缓缓地打开。
“啊!?”两人都惊讶地看着这巨大的石门。
这石门,和凌矶洞里的石门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却更加的隐蔽,仿佛浑然天。整个石壁很自然,没有人工雕琢过的痕迹,所以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凡是到了这里的人,也都不会想到这里会出现一道门的。以前两人也经常在这里玩,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暗藏着这一道门。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了一跳,不知道石门里面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两人都是好奇心极大的人,所以见出现了一道石门,便决定进入里面,去看一看。
站在石门之外,看着石门内,完全一片漆黑。
里面会存在什么?里面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莫莫名名,无事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