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浪迹天涯久久,平世转,乱离交,合分相依,风雨彩虹中。川川连,山有棱,道道通,水俱势。午日正阳,东来西去,朝朝暮暮。
江湖步步,昨日熙熙今日寂。大地茫茫,迷途糊痴有甚稀,众众此皆。吾所难知适事慎,茶间饭时应有祸,不避时应避有时。
管他易与,沧桑世事,民依旧。
风绸绸,雨深深,晨清夜明,破童冷躯,潇潇洒洒一朝走,嘻嘻哈哈人间游。
一月凭照挂长空,途密道幽幽。林深深,草熙熙,木更高,随风摇,乱舞狂潮。稚虫细鸣,虎狼怪嚎,只惊扰他物酣觉。
糊童枯木下,气气周身循。随心往,环所欲,躯伸延,快活神仙。哪知有此行,只是多年技。难道苍天化吾,渡得孤寂,犹梦梦呓。
程成已经沿着大道走了两天两夜,却仍然没有见到一户人家,不过他自己却也没有饿着。
那天傍晚在道上走了一会儿,正饿得难受,突然从路边的林子里跑出来一只兔子。程成灵机一动,为何不抓住它烤来吃呢?于是他就朝着那只兔子追去,不想很轻易的便抓住了。
程成也不知道自己抓一只兔子这么容易,不过一想到可以有东西吃,他也就不去追究原因了。抓来兔子之后,他便在路旁不远的林子里找来一些柴火,然后用自己身上的火折子在靠近道路的林子里升起火来。然后又把兔子处理了一下,就用跟木棍穿起来开始烧烤。
这一系列的过程,程成都做得十分的熟练。他觉得自己以前应该经常烤兔子吃吧!
程成是猎户的儿子,这些事情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的父亲学会了,所以自然是熟练。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他也难得去了解这些。只要会做,而自己也不饿着,就行了。
虽然没有盐这些调味品,但是程成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毕竟自己已经好久没有东西吃了,何况还是自己辛辛苦苦弄的。
就这样,程成每天不停地赶路,饿了就到最近的林子里去打点野味来吃。像兔子这样的野味,都被他给吃了许多了。晚上困了,他便随便到一个地方生堆火,将就着睡了。这样又过了几天,他总算是来到了一个有人家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一身破烂的程成来到这里颇受他们同情,有人家给他吃的,还有一个老太太见他衣衫褴褛,就将自己孙子的衣服给他穿了,还刚好合身。
程成以一个乞丐的身份在村子里一连住了三日,最后还是决定离去了。他也不太明白他到底在做着些什么,反正好像有什么目标需要他去实现。而他知道这个地方不属于自己,他要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也许这是唯一的一个理由吧!
那天他起床很早,拜别了关心和帮助过他的村里人,就上路了。当然,村里的好心人还是给他准备了好些吃的东西。离开之前,还特地向他们要了些调味品,为了能让自己弄的野味更加好吃些。吃了好多没有任何调味的东西,他自然是知道这调味东西的重要性的。
程成很感激这些淳朴的村民,但是自己有一个目标,有一个模棱两可的目的寻找着自己,于是他必须要走。虽然如此,但是他却也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根本也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不过,他还是决定要走自己要走的路。
他离去了,也只能在心里感激这些村民。除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离开村子走了一天,这时的已经天黑了。程成找了个地方生起了火,然后吃了些干粮。
这是一个很小的树林,晚上有些寒冷的风轻轻的刮着,但是程成丝毫感觉不到有冷的意思。不知道是火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反正自己感觉不到冷。
程成这半个月以来,基本上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行走,甚至晚上还在一些幽深的树林里睡觉,但是程成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害怕,仿佛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吃完了东西,程成靠在一棵树边上开始闭上眼睛睡起觉来,旁边的火已经被程成加足了干柴,足以支持到明天早上。燃烧起来的火苗一闪一闪的,像是在高兴的跳舞,而有时被烧着的柴火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更像是在为这些跳舞的火苗演奏着华丽的乐章。而树林里,草丛中的一些小昆虫开始了他们从不停歇的歌唱,从出生到死亡,它们都一直继续着。
是谁在听它们的声音?是谁从不打扰它们的表演?又是谁同它们一起度过孤独的夜晚?
程成正半梦半醒间,突然丹田处潜伏了多日的内气开始慢慢的游动起来,像一股冰凉的清泉一样缓缓的从源头里流出来,不过却又是那样的热烈。内气由最初突破丹田的阻碍到遵循着一定的轨迹开始像全身的经脉流去。开始,只不过是涓涓细流,后来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逐渐转变成了大江大河了。
内气开始疯狂的奔涌,就像河水泛滥一样有些不可控制了。开始程成还感觉到很舒爽,可随着内气的变化,身体感觉越来越热,仿佛要炸开了般。那些气每冲击到一个地方,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全身开始出汗,一会儿所有的衣服便已经湿透了。他想控制住这些内气的运行,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他开始痛苦地轻声申吟起来。
内气仍旧不断的横冲直撞,丝毫不管经脉是否能够承受得了。突然一口浓血火辣辣的喷将出来,溅在身前的地上,那样的鲜艳,那样的狰狞。
程成一阵晕眩,脸色发白,似乎快撑不下去了,可那些内气仍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内气仍然流动着、冲撞着,痛苦仍然继续着,生命的持续性受到严峻的考验。
这时程成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些东西字语:不有中有,不无中无,非有为有,非无为无……纯以神行,大气鼓荡,脉络周通,潜心内转……善入经元,道形散聚,曲途径默,浓循疏环……气以点形,形以气注,气形终圆,化汇为一……不有中有,不无中无,非有为有,非无为无。纯以神行,大气鼓荡,脉络周通,潜心内转。善入经元,道形散聚,曲途径默,浓循疏环。气以点形,形以气注,气形终圆,化汇为一……
这些字语反复地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会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盘坐起来,身心慢慢的放松。那些狂暴的内气立刻安静了许多,冲击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强烈的火热之感也开始减轻。又过了一会儿,体内的气劲都安静了。不过它们仍旧在流动着,是按照程成给它们指定的方向运动,顺着经脉慢慢的扩展到全身,然后又从另一个地方倒回来,流到丹田之中。紧接着,那些气劲就形成了一个循环,一个以丹田为起点和终点,覆盖全身的大循环。
第一次循环的时候,气劲流动得很慢,但是到后来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无数的循环之后,程成的面色已经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更加均匀了。这时候,他闭着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面前的火光在闪动,而远处的树叶被风吹得吱吱响的声音,草丛里的蛐蛐的叫声,程成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是连风划过树林的轨迹,都能够感觉到。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太有意思了。程成有些兴奋。他继续沉浸到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程成哪里知道,在凌矶谷里遇险的时候,他的内气便已经突破到了另一个境界,已经可以驭空飞行了。而现在,这不过是内气上升到另一个境界的第一次修炼而已。
这时候的程成,本来已经失忆了,却又糊里糊涂的进入了修炼状态。毕竟他几年来一直都会重复的做这件事情,所以这种记忆潜意识里又蹦了出来。不过这蹦出来的记忆,也仅仅是限于修炼内气而已,至于飞行和剑法他就不记得了。
刚才修炼的内气潜意识的迸发,差点让他走火入魔,死无所知。还好及时想起了修炼内功的法门,再加上他本身在练武上的极高天赋,才算是逃过一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早上,程成醒来时,那堆柴火已经只剩下几点星辉了。整个树林被朦朦的雾气所笼罩着,树木上、花草上、石头上、甚至是程成的衣服上都镀上了一层清纯的露水,有的露珠还把小草都压弯了腰,泥土的清香气息到处弥漫着。
这是一个清澈的世界,这是一个完美的早晨。看,那太阳也笑呵呵的露出了一张可爱的小脸。
程成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清爽和舒服,以前的那些疲惫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昨晚的挣扎似乎让自己更加精神了,身体也更加有活力了,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是在干什么。但是他想,如果每天晚上都那样做一下,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想定后,他便把最后的那点星火给灭了,然后带着一副冰冷的脸孔和暖洋洋的心田,朝着西方继续前进。
南风和丽,北风突突。
新路有折,山野片片。
落花红叶,秋水连连。
与影为伴,与影成闲。
何为前路,无归无处!